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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确信与后悔(1 / 1)

自科兹莫叛变、分站与工人互助会合并以来,巴什这股宝贵的革命力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重新组织起了工作,恢复了运转。

晚上,外出一下午的斯图亚特、康妮赶在宵禁前赶了回来。

通过审问科兹莫获知的地址,仅仅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联系到了八十余位分站的老同志。

这些资历较深,分别在冬堡不同地方藏匿了两三个月的同志们,一直在等待站长带领他们战胜清道夫,战胜巴什政府,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科兹莫早已背叛革命的消息。

尽管很难接受,但还好有大名鼎鼎的维拉克同志接手重任,他们在对科兹莫背叛一事上表现出不同的反应后,最终一致地响应了维拉克的命令,将在一到两天内向和平街汇集。

奥斯卡则带着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在和平街内展开了宣传工作。

因冬堡施行高压政策,市民皆对国际平等联盟谈之色变,贸然宣传或公开身份除了造成恐慌,还极有可能促使市民向巡查队揭发以求自保,所以奥斯卡谨慎地先行针对了早前看好的几个人选进行接触。

后续想在相比之下更大规模的范围内吸纳新成员,扩充分站的力量,只能等民众们对国际平等联盟的印象发生改观,认清唯有斗争才能拥有未来了。

由于克拉克还没回来,负责和他一起筹备新秘密站点的昆廷为了保证效率,独自先借别人的身份开始在和平街附近购置、租赁房屋,储备各项物资,为在冬堡内的持久作战作准备。

总站那边,也在维克多发送完电报的半個小时后传回了消息。

国际平等联盟主席伯因对分站站长科兹莫背叛革命一事感到震惊,而后既对牺牲的同志表示哀悼,又肯定了维拉克及一众年轻同志们的贡献。

电报的最后,伯因对维拉克作出指示,要求维拉克务必审时度势,或予以反击,或及时撤离留存革命力量,任何需要的援助,均可第一时间向总站汇报,总站也将优先审批,全力支持分站的革命工作。

“……总站将优先审批分站的申请,最大限度上为我们提供各项支援,帮助分站开展重建工作和后续的活动。”

深夜,隔间里,维拉克捧着电报向在座的同志们宣读电报内容。

“有总站那边的话,我就心安了。”忙碌大半天的奥斯卡略显疲惫,听完电报内容,又放松了不少。

国际平等联盟总站。

他们背后最大的物质靠山,他们心中最大的精神依仗。

只要伯因还在,只要总站还在,巴什这边再艰苦,他们的力量都好似不会枯竭,可以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同旧势力、资产阶级斗争到底。

“明天陆陆续续会有很多同志们赶过来,大家除了各自的任务以外,还要抽出些精力稳妥地把他们安置在和平街周围。”维拉克再次安排工作,“另外,我们的位置清道夫那边很清楚,再过一两天,我们同样必须撤离。总之,就是两到三天之内,把所有同志们的位置全部变动一下,悄无声息地让清道夫失去对我们动向的掌握。”

“明白。”

“明白。”

几人异口同声道。

“这几天之内,战争随时可能结束,清道夫也随时可能察觉到我们的异常,到时候冬堡极有可能封城,在城内进行地毯式的搜查,我们一定要做好经历寒冬的准备。”维拉克继续说着,“当然,一味的躲藏还是太被动了,我下午有想到一个办法,说不准可以避免封城与搜查,再不济也可以降低政府这方面的力度。”

斯图亚特很认真的模样,边听边记着笔记。

怕一人独处时不安全,被特意绑在隔间里的科兹莫,听着众人的商议心里升起奇怪的感受。

他慢慢萌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背叛革命,等到了维拉克他们这些人的支援,那分站今天会不会是另一副样子?

维拉克没空猜测科兹莫心中所想,他向其他人详细说明自己的想法:“马克西姆还不知道我们正在逐步脱离掌控,更不知道我们是从何时起看穿了科兹莫的伪装,那我们完全可以派一小队人先离开冬堡,回到西令市那边。等战争结束时,或马克西姆察觉到了我们的异常后,在西令市开展革命活动,制造出我们早已全体离开冬堡,转往附近城市发展的假象。”

“这样马克西姆就没有理由封锁冬堡进行严密的搜查了。”弗拉季斯拉夫眼前一亮。

“是的。”维拉克瞥了一眼科兹莫,“科兹莫说他和马克西姆汇报过我们打算退出冬堡,朝冬堡附近城镇发展的规划,马克西姆觉得马上就能全歼我们,因此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说明西令市那边还是安全的,接下来在那边组织些革命活动吸引清道夫的注意并不算难。”

