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宇凡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他的车子不见了,恍然数秒后,他收到了来自纪蕊嘉的一条短信。
“车我借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
廖宇凡气地直踢脚下的石子,可就算脾气再坏,他也做不到真的生她的气。
可眼下如何是好呢?
廖宇凡挠头看向空旷的山路,不禁面露难色,这里的样子确实不像好搭车的——
护士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她以为是男人的女朋友呕气所以才将车给开走了,而从这里想返回城区,确实也不容易。
所以出于好心,护士便招呼着廖宇凡道:“我们院长一会进城去采购,你可以顺便搭个便车回去。”
廖宇凡极短暂地坏笑了一秒钟,然后赶紧收敛对女人表示了感谢。
就这样,廖宇凡回到了家中,可刚一推门,家里却安静得像是没有人的呼吸似的。
这时耳边突然回放起了廖宇浓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廖宇凡的心轰地一下就慌了,“不是吧,她真的去做傻事了?”
就在他回头刚想要走的时候,廖宇浓不知是从哪冒了出来,然后从后面抱住了他,“别走,求你了!”
见廖宇浓戏耍了他,廖宇凡特别生气,他一下就甩开了她的手。
廖宇浓没了往日的神采,现在的她就好像被龙卷风吹残的花蕊,“对不起……”
廖宇凡根本就不听,“够了!你知道我昨天晚上打了一夜的点滴吗?”
吼完,他还举证地扒出针口给廖宇浓看,“看到了吗?”
别说,廖宇浓看到伤口后可内疚了,她内疚地直想去看看那伤口,可是廖宇凡一下就把她给甩开了。
“别碰我!”
廖宇凡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而他也完全没把约了纪氏姐妹的事说了,这可叫廖宇浓内疚坏了。
“那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死吗?”
别说,廖宇凡已经不怕这个字了,毕竟他也算死过一次了。
见廖宇凡不为所动,廖宇浓拿起桌上的刀子就冲手腕划了过去。
哗——
一道鲜血是喷射而出。
廖宇凡见状也慌了,赶紧过去抱住了她,“你这是干什么呢?”
只见廖宇浓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说:“欠下的债,这样算不算就还上了?”
说完廖宇浓就因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
殷泽坐在办公桌前,不停地把玩手里的物件。
转过来,转过去。
翻过来,翻过去。
心里十分不好受。
他其实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可理由呢?真是说不过去啊,明明那个人就是纪蕊晴啊!
殷泽脑袋里开始不停闪现各种画面,有第一次的舞台,还有最近的一次的亲密接触——
等下。
殷泽像是悟到了什么。
那个“她”不是被灯光照得模糊,就是遮着半张的脸,就仅凭她的眉眼,好像也并不能就证明她是纪蕊晴啊!
天呐。
难道是会错了意,用错了情?!
那个人又是谁呢?
不会是那天在屋里看到跟别的男人接吻的女孩吧?
这好像并不值得高兴太多。
甚至殷泽都不想承认这个猜想。
可为了弄清事实,殷泽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就这样他一手抓外衣,一手抓车钥匙地推开了房门,没成想却撞到了没来的及撤场的任五。
“你在这干什么?”
任五挠头,顺口就秃噜了句烂借口,“我,我在这擦门框呢?”
殷泽看着自家的门框挑了挑眉,“行,你擦吧。”
见殷泽要走,任五忙拦住问他去向何处,殷泽也是早就看穿任五是父亲的狗腿子了,于是故意撞他枪口地说,“去见孙淼淼,你去吗?”
孙淼淼?
那可算了吧。
任五自觉就松开了殷泽的胳膊。
见殷泽走远后,他才敢掏出手机给殷老汇报情况,“是的出去了,说是去见孙小姐了——不不,现在他还不知道纪二小姐的存在,放心殷董,我会看着他的,不会让他知道的。”
啪啪啪。
任五怎么也不会料到,打脸会来得如此之快。
殷泽将车停到纪家对面,然后半敞着副驾的车窗,搓着嘴皮观察纪家的一举一动。
或许他也清楚,今天可能是徒劳无获,但是至少在这里等会叫他的心安一些。
所以殷泽根本不计时间成本的在这里等。
腕表,车表,一圈一圈地划过。
可那个既期待,又害怕的身影却是一直都没有出现。
殷泽轻笑一声,可就当他刚想要启动车要走时,那个熟悉的人影竟然就出现了!
殷泽噌地一下就坐正了身子,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这时纪蕊嘉从廖宇凡的车里跳了出来,然后非常顺手的就锁上了车门。
这辆车殷泽记得。
不就是昨天救援的那辆吗?
