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从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殷泽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女人,怎么就被外界谣传成了这个样子——
当然以殷泽的性格,他才不会向谁解释什么呢,更何况是对孙淼淼,那就更不值得浪费口舌了。
殷泽懒得理会她,一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的架势,便叫保安把她给“请”了出去。
孙淼淼哼哼生着闷气,但她可不敢发作,只能在心里接受洗脑着:殷泽不是不喜欢我,只是相比于女人来说,他是更喜欢男人而已——
反而这样的结论,更能叫孙淼淼接受。
别说,自从孙淼淼有了这个念头,她倒是乖得很,那可是一点麻烦都没有再找过了。
也许就是因为看到了她在媒体前的乖巧与懂事,殷家倒是决定尽快举办这场婚事了。
可殷泽不想啊,这订婚原本就是个缓兵之计,怎么还认上真了?
他对这个高中就暗恋着自己的女同学,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哪怕在媒体前,他极力地表演他有多爱这个,自诩是殷泽白月光的女孩,可事实却是,这个女人丝毫勾不起他的一点性趣!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对别的女人没性趣啊……
天呐!难不成真是应了殷成束的猜想,他的取向真的出现了问题?
不是吧,不是吧——
要不要找个男人验证一下?
哪个男人的嘴又严,脑袋又好骗呢?
殷泽看向任五,任五吓得赶紧缩脖把头低了下去。
“嘁。”
殷泽嘲他马上就翻了个白眼。
“放下你那八百个心眼子吧!本少爷对你没兴趣!”
任五默默应了句,“谢谢少爷。”
殷泽无语:……真是皮痒——
也许是怕少爷反悔吧,所以任五连事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要连连往外退。
等他都快要退出门外了,他才想起来要来说什么。
“哦对,董事长说,叫你晚上回家吃饭——还有,记得要带孙小姐!”
说完,任五就像
本来回家吃饭就够头疼的了,还要叫着孙淼淼——
这不是诚心叫自己吃不下嘛——
可是殷泽即便再猖狂,他也不敢在父亲面前造次啊!
所以他便想到了个“曲线救国”的方法。
既然是回家吃饭,那肯定是有话要说的,而且带上孙淼淼,八九不离十就是婚事。
这事殷泽算是心里有数了。
那么既然心里有数了,那就开始想对策吧。
嘶——怎么阻止好呢——
要不当场拉去一个鲜活的男人,然后告诉他们这就是他的心之所属?
不行不行,此等反骨行为只会加速他的婚事,毕竟老一辈的人们还是无法接受这么开明的关系的——
那就只能用一招了——
对不起了殷朗!
一口大铁锅直接就砸到了殷朗的脑袋上!
此时殷朗正包裹得严实,生怕是被人认出来的模样,可他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数,实在是逃不过狗仔们的法眼。
这不,一个举着长筒炮的男人直接就将镜头对准了殷朗。
殷朗那个不争气的,也是外表过于明显了,就算遮遮掩掩,那也是丝毫挡不住他就是殷家三世祖的本来面目!
刚拍完照,小狗仔就接到了殷泽电话,狗仔看着号码似乎也并不感到惊讶,反而“泽哥、泽哥”叫得极为顺口。
毕竟是合作过的。
“泽哥,这回有何吩咐啊。”
殷泽向来开门见山,“最近有猛料吗?”
“关于你的行不行?”
殷泽:……
对方哈哈大笑,“玩笑了啦。”
然后对方跟他并不见外地道:“呵呵,泽哥,这回还真有个猛的,不过嘛——”
殷泽嘁一声,早就看穿了对方的嘴脸,“还是那个账号吧,你说个数,只要你能叫我满意,我也不会叫你失望的。”
殷泽都撂下这句话了,小狗仔还有什么可顾虑的,那肯定是一脸的笑逐颜开,“好嘞金主爸爸,你就说什么时候爆吧!”
殷泽道:“今晚!”
呦呵,那可得小心一点,别误按了删除键。
这可都是钱啊——
**
车子后排载着殷泽和孙淼淼,二人本身就一左一右贴着车门而坐,再加上中间隔着个中央扶手——这让本来就生分的两个人,整得更像合伙人关系了!
孙淼淼坐在一边非常赌气。
就说她不求殷泽对她有十分好吧,但比个外人还陌生,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起码就算合伙人,那也得按拟完的合同,照章行事吧——
孙淼淼心里燃起不爽的怒火,这火烧得她心痒痒的。
痒得连坐着都不安生。
见孙淼淼坐立不安竟是小动作,殷泽都有点不耐烦了,他一盆凉水朝着孙淼淼就浇了过去,“孙小姐,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在合同里再添上一条。”
哪条?
孙淼淼还真想听听,他还想添上哪条约束她的条款。
只见殷泽将头嘲孙淼淼扭了过去,非常非常冰冷,非常非常嫌弃地说道:“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请你与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搞笑呢?
这车有一米吗?
干脆下次坐公交车好了!
殷泽想,也不是不行。
孙淼淼:……
孙淼淼握紧离膝已超了一寸的裙摆,她龇牙就问,“你真就这么讨厌我吗?”
