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仇人!”
殷泽懵圈提眉,“刚才不知道你失忆,吻了你也是我唐突,但不至于给我划到敌人那拨吧——”
纪蕊嘉两只手像拨浪鼓似的摇摆,“不是不是,刚刚那个坏人叔叔说你是我的敌人,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自是不信,像我这种知识女性,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得意了小一会,又扯着殷泽的袖口问,“既然你不是我的仇人,那是我的谁?”
逼仄的空间,昏暗的光线,二人四目相对。
这种气氛再次将身体里的荷尔蒙燃起。
也顾不上身后那俩电灯泡(也不是不顾啦,但谁叫他们实在是没啥存在感呢,一身的黑,又悄无声息的——),殷泽靠近纪蕊嘉表情严肃,就在纪蕊嘉以及大伙以为他要搞点小动作时,忽地画风一转,“咳咳,我纠正一下你以上的问题,首先那个坏人,他不是叔叔,他是我大哥,还有你也不是什么知识女性,确切地说,咱俩大学肄业……还有我……”这回他可要认真啦,“我是你老公!”
如果要是没有前面的铺垫,纪蕊嘉的气度条也许也不会满格,而且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纠正了她的错,还说什么——他是她老公?
她自是要恼的,“哼,我现在单方面宣布,你在我心中就是个骗子!”
殷泽:……why?
任五的闯入打断了他俩的后续,“跟我走!”
而这时纪蕊嘉却有些摇摆不定,“走啊!愣着干嘛?”
“我还有个朋友在这——”
殷泽一整个地懵住,“难道你说的朋友是廖宇凡?你居然在惦念廖宇凡?!”
真是不提就差点忘了,可是他把自己老婆拐走的!可瞧纪蕊嘉全然忘记这档事,还惦念他时,殷泽一时分不清是嫉妒还是愤怒,“你不会忘了他是谁了吧,他可是……”
“我的仇人——”
殷泽:……
纪蕊嘉半边嘴角挂着嘲笑,“呵呵,我现在信了,你和那个坏人大叔是兄弟了,都只会说拿仇人说事,要不再想一套说辞?”
殷泽:……
任五急了,“我说你们可以找个其他时间拌嘴吗?现在真的不是吵架的时候——”
可纪蕊嘉依然想去找廖宇凡:他刚才被打得那么重……
就在众人皆急她那智商的时候,那位依然不愿透露姓名的蒙面人直接给纪蕊嘉后脑一下子,然后命令殷泽道:“看什么看,快走啊——”
情况紧急,哪有时间听出来声音是谁的啊,反正人已经晕了,扛走比游说走可容易多了。
于是他们在蒙面人的协助下,原道逃了出去。
谢天谢地。
殷泽笑眯眯地,“任五,你这小弟挺机灵的啊!”
任五一副严肃脸回道:“他不是你带来的吗?”
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司机唰地一下急踩了油门。
殷泽、任五面面相觑:他是谁?
金凯越:你们难道没发现车里少个我吗?呵呵——要不我自己机灵,早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这时蒙面人卸下遮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得意兮兮,“哎,本人本想匿名做好事的,哈哈哈,你们说,这事要是发生在国内,再被咱c城媒体报道那么一番,你们说,我能不能因此事凭它个先进?”
众人笑笑,殷泽脱口道:“今儿太晚了,明天我用个人名义给你颁个奖。”
金凯越一副“我可记得呢”的架势接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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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凯越那一拳劲儿可不小,打得纪蕊嘉到现在还没醒。
任五老实,憨憨地问:“要不找个医生来看看吧。”
金凯越也被吓到了,“不是吧,不是吧,表彰还没开始,我这就要给处分了?”
紧张数秒,纪蕊嘉终于发声了,众人欣喜,放眼一瞧,好家伙鼾声肆起——
凑近再一看,我去,哈喇子都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一秒众人皆散。
而作为当事人“监护人”的殷泽尤为尴尬,他食指在鼻侧画圈,打岔道:“那个……大家今天也都辛苦了,大家的好我殷某人记在心里了,看这天也不早了,大家要不早些去歇息吧——”
众人不退。
殷泽皱着额纹又道:“那……按功给大家发奖金?”
哎……众人跟化石点活了一样,纷纷表示满意,金凯越先回应:“虽然我也知道你现在条件不行,但是我刚才可是舍了命去救你们的,这事虽然不能拿世俗衡量吧,但是哪日你要是再发达了,可别忘了用世俗衡量衡量……”
看着金凯越那期待的小眼神,殷泽琢磨:他又说我没钱!这太伤尊严了!可坦白和诈骗哪个更损颜面?
任五暗中嘲笑金凯越:你还是不了解我家这位二少爷,他会没钱?他就是没钱都能给你变出钱来。
但多少自己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架不住后人有人推,于是他扭捏学着刚才殷泽那样用手在鼻侧画圈圈,低头嗯一阵道:“那个,我们那份直接给我们存老婆本里哈。”说完便拉着身后小弟便跑了。
殷泽惊:刚才说话的人是任五吗?是那个平日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任五吗?