可是昨天分明是没有看到她啊,现场除了孙淼淼就是纪蕊晴——
那她今天又开着这辆车,又是几个意思?
这时殷泽脑袋里浮现的都是她和那个男人接吻画面,一种莫名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出来。
难道说,他们是情侣吗?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为何又来招惹我?
殷泽非常生气,更多的是气自己好不容易的心动,还未开花就要成了一捧泡沫!
该死!
殷泽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盘,他把气都发泄在了这上面。
可就是这么一拍,他不小心就碰到了车上的喇叭,这一声突然的车响,当然会引起纪蕊嘉的注意啊。
所以她顺着声音就看了过来,不过殷泽的这辆车纪蕊嘉没见过,也正是没见过,所以她并未发现殷泽。
但却在喇叭的提醒下,她顺着方向就看到了车后一个拐角处隐匿的影子。
再往前走一步查看,纪蕊嘉一下呆住了。
这这这。
这不就是那个闯进包厢迷晕她的那个人吗?
还有……还有……
想到侵犯的事,纪蕊嘉浑身发抖地抓紧了衣领子。
纪蕊嘉非但不愿再继续往下想了,她甚至还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可她的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那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现在的她就像粘在了蛛网上待食的食物,只要黄毛上前,那指定就是跑不了的!
显然黄毛也错把她当成了纪蕊晴,他是想下手的,奈何他也被殷泽的喇叭给吓到了,他也当然害怕对方人多寡不敌众啊,所以做贼心虚的他压低了帽沿转身消失在黑洞中。
即便看到黄毛已走,纪蕊嘉也并没有松口气。毕竟谁知道黄毛什么时候就又会冒出来呢!
而她们的家就在这。
这实在很危险。
纪蕊嘉仍旧惶恐不安。
殷泽完全没注意到倒车镜里黄毛的影子,还以为纪蕊嘉是害怕他呢!
脸上竟是添了一分得意的嘲讽。
他想,如果我现在就下车去,那她岂不是愧疚到要给我下跪啊?
就在殷泽开门准备迎接纪蕊嘉的大礼时,纪蕊嘉却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家中,还跪拜呢,那可是连个口头对不起都没有。
殷泽:……
这怎么跟我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呢……
难道说?
殷泽又自以为是地笑了笑,并且油性十足地抚了抚打过发蜡的头发。
“哎,也是,女孩子脸皮都薄,这种事日后私下补上即可。”
等下,日后?
难道说我这是在期待与她见面吗?
还私下?!
呸!
才不要呢!
殷泽充分的表现出了一个嘴硬的男人本色,就说一个人的嘴有多硬,那他的心就有多软。
他躺回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翻过来覆过去,就烙煎饼一样,怎么躺怎么觉得烫似的。
而关于纪蕊嘉的每一帧每一幕,又都好像是电影一样,不停地倒带重复。
啊——
脑袋真的是要爆炸了!
殷泽突然坐起,然后咬着后槽牙说,“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能那么自然地去摸我的脸呢?难道说……她对每个男人都这样?!呵,就猜到她很轻浮了!”
似乎只有这样,殷泽才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但他好像是忘了,心痛也代表着心动啊。
想到这,殷泽连坐都坐不住了!
不顾刚打好的打蜡,刚弄好的发型,两只手直接就糊了上去。
瞬间头发就变成了个大鸡窝。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
一个上午,情景重现了两次。
殷泽又推门出来,又看到任五扒着门框在那掩耳盗铃。
这回殷泽没惯着,直接就摊牌了,“你这是想探听什么呢?要不你和我说说,我直接告诉你不就得了,何必那么辛苦地搞偷听呢!”
任五憨憨笑了。
“我哪里有偷听呢,我真就是在这擦门框呢!”
好。
fine。
殷泽做了个“那你继续”的表情。
别说任五还真就举了个抹布在那蹭来蹭去的,殷泽也不想跟他浪费口舌,直接就去开门了,结果这一开门也直接碰到了刚想敲门的孙淼淼。
双脸震惊。
不是吧不是吧,这刚有意要解除婚姻,默契什么的也就来了?
二人先无语了一会,过后孙淼淼才指着殷泽的鸡窝头道:“你就这么出去了?”
呦,那可不行,这种发型怎么去见纪蕊嘉呢!
殷泽急促道了声“请进”,然后就慌忙去弄他的发型了。
结果孙淼淼刚踏进来一步,就瞧见了任五,她刚想要欢快得向前去打招呼,结果任五却吓得跟炸了毛的鸡似的,撒腿就跑了。
孙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