殷泽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他将头又扭向了窗外,屈拳支于颧骨下。
“我不是讨厌你,我甚至觉得你跟我一样可怜,你因为你父亲的贪欲,选择跟我绑在一起,也许这也并不是你的自愿。而我呢,为了摆脱世俗的偏见,选择和你一样演戏——这么说起来,我似乎是比你还要可恶!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走到结婚那一步。我们都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就行了,你要挣钱的项目,我要一个好名声,交易就是交易,我们各取所需就好……孙小姐,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即便孙淼淼听懂了,但她仍是还要装作一脸无辜地说不,“可是你知道,我的那些话不是假的啊,我的确在高中就喜欢上你了!”
可是,“我没有——”
殷泽回答得云淡风轻的。
打从校园第一次见到孙淼淼,殷泽就笃定自己不会喜欢这个女生。
他已经给她定格是坏女生们的大姐头,是会在男生面前装作无辜的绿茶女了。
而且这些都还是殷泽的亲眼所见。
孙淼淼在伙同一帮女生欺负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恰巧就被他撞见了,他那时救下了那个女生,并且从此往后都对孙淼淼十分有成见。
如果不是这次父亲的安排,想必他连想都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然而在旁人的提醒下,也并没有勾起他对她的好印象,加深的只有对她更加的厌恶。
他劝孙淼淼省些力气,“使那么大的劲儿干嘛啊!为了一会多吃点啊?我可提前和你交个底啊,我家那饭菜是挺不错的,但是第一面你就狼吞虎咽,饥不择食的,是会被人笑话的!”
孙淼淼:……入席三分饱的道理我懂——
落座,开席。
张嫂安排了一场可以堪称是宴会标准的家宴,从餐前开胃菜,到餐后小点心,统统都是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这点对于只长了个吃脑袋的殷朗来说,十分的开心。
殷朗像个饕餮似的不停地往嘴里炫,那炫得孙淼淼直翻眼挺脖。
不是说狼吞虎咽会叫人笑话吗?
殷泽回以不屑的态度:注意你的身份!
殷泽吃完小餐点就用绢帕擦了擦嘴角沾着的丝丝奶油。
他想,只要父亲拱火叫他结婚,他立刻把殷朗给推出来。
殷朗吃得很是香呢,也好,这也算是让他吃饱了上路了——
果然,事情按照殷泽想象中发展了。
殷老果然提及了他的婚事。
而作为当事人的另一个主角的孙淼淼,那肯定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还十分乖巧地听从“殷伯伯”的指令,“我和家父都听从殷伯伯的安排。”
殷泽白眼翻得简直是不要太明显。
除了李莹真的为儿子难过外,其余人那可都是当做笑话在看,殷成束那更是看他不爽心里暗爽啊,那酒都不禁多喝了两杯。
殷泽哼一声:爱喝酒是吧,我肯定不让你这酒白喝!
一会有你耍酒疯的时候!
这不,殷老来带节奏了!
“我去找人算了算,下个月的7号,是个好日子。”
嗯,日子是不错。
那可是飞龙传说被邀请去x国高校演出的日子。
那日子要是用来结婚了,那我该怎么去看演出啊!
不行不行,可不能耽误我看演出!
殷老见殷泽走神,赶紧敲起了餐桌,“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殷泽应着在听在听,可是——你们说到哪儿了?
李莹见状假咳两声,打起圆场,“说到找个时间约见下你的岳父岳母。”
殷泽小声嘀咕,“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是岳父岳母了——”
这话茬殷成束肯定不能放过啊,只见他没按个好心眼的接话道:“怎么就没一撇了,你们不都已经是订婚了嘛?难道——你们这是形婚?”
这时懂事的孙淼淼顺着话茬就握住了殷泽的手,笑眯眯地,“怎么可能大哥,我们恩爱的很呢,只是殷泽这人你们知道,他就是不善言谈——”
殷泽冷冷地回,“不善言谈和不愿言谈,是有区别的。”
孙淼淼:谢谢你拆我的台,我还能不知道这区别——
咳咳,扯远了。
现在就说这婚结不结?!
看来不整点杀手锏的活是不行了。
“大哥,我看你喝得酒挺多的。”
殷成束:少来沾包,你q我干什么——
殷泽提提眉毛,那不是接下来有你的剧情了嘛。
只见殷泽快速发了条消息,然后便有人来报,“不好了!”
有那殷家两大“长辈”坐镇,有什么不好不都得还是他俩兜底啊——
殷老眉头一皱,问向这是谁的人,怎么做事如此毛躁。
殷成束慌了神,因为人是他的,毛躁也属实是有些丢脸。
于是他便想叫那人悄悄和自己说出了什么事,可眼下这么多人在呢,殷成束还想搞小动作?!门都没有!
殷老俩眼一闭就叫那人当众说。
殷成束见这架势不妙,可没有退路了,只好是硬着头皮,叫那人当众宣告吧。
那人本是支支吾吾的,但既然殷成束都示意了,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殷朗少爷被爆去了私人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