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难道又是用你的能掐会算验证的？
那这简直可有点扯淡了——
于是殷泽“切”的一声怼了回去，“你连这个都能算？哼，你涉猎范围还挺广的啊……”
纪蕊嘉弱弱的回了一声，“那是。”
也是，如果纪蕊嘉不说是算来的，难道要说她有真实的体验？
那岂不是更说不过去了？
所以就算纪蕊嘉把心虚都写在脸上了，但她还是得胡编乱谈，况且这个她也很擅长。
“对啊，我这人能看得还挺多的呢！比如风水，星盘，星座血型……”
巴拉巴拉，说得殷泽直呵呵。
殷泽已经是等不及要嘲讽她了，但毕竟这里是医院，是公众场合，有了前车之鉴，现在殷泽必须要做的就是尽量小声，尽量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
殷泽小步地往纪蕊嘉的身边凑了过去，然后贱兮兮地稍弯了他的背部，接下来的话几乎也都是贴着纪蕊嘉的耳朵在说的。
“好啊，那你给我算算，我以后会有几个小孩？”
纪蕊嘉：……
这话问的简直是在诛纪蕊嘉的心呐！
这叫她想起了夭折在肚里的孩子——
纪蕊嘉没有回话，而是直接红了眼圈，这眼眶一红，直接是给殷泽是整不会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为什么纪蕊嘉会难过……毕竟他这个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个小孩啊……
所以当纪蕊嘉咬牙切齿地说“放心，你会多子多孙的”之类的话时，他只会认为纪蕊嘉是在赌气，毕竟……口是心非是女人的常态。
殷泽贱兮兮挑下眉，还是厚着脸皮地问了出来，“是不是因为掐算出孩儿他妈不是你，所以你心生不满啊……”
这个理由更能很好的表明纪蕊嘉之前的行为。
“放……”
纪蕊嘉急眼了，但好在话到嘴边来了个急转弯，并且她仅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就调理好了情绪，“其实我捏算的是，只要你不娶我们纪氏姐妹，那么便可以儿孙满堂，百岁命长！”
“为何？难不成是你们姓纪的……不祥？”
说完这话之后，殷泽也觉察到不妥了，可那怎么办，这嘴可比脑子快，说完的话也没法再按后退键的——
所以殷泽乖乖地就把头给仰了上来，然后全程看着纪蕊嘉举起手指冲着自己“你”了一声，但很快她就把手给屈了回去。
咦？
这没有挨打反而还是有些不适应呢。
这时，纪蕊嘉淡淡地笑了一下，“之前说过八字的问题了，是啊，现在坦白来说吧，我们就是不祥，你这辈子要是娶了个姓纪的，必有血光之灾！怎样？怕了吧？”
可显然纪蕊嘉是低估了殷泽的真心，他才不怕呢。
他怕的恐怕只是自己的那颗恋爱脑会发育不全吧——
咳咳。
殷泽咳嗽了这一声，顺道把脑子也给咳明白了，只见他梗起了脖子，然后喂喂喂地叫纪蕊嘉小心一点，“这里可是医院，讲究的可是科学，你从这搞什么封建迷信呢！小心医生把你当成神经病给抓起来！”
别说，这还真是叫纪蕊嘉有点忌惮诶。
毕竟头顶封建迷信的头衔，实在有点恐怖。
所以她忙是把双手给合十了，然后还小地声念叨起着什么，具体是什么殷泽也没有听清楚，但是她的行为已经出卖了她。
看来，她是害怕了。
既然害怕，那必定没啥真才实学，所以殷泽诈了诈她，“是不是回答我爸的话全是蒙的啊，是不是在搞套路学？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宣布，你成功了！我都承认你成功了，所以咱们不玩套路了好不好？直接咱们说结论——”
殷泽起范了，“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
纪蕊嘉：……那会不还是订婚吗？怎么这会就说嫁了？
纪蕊嘉忙抬起一只手叫了个暂停，“不对啊……”
殷泽忙打断，“什么不对？”
“顺序不对。”
纪蕊嘉掉进了陷阱，她说，“我不是得先做你未婚妻吗？”
殷泽笑了笑，“先订婚也行——”
嗯？
他说什么也行？
“不对啊，订婚也不对啊！”
殷泽快急冒烟了，“那就结婚！反正我就给你两个选项，是订婚还是结婚，你自己选！”
纪蕊嘉彻底懵圈了。
恍惚了一下后，她才算理清了逻辑顺序，“不对啊，你看，你给我的这两个选项，都不是我想选的——”
“那你想怎么选？”
行了，这下也别遮什么面了。
干脆破罐子就破着摔，只见殷泽把遮在脸上的东西统统都扯了下来，什么鸭舌帽，什么黑墨镜，统统都不要了。
“我想选——”
选项还没说完，殷泽就把话给打断了，他挠着头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干嘛要来医院，你来医院不就是想为我翻案吗？”
