“瞧什么身子骨？”
殷泽这个百目又问了一个百目的问题。
李藐支支吾吾却叫纪蕊嘉懂了，纪蕊嘉忙起身应和：“好好，那就一块回去！正好是多人多条路！”
送走李藐，殷泽还没懂，纪蕊嘉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你这次脑袋伤得不轻，y国竟是庸医，回去也给你看看病！”
“和舅妈看一样的病？”
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纪蕊嘉懒得再解释，就回了句“也不是不行”就走了。
她去和嘟嘟告别，虽然嘟嘟不舍，但是夏墨卿懂她必回的决心。
“要小心，然后要记得早点回来，这里会有人一直等你。”
纪蕊嘉应声点头。
别说，有时候某个地方有个人等你，总会觉得温暖很多，而且被需要又会叫人充满了干劲儿。
纪蕊嘉回到家里加急收拾衣服，待她扶着殷泽走出来的时候，屋外浩浩荡荡已经站满了许多人。
都是跟着回去的？
也是，两个母亲得跟着吧，还有人家陈逸羽本身就是要回国的，结果发生了事一耽搁，也是多滞留了很久。
舅舅昨晚也开口了，舅妈得跟着吧。
殷朗就更不用说，且先不说这些日子他跟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陈逸羽左右，现在陈要回国了，他不得跟着。
再说，眼瞅着人都要走，他没道理一个人留在这的。
所以可谓是全员出动。
“好像华侨归国游——”
“不不不，团建更贴切。”
殷泽反驳纪蕊嘉，“团建就更冤大头了，谁出这个费用啊！”
众人听罢异口同声，“当然是你啦！”
殷泽：……哎呦，不得了了，头更疼啦！老婆，快扶我啊，我要表演个现场爆冲！
纪蕊嘉：……别丢人了！
一群人坐在飞机上，各有各的快乐，一路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终于浩浩荡荡的队伍抵达了c市。
久违了。
毕竟已经是和殷成束撕破了脸，所以什么约定不约定的，算是都了结了。
殷泽一回来就着手调查起肖志恒的案子，以他一己之力是万不可能做到的，第一步他就找到了金凯越。
金凯越见他都亲自回来了，那也是义气的很，大街小巷陪殷泽就搜罗起证据来。
这个确实难办，要知道肖志恒原本人就低调，低调的就如同好像并未来过的样子。
回到娱乐公司，保洁阿姨也因为晦气，把他的东西也丢得差不多了。
正当殷泽愁眉不展时，远处走廊传来了某人哼唱的声音，那人似乎并不知道屋里有人，所以声音稍显得瑟。
可当他一只脚迈进来看见殷泽时，马上脸色就惊慌失措起来了。
知道的是许佳碰见老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到肖志恒了呢！
“啊！！！”
殷泽没给他好脸色，“喊什么！”
“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做了许久的闲散打工者，突然看见老板能不像是碰到鬼嘛——
好像也不能说许佳有错。
但是殷泽还是要怼上一句，“这公司是我的，我回来怎么了？”
许佳是个识时务的，那肯定不能说老板错啊，马上脸色转变成了狗腿子，一边凑近，一边说：“哎呦，公司安排接风洗尘没？怎么这么大的事也没人通知我！我高低得给老板安排一顿啊！”
说罢许佳就要套手机订餐厅。
真是许久不回来，这公司的地盘都要易主了。殷泽有种许佳才是老板的感觉，他可真是吃得开呢！
看到殷泽不服气地站在那里，金凯越首先看出来了，只见他掩嘴一笑，丝毫没给兄弟面子，直接就戳穿了说：“你是不是嫉妒啊！”
无稽之谈！
殷泽尬笑：“你指谁？我吗？我可是老板，他们都得挣钱给我，我嫉妒——等下，嫉妒——”
殷泽若有所思，但好像有些牵强了，肖志恒的死应该跟嫉妒没关系吧。
这时，飞龙传说的经纪人敲门进来了，“许佳，你怎么还从这晃荡啊！一会电视台有个采访你忘了？还不快去准备啊！”
许佳正想逃出去呢，这还不赶紧应了。
但是许佳得瑟过了头，他没沉住气，人都到门口了，还折回来冲着经纪人说了句什么：“你看，我们这组合都死了一个了，能不能就不叫这么土的名字了——现在这歌都得我一个人唱了，我能不能就叫回本名啊。”
经纪人：“这——”
许佳指了指老板：“正好老板也在这，你们商量商量吧！”
许佳走后，经纪人才开启了吐槽大会，“真是个恃才傲物的家伙，肖志恒和他组合了这么久，也不见他难过，现在还想拆组合——老板，你看——”
殷泽摆摆手先把经纪人打发了，然后就去了许佳的录音棚。
许佳是他们公司的台柱，所以他也有专属的录音棚，也就是这里不能有外人进。
当然，他这个老板是除外的。
看了一圈，殷泽注意到了他的手稿，其实这是许佳大意的，一般他的手稿都会稿不离手的。
金凯越看到上面的笔记，还不忘打趣说：“哎呦，还真是努力认真呢，你看这笔记做的，跟做阅读理解似的。”
