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权衡取其轻。
初断死者是死于窒息，而且凶手还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在死者身上。
没有枪支、钝器之类的伤痕，猜想应该是不会衍生为大型暴力事件的。
况且这事调查起来，也的确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相比于之下，这个时候打草惊蛇，或者爆出来，的确是会引起内堂恐慌的，保不齐也是会造成大规模的踩踏事件，而且还会坏了抓朱利安的好事——
思来想去，老资历决定先办内堂的案子。
留下几个人看守现场，老资历便筹划他的这些手下们，都该去看守哪个口。
而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殷成束宣称可以让自己的保镖们协助缉拿凶手，老资历笑了笑，“怎么？好让他们得到第一消息逃跑吗？”
如果这事是殷成束干的，他就会这么做，但是今天这事还真不是他做的——
所以殷成束这次很硬气，他横踱了几步，笑了笑，像是手持一张无犯罪证明似的，走到老资历面前，“我可是良好市民，别忘了，去年的好市民奖还颁给我了呢！要不我叫人去拿我的奖牌？一会抓捕的时候，千万别误伤了我这个友军！”
瞧殷成束的这副欠嗖嗖的样子，老资历瞬间脸就垮了，他咬着牙绷着筋儿，本是心里想着，可却像是被大家都听到了的样子：我能现在就把他当成凶手抓走不？
殷成束也用脸上神情回复他道不行，“万事要讲证据的——警官！”
面对殷成束的嘻皮笑面，老资历马上跟上一句暴击，“你要是再废话，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你给抓起来！”
殷成束：……好不容易这回不是我，怎么还要给我按罪名呢！
还是别得瑟了，老老实实地闭嘴吧。
殷成束一闭嘴，整个事件又可以照常进行下去了，老资历命令几个手下各自看守一个出入口，可偌大的澳星酒店出口就有好几个，保不齐还有暗道什么的，所以他叫殷成束拿来一张酒店的路线图，看着这错综复杂的出入口，他真是很想问一问，这他喵的是哪个人才设计的？！
可不管是哪个人才，这个拍板定钉的不是就在眼前嘛！
老资历拧着眉毛，“还有别的出口吗？”
“没有！我保证！”
这熟练的回答，就好像是抓到了偷腥的男人，然后发着满嘴跑火车的誓——
也不知道这老天爷管不管刑事案件，发这种誓真不怕遭雷劈吗——哼，明天就叫消防的来检查检查！
老资历斜了他一眼，便又拿起刚从金凯越手中夺来的人员名单，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按压式圆珠笔，把最有嫌疑的几个人圈了个遍。
奇怪，这里面竟然一个姓殷的都没有。
“我们可是主办方，就不用一一签到了吧。”
也是。
那就我帮你们好了！
于是老资历速度极快地将殷氏二兄弟的名字罗列在了里面。
这不刚写完殷泽的大名，笔油还没风干呢，便听见有人来报，“手机解开了，这个人拍得最后一张照片是这个！”
展示的是殷泽为纪蕊嘉描眉的画面。
如果仅是这一个物证，那真的很难定罪，那么接下来的物证就很劲爆了！
照片钥匙扣！
哇，老资历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喜上眉梢，但很快他就如同川剧变脸似的，苦大仇深起来了。
“怎么是纪明的女儿啊——”
一位女主角，还有两位没有被分清谁是男一，谁是男二的青年男性——
很显然，案件朝着情杀的方向偏了。
警方又一人，“该不会是被这个人撞破了奸情吧——女的恼羞成怒，伙同奸夫干掉目击者！”
“既然要杀人，为何不直接杀掉对方呢！比如死掉的应该是殷泽，或是照片中的这个人啊——”
合理讨论案情有助于破案。
但可不是什么编故事。
事情到底如何，还得用证据说话。
但没想到，殷成束竟然把警方的推理当了真！
殷成束这会还急上了，“可不能叫殷泽死掉啊——快快快，快给我加保镖的人数，去保护殷泽！”
众人：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弟弟了——
媒体知道吗？
这里有记者吗？
就不必在警察面前演戏了吧——
懒得与闲人解释这么多，殷成束一声令下，大半的保镖都跑去内厅——
好家伙那阵仗着实有点便衣民警的意思啊，殷泽与台上的朱利安均挠头：这还没认定我是那个y先生呢，怎么就有人要带我走了？
这莫不是雇来索我命的打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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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一路便衣赶来了内堂，咱就是说，便衣和打手很好区分的好吗——
瞧后面进来的那几个，昂着个脑袋一身正气的，谁人看了不得是屁股一紧地狠狠夹住。
任他是五大三粗的保镖头子，都得跟着加紧屁股！
这黑与白各立两侧，倒是挺平衡的。
