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魏州。“报,三位将军,李嗣业将军派人送来劝降信,请三位将军给予答复。”
“李嗣业将军统帅的一万好护国军,三万朝廷禁军,已经屯驻在南门和西门外,随时准备攻城了!”
这时,一位传令兵火急火燎的跑进衙门大厅,恭敬的看向为首的乐从训,以及左右两侧的李守业与朱忠。“你也出去,让大家做好守城准备,这事我们需要具体议论一下。”
神色复杂的乐从训,对着传令兵一挥手:“让兄弟们上城墙谨慎防备,不要被李嗣业轻易的拿下魏州城!”
“守城?”
听到乐从训的话,这传令兵顿时十分不爽的眉头一皱:“将军,弟兄们都不太愿意守城作战了。”
“燕王大军已败,我们魏州得不到燕军救援的话,就只剩下了孤城一座。”
“现在死守魏州没有意义,只会徒增伤亡啊!”
传令兵嘀咕着:“李嗣业将军也是咱们魏博人,投降他,跟着他和朝廷继续当兵吃粮,不丢人!”
“滚下去,嘭!”
听着传令兵的话,乐从训顿时怒急:“我是节度使?还是你是节度使?特马的给你脸了是吧?你特马敢指使老子我!?”
“这一仗到底是战是降,老子自有抉择!快滚!”
乐从训狠狠一瞪:“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打十巴掌!”
“遵命!”
“啪啪啪!”
几个乐从训的亲兵立刻动手,直接把这传令兵拉出去的,当众狠狠的抽了十巴掌。是把传令兵抽的鼻青脸肿的,以此来警告其它魏州士兵。“两位,咱们该怎么办?”
随着传令兵被拉走,乐从训神色复杂无比的看向朱忠和李守业:“中原大战燕王失败后,燕军的五十万大军基本上全军尽墨,已然是没有办法抗衡阉狗了。”
“现在燕军的防线已经缩退到了沧景,我派人去求援了,但是守卫沧景的祖大寿和李如松二将,说无兵来援。”
乐从训十分苦涩的说道:“他们给的建议,是让我们放弃魏州的,全军立刻撤到沧景。或者就是死守魏州的,与城共存亡。”
“不可能死守的!”
李守业立刻摇头:“现在李嗣业只有四万人,魏州城里有五万人,我们想要守的话,的确还是可以守一守。”
“但据可靠消息,阉狗已经从中原调遣禁军左营的陈玉成部来战了。”
“待陈玉成部的二十万精锐禁军一来,我们这区区五万人,拿什么战?那什么守城?”
李守业神色复杂的叹息着:“就算我们不怕死的想守城,但是下面的士兵也不会听我们的命令了啊!”
“没人愿意送死啊!”
“那就全军撤去沧景!”
朱忠脸色阴鸷的重重一挥手:“去协助燕王残部,和该死的阉狗斗到底!”
“沧景的李如松和祖大寿手里,还有着十万兵马。加上我们的五万人,依靠沧州的坚城,这还是有一战之力,可以守一守的!”
“即使我们不幸战死,那也要溅阉狗一脸血,崩掉阉狗的两颗大牙!”
目光炯炯的朱忠很是愤怒的吼着,因为谁都可以投降,但他朱忠却不愿意,也不可能投降!因为他朱忠的地盘被阉狗林逸晨夺走,他朱忠的老婆也被阉狗林逸晨俘虏玩了!他不是赵熙也不是李嗣业,他必须和阉狗斗到底!“你说的容易,但是真要撤走的话,魏州的五万人,愿意和我们走的,估计一万人都不到。”
李守业无奈的叹息着:“毕竟这些士兵防守魏州,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和利益,都可以爆发出一流强兵的战斗力。”
“但是一旦退出魏州,那他们就会瞬间毫无战心,再也发挥不出什么实力了!”
“这——”朱忠闻言顿时无语,但也无话可说,因为魏博的情况就是如此!守家之犬嘛,只有守卫自家大门时,那才敢龇牙咧嘴,阵阵狗吠!“投降,太憋屈了。走吧,大家伙又不愿意走。”
这时乐从训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先守城,等待战机吧!”
“指不定燕王还有什么后招,可以击败该死的阉狗!”
“再或者齐王和楚王,不会坐视阉狗一统北方的,会从背后捅阉狗的刀子。”
乐从训嘀咕着:“如此阉狗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也就只有撤兵回援这一条路可选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继续占据魏州,当我们的土皇帝了!”
乐从训笑道:“先守一守吧,等万不得已时,再考虑是向北逃窜的投奔燕王,还是投降阉狗!”
“也只能如此了。”
“唉!”
朱忠和李守业在苦涩的叹息后,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没有什么其它好计策了!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五万魏州守军可以挡一挡李嗣业,但却绝对挡不住阉狗林逸晨的二十万精兵!“投降,投降,开城门,投降林公公!”
“活捉李守业和朱忠与乐从训,迎接李将军入城!”
“他们三个是自顾自己私利的罪魁祸首,抓住他们,砍死他们!”
这时,衙门外突然传来了阵阵聒噪的喊杀声。“将军,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这时一个乐从训的亲卫突然跑进衙门,慌张无比的看向乐从训:“斥候军作乱,守城军也跟着聒噪,所有人都不满了。“现在大概有一千人的乱军,正在围攻府邸,兄弟们快挡不住了!”
亲兵慌张的看着乐从训:“您快想办法逃走吧!”
“该死啊,叛徒!”
朱忠闻言顿时大怒:“魏州有着整整五万大军啊,区区一万人动乱算得了什么?立刻调兵,镇压!”
“没用的。”
这侍卫一脸悲催:“弟兄们已经向守军求援了,但是四门守军都作壁上观,虽然没有开城门投降,但也不会派兵来援!”
“这!”
朱忠嘴角猛的一抽。“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
李守业见状也是彻底慌了,他知道魏州向来是军事民主,这些士兵稍有不爽,便会聒噪作乱,驱逐斩杀节度使。乐从训本来就是一个小校尉,他之前就是靠着带人兵变,斩杀了前任魏博节度使,这才成功上位节度使!“咕咚!”
只见到乐从训浑身是汗的,已经是被彻底吓傻了:“完了,彻底完了。”
“他们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