明眼人一瞧，纪蕊嘉明显就是慌的，但毕竟纪蕊嘉很会找借口，这不眼皮一抬，眉毛一挑，她便有主意了，于是她慌慌张张地回答：“我、我…是来看病的！”
戏要做全，说完纪蕊嘉就咳嗽了几下。
但显然这样是逃不过殷泽的法眼的，只听他呦呵一声，便开始关心起她的病情来，只不过这“关心”可有点酸。
“你这么能掐会算，还需要医生吗？”
纪蕊嘉抓住漏洞，立刻反唇：“呦，照你这么说，那你家不是做药的吗？那还干嘛要来医院？”
……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俩少说好不好？
好好好。
二人都不再赘言了。
而是异口同声地“哼”了一声，然后同时将头嘲两边给转了过去。
**
这个时候非常需要一个人来打破局面。
这不，一位年轻的医生嘲着他们走了过来。
他扶了扶眼镜，然后对着纪蕊嘉说：“不好意思啊殷太太，我们监控室的师傅说，外人是没有资格看录像的！”
小孩，你听到冰块裂开的声音没？
滋啦——
护在纪蕊嘉全身的傲冰碎了——
纪蕊嘉尴尬地拿脚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然而已经是明显成了这样，可显然那位小医生还是没有看出来。
毕竟——
他还年轻，恋爱经验不足。
所以喂了半天，见二人也是没有反应。
男医生便放弃了。
手里的活挺多的，他先走为敬。
又只剩殷泽、纪蕊嘉二人了。
殷泽这回彻底心里有底了，只见他眼角含笑，嘴角含情地叫了纪蕊嘉一声“殷太太”，然后便打趣着说：“你还真是口是心非的高手啊，一边说着不喜欢，一边还自称自己是殷太太……”
纪蕊嘉回话都有点磕巴了。
“我…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个头衔好做事！”
殷泽笑了，“那干脆把名声坐实，岂不是更好做事？”
纪蕊嘉：……过了这一关，我才懒得管你什么事呢！
殷泽没了耐心，马上是换了个套路说，“行啦，你给我的考验也算够多的啦，我以前追女孩可没有这么费劲过——”
为了彰显他的话是真的，殷泽是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他的桃花史。
这难道是在炫耀吗？
算了吧，纪蕊嘉还能不知道他的老底。
就凭他？……好像条件是都蛮硬的。
硬件怼不了。
那就怼软件吧，“那你是怎么成功地把自己单到了现在？是不是因为，你想娶我姐姐？”
殷泽一时语塞了。
此刻纪蕊嘉更刚了，于是她接着又问：“那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是因为我长得像姐姐吗？”
也许上个时空她确认了不是。
那这个空间呢？
现在呢？
他还是一样的心吗？
别说，这突然地提问确实给殷泽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真诚绝对是最好的答案。
他说一开始是，不过之后，“我的心动只对了你一个人。”
殷泽苦笑地继续说：“我真的好蠢，分明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但这几年偏执念于【以身相许】——我会在其他方面弥补她，但我现在想娶的是你！”
人家也并没有想嫁给你好嘛——
后面的剧情显然纪蕊晴是没有喜欢上你——
咳咳。
跑题了。
纪蕊嘉这时学起了“步惊云”，这不她开始强迫起殷泽叫她的名字。
殷泽不懂她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他不停地重复着“纪蕊嘉、纪蕊嘉”三个字。
纪蕊嘉确定她听清了。
这回心是安了。
“那么，纪蕊嘉，你可愿意嫁给我吗？”殷泽乘胜追击。
但是，等下——
怎么就涉及到嫁了？
纪蕊嘉赶紧把把话题扯回到刚才未说完的选择上，“我还没说我的选项呢！我想说，我的选择是签合同！”
嗯嗯？
什么意思？
显然殷泽已经忘了，他之前提过的某个建议了。
这不纪蕊嘉给他提了个醒，“我们可以像你和孙淼淼一样，先做‘合约情侣’，待你的考察期一过，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转正的问题。”
殷泽：……
“怎么？不情愿？哦，那就算了。”
算？那怎么行！
前一秒还端着的殷泽，下一秒马上就心甘情愿回复“好的好的”，也许是觉得这样回不太稳重，所以殷泽紧跟着挽尊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