那边,守在监控器的人突然发现关押纪蕊嘉的小黑屋出现了异常,放大了再看,画面竟被切换成了青山绿水图——
不仅如此,殷泽还特意给画面添加上了小标语:戒骄戒躁,神经气爽!
这下可是把殷成束气得不轻,他捏紧拳头直接捶爆了监控器,很快疼痛感叫他清醒,“叫陆医生来。”
陆之远背来他医药箱,安安分分做着私医干做的事,包扎,上药,多余的话一概不说。
“我真的不能杀了他吗?”
路之远停顿了一下,憋了一会道:“不行,老爷子的协议写得很清楚,他活着你才有继承权。”
“那要是搞个意外呢?”殷成束阴险一笑,“你们医生随便搞个药不是很容易就出意外了吗?”
路之远手抖了一下,依旧是那番说辞,“意外死掉,也不行。集团每年都会跟二少爷确认他健康状况。”
“那——你会让我意外死掉吗?”
路之远被吓个够呛,甚至连剪绷带的剪子都滑掉了,路之远趴在地上捡,像极了一只狗——
这正好满足了殷成束的变态心。
殷成束就叫他趴在地上听着,“你是医生,你告诉我,这世上真的有叫人失忆的药吗?”
路之远战战兢兢说不知道。
“那如果可以。你想研制什么药呢?”
路之远心里:研制可以治疗变态的药。
可他明着不敢说,只能充当哑巴装可怜,殷成束得意,骂声“废物”便踹了他一脚,路之远倒地,泄了心中怒火的殷成束也暂时放过了路之远。
以后殷成束走进地下实验室,问廖宇凡成果如何,可说实话,这药廖宇凡要在几年后才能真正地控制并掌握,他喂了纪蕊嘉的那颗,药性并不稳定。
想必用不了多久,纪蕊嘉就会慢慢好起来。
怕会露馅的他只能一边吹牛,一边策划逃跑。
正如廖宇凡预测的那种,纪蕊嘉已经记起来了一些。
像在殷泽带她看病的时候,他正向对方报自己的电话号码,而这时纪蕊嘉忆起那本子上印的那串数字:那个人居然就是他!
殷泽此时关心的却是纪蕊嘉的检查结果,而对方也只是把检查的结果复述了一遍,还附带一个结论,“就结果来看,您夫人并无大碍,至于你说的失忆,我们猜想,有可能只是短暂的应急表现形式,很快就会好的。”
“很快是多久?”
“这个很难说,有的可能是几天,有的是几年,有的也许永远不会好。”
殷泽:这人放的是什么屁……
瞧出殷泽在黑脸,医生害怕得赶紧拿起听诊器又在纪蕊嘉身上来回听了听,便瞟殷泽神情,边又询问纪蕊嘉,“小姐,你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吗?”
纪蕊嘉这时佯装起娇弱来,手背一扶额尖,微躬上半身,病恹恹道:“倒是也没什么,就是胃口不佳,身体倍感虚弱。”
殷泽这时把注意力转移到纪蕊嘉身上,然后凝眉疑惑:胃口不佳?倍感虚弱?那早晨吃掉四个包子的女子是谁——
恰时纪蕊嘉一个应景嗝打了出来。
众人:……
这时这位j国医生表示,他知道她的是什么病了,并且这药很快就能开出来。
殷泽满心期待的一看:健胃消食片。
纪蕊嘉:“你认识j国字?”
殷泽:“不认识,但是我家是干嘛的你不知道吗?专业卖药一百年,我会不知道这药得成分就和健胃消食片一样?!”
殷泽对医生:你什么意思?!
医生对殷泽:我看你俩就是吃饱了撑的!下一位!
二人被撵了出去,由此殷泽给了j国医生一个评价:既无医术,又无医德!
而刚说自己虚弱的纪蕊嘉,也是出了诊所就瞬间腰腿不疼了,她伸手一把薅住他脖领子了,不由分说就要解开他的扣子往里看。
诊所来来往往许多人,大家纷纷侧目瞧这对奇怪的人。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殷泽可是一脸红羞啊,但就是这样,他依然陶侃纪蕊嘉,“你猴急什么,这事我们回家再做。”
纪蕊嘉还真就听话的停下了,但她却一脸愤怒地怼他道:“我护身符呢?”
殷泽:……护身符在我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蕊嘉得意,“下回你做小偷的时候,可要小心别留下什么证据。”
殷泽哪能料到是她描黑了本上的印子才得了号码的,还以为是房东太太转交了电话,于是心里还暗暗感谢老太太的守信,然后美滋滋地解下脖子上的护身符给纪蕊嘉。
可即将要交过去的时候,他手悬半空停了一下,“那个……你一定不能再丢掉它了,也不能把它当什么抵押物了,它很重要。”
纪蕊嘉迷糊,轻笑一下:难道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妈要靠它来认我这个闺女?它是我尊贵血统的象征?
殷泽无语:你妈要是知道你脑子如此,应该是不会给你留下任何东西相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