这架势，殷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继续看戏好了。
视线转到台上的朱利安那里，咱就是说，这个法国人嘴上是有点东西的，那可是把台下看客们说得是五迷三道的，全部都沉浸在了朱利安画的大饼里，很快电子屏幕上的ppt就开始展示他的案例了。
当然他案例中的男主角就是化名为字母y的网络黑手。
朱利安道：“想必大家今天最关注就是这位y先生了，我们之前也发声明谴责过，他就是个十足的盗窃者！”
盗窃？
殷泽吐了吐舌头，其实这样称呼他倒也没错啦，他确实是盗用了虚拟购的程序，继而划走了殷家黑户上的资金。
只是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上个时空用习惯了，就顺便提前帮朱利安填补了卡住的bug，然后又顺便地提前用了一下下而已——
而且补救的方法的确也是朱利安以后想到的，最为一名享域世界的黑客，朱利安愤慨得表示，他忍不了！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对大家说，这个虚拟购全是我一个人的心血，之所以y先生会提前使用，我猜想——我猜想他一定是个穿越者！”
这个话题已经说过了——
媒体朋友们表示没意思，没噱头，没有新意了！
朱利安：……
中国的新闻更新得也太快了吧，这要是放在他们那，这点事且能唠他个三天三宿呢——
入乡俗随，那就来点有意思的！
朱利安咳嗽两声，试图重新勾起大家的兴趣来，“前菜已经吃完，现在该是正餐了——”
这留的小话钩，倒是真的挺奏效的，这不媒体人又都纷纷端起了相机，然后刷刷刷地对着朱利安就又拍了起来！
然后又整齐划一地同时放下相机，正襟危坐，坐等正餐。
这正餐嘛——就是吃他画的大饼。
朱利安把app点到了下一页上。
“现在我给大家隆重的介绍，我们的最新成果，我可以像全世界保证，这绝对是首次公诸于世！”
朱利安还装模作样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阴森森的笑里，还透着些许的坏，“就连名字都是我当场现想出来的！我决定把这个能保护大家网络财产安全的程序，起名叫做——虚拟保险！”
场下，一半对这种虚拟保险表示怀疑，一半则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心动，按理说，这时该是组织此场酒会的头子殷成束出场了！
作为被人划走了大笔虚拟资金的受害者，殷成束应该是要带头叫大家参保啊！
而且作为c市最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号召力向来也是不错的。
朱利安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同意来到这合作的，可是他人呢？
朱利安刚还在微笑的脸，却瞬间凝固了——
md！老子有点下不来台了！
殷董怎么还不现身！
怎么还不来推波助澜——
来自“斑马”的那些法国人，都被安排在了第一排，他们面面相觑，然后都试图从偌大的场内，从后排乌压压一片的人头中，去寻找殷董的影子。
可是——殷董并不在其中。
没有捧哏的托场，朱利安明显有点下不来台了，他只好佯装他的耳麦翻译器出了状况。
就在整理耳麦的过程中，他给台下站着的那个法国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人应后便不知是闪去了哪里——
场内一片哗然。
这是怎么了？
怎么不继续了？
就把我们这么晾着吗？
别说，连老资历都有些懵b了！
刚才殷成束不还在这呢吗？
这会人怎么还没了——
而且还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没的——
这……
他的嫌疑更大了！
法国保镖也没找到殷成束，其实殷成束这时是在二楼的封闭包厢里。
这封闭包厢的玻璃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的，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转向包厢内。
殷成束被人封住了嘴巴，捆住了麻绳，然后丢在角落里。
真是离了个大谱，得到命令的保镖们竟然都去保护殷泽了，而殷成束却因为身无一人，被绑架了！
殷成束：……这是造的什么孽，聘请了一群二百五——
纠责的事先放一放，还是先想如果保命吧！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金属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
撒冷撒冷——
声音从门外停了下来。
咯吱。
门被打开。
门外的光把坐在轮子上郁柠的影子，拉得是极长。
殷成束嘴巴不能说，但是眼睛屈在了一块疑惑：你是谁啊——
嗯？
嘴巴不是被封了吗？
怎么还带配音的啊！
误会误会，这话是郁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