“自己做的曲子，干嘛要写感悟呢？”
金凯越笑笑：“欣赏呗，欣赏自己的才华怎么这么牛呗！”
也是，毕竟有点才华的人都是自恋的。
殷泽也就毫无在意地翻着那些手稿，其实也就是随手一翻，结果中间有一个夹页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殷泽努力找啊找，那一闪而过的地方，越是刻意还越是找不到了呢！
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
殷泽清楚地看到曲子最后有个手迹上写着肖志恒，虽然被人刻意用橡皮擦掉了，但是印子还清晰地印在上面呢！
两个人这就准备出去了，正巧又碰见几个阿姨在收拾器具。
见殷泽来了，就像是有个做主的，马上精神起来问出路，“老板，这一屋子的乐器怎么处理啊？许佳说都扔了，肖志恒还在的时候，天天瞧他一个人躲屋子弹的，都扔了实在太可惜了——”
“先都锁屋里吧，我再想想。”
“好。”
阿姨们一溜烟地走掉了。
这时金凯越像摩尔莫斯似的搓着下巴说：“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这曲子就不是许佳做的！”
殷泽疑惑，虽然他是老板吧，但是他从来不管运作创作的事，这公司本来也是他闹着玩开的，钱不钱的也从来是无所谓的，只要逗李蔓开心就行。
所以许佳说曲子是他做的，殷泽也不会多问什么。
“许佳有才华，这是有目共睹的，曲子不会不是他做的。”
金凯越继续搓下巴，下巴都快要被他搓长了。
这时大厅电视开始播许佳的访谈节目，两个人也被吸引过去了，电视里说：“我真的很想念我的战友——”
这许佳演技够可以的啊，刚才还一脸无所谓地哼歌呢，现在就怀念地直掉眼泪了？！
没人告诉殷泽说，许佳还有演技呢！
艺人卖弄一些情怀是常有的事，就算许佳不这么做，他的公司，他的经纪人，也会唯利是图地逼他这么做的！
所以金凯越才调侃殷泽说：“你们资本家啊，真是没人性，人家肖志恒都死了，还借由人家的事捞一笔好感。这不是杵你小姨心窝子嘛——”
殷泽赶紧否定，“我可没指意他这么做，刚才他经纪人你也看到了，也段然不会这么做的。”
“那他这是？”
俩人有种心照不宣的。
但却是金凯越先说出来的，“我怎么有种感觉肖志恒的死，跟他有关呢？！”
殷泽冷笑一声：“金警官，亏你还是个警察呢，你难道不知道，感觉是不能当证据的——”
这个金凯越还能不知道嘛——
“我有个注意能测一测他。”
殷泽听完金凯越的注意，马上就嗤之以鼻了，“你可是人民警察啊，怎么能装神弄鬼呢！”
金凯越一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模样，震怒了，“我现在可是利用下班时间，无偿帮你调查啊，一没收取老百姓的一分一毫，二可是出于发小友情才说的，你可别上纲上线啊！”
殷泽得了便宜卖乖道：“嗨，闹着玩呢，别生气嘛，我支持，完全认同你的决定！”
就这样俩人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先开始，殷泽利用老板的名义，搞了一个肖志恒告别会。
虽然告别特别戳李蔓的肺管子，但是殷泽仍旧坚持叫李蔓出席。
殷泽事先安排了一群媒体朋友，里面包括那个叫李群的。
他算是殷泽的半个心腹了，什么角度，什么走向的，全听殷泽的。
放心下来，殷泽又找了个乐手专门弹奏谱子里的歌。
而殷泽则是观察许佳的反应。
这曲子可都是许佳手稿里的创作，怎么搞得他一点没反应呢？
就连说出处是他肖志恒的，许佳也丝毫没有反应啊——
这——
许佳不是没反应，他是真没听懂啊！
谱子是会看，但是那些肖志恒创作出的旋律，说真的，太复杂了，他一个也没记住。
或者换个方式说，许佳就没那个慧根，试着弹过几遍，还是没记住。
这就不禁很让人奇怪了。
殷泽诱导着许佳意识到这一点，别说刚明白过来的许佳一时有点下不来台了。
再加上李蔓一口一个要为肖志恒找公道的口吻，可是把许佳唬得连屁都不敢哼。
李蔓拿着肖志恒的手稿激动：“这稿子我见过，它就是肖志恒的，怎么就莫名成了你的？哼，你也是够可以的，既然想占为己有，为何不腾出一份呢？许佳，不会是你看不懂吧！”
刷刷刷——
李群的闪光灯嘲着许佳就闪了一串，许佳脸蛋绯红。
迫于压力，许佳承认，歌曲本是他偷的。
但他不肯承认，以前的歌也是肖志恒的。
如果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媒体前承认，那无异于是自杀自己的星途。
看着许佳嘴硬，李蔓也不是拿他没辙。
李蔓哼地说出：“既然你说之前的歌功劳也是你的，那你能说出《爱人》这首歌的创作背景吗？背景要是也说不明白，那你能讲出它的乐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