“我觉得可行性挺高的,所以……您还是决定留在冬堡发展了对么?”昆廷从维拉克的话中得出了个重要的信息。

维拉克是想派一小队人外出吸引注意,让清道夫误以为分站撤出了冬堡,开始在外面活跃,那这就意味着他决定把大部队留在冬堡这个革命一线,继续作战了。

这一点和他们前段时间研究出的结果截然不同。

“是的。”维拉克点了点头,正面回应他最新的想法,“我们当时决定撤出冬堡,是因为我们在内部分不清敌我,无法发挥分站的力量,且我们在明处,清道夫在暗处。现在局势扭转了,我们重新整合了力量,有办法隐匿起来占据主动权,那么冬堡还是可以待着的。”

“那您对再下一步的方向有预估么?”昆廷追问。

“如果我们能成功地让马克西姆认为我们离开了冬堡,那清道夫在冬堡里的意义就不大了。接下来留给他们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西令市乃至更多地方追查莪们,要么就地解散。反正不管是哪个选择,到时候冬堡都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紧张了。”维拉克还没想好,不过他看到了届时处处是机会的大环境,“没了清道夫,没了巡查队,冬堡不再对我们设防,我们可做的事情自然会很多。”

“我们现在的力量本就不大,只派一小队人出去很难搞出大动作,派太多又会影响到冬堡的布局,这方面您有什么细致的对策吗?”弗拉季斯拉夫跟着问。

维拉克接着答复:“我们肯定不能派出去太多人,不然重心会不可避免地转移到外面。我的想法是,先派一队曾在西令市有过革命经验的同志出去,然后再向伯因主席那边寻求支援。”

“重点是外面的这队人不是只出现那么一下,要可持续地开展活动,这样才能一直吸引清道夫的注意,让冬堡保持长时间的安全。”昆廷沉吟一事道。

“昆廷同志说得对,整体上最好是内外平衡,我们相当于兵分两路,在外要革命,在内也要渗透发展。”维拉克分外赞同昆廷的想法。

科兹莫听着有些发慌。

这帮人聊了半天,好像聊的内容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难不成自己这么快就失去了利用价值?那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

“对、对外的话,确实很重要。”大半天没喝水,嘴巴干得起皮的科兹莫鼓起勇气插话道,“我在西、西令市的时候,马克西姆就是亲自带人过去的。我猜到时候清道夫依然不会解散,而是会离开冬堡,去其他城镇继续清剿……我们。”

维拉克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科兹莫吞咽着口水,目光不敢与任何一个人交汇。

“……那我们就得好好计议了,把安插在外的同志视作诱饵,慢慢遛清道夫这条狗玩。”维拉克嘴角稍稍扬起。

他清楚科兹莫的想法。

科兹莫一边帮着提意见,一边用了‘我们’这样的话,就是试图挽回局面,通过自己的好好表现改善维拉克等人对自己的印象。

不说再把自己接纳回来,起码不至于直接痛下杀手,为牺牲的同志报仇。

至于要不要报仇,这不是维拉克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他无权代表牺牲的同志宽恕科兹莫。不过现在像狗一样拼命讨好他们的科兹莫,多少还是有那么点价值的,他不介意让科兹莫保持这副模样。

“呵。”斯图亚特没想那么多,他觉得科兹莫的那句‘我们’极其刺耳,对其翻了个白眼后,面向了维拉克几人。

“就你也配说什么我们?”康妮的脾气最为火爆,要不是看维拉克稳如泰山,她都想上来猛踹科兹莫两脚了。

“不用搭理他,我们聊我们的。”奥斯卡劝道。

昆廷看维拉克似笑非笑的表情,从中明白了他的态度,于是无视掉了科兹莫:“外面那队人由谁带着呢?”

“我目前想的是弗拉季斯拉夫同志和阿尔谢尼同志。”维拉克道,“他们的通缉令在冬堡的大街小巷贴了数月之久,现在近乎人人认识他们,他们继续留在冬堡也很难外出活动,还不如去外面痛痛快快地带着一队同志活动。”

“我同意!”阿尔谢尼巴不得出去。

冬堡虽大,却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处,他待在这里和待在监狱没什么区别。

弗拉季斯拉夫稍作思考,同样没有异议:“我服从您的安排。”

维拉克是上个月的二十四号从莱泽因出发的,直到七月六日才与他们在巴什的边境首次碰面。

满打满算到今天,他们只打了二十天的交道。

可就是这二十天,弗拉季斯拉夫对维拉克和他带来的这些年轻同志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二十天,是他们提出办法正式进入了冬堡活动,是他们察觉、证实了科兹莫的背叛,是他们在万般困难之下带着分站穿过荆棘,重新找到了前路,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当初跟在科兹莫的身旁,科兹莫给他数次名不副实的感觉,还顺带拉低了他对分站的印象,若不是双方合并后工人互助会的卧底拖了分站后腿,令他怀有亏欠之心,他说不准会有重新单干的念头。

现在一对比,情况一目了然。

一个叛徒、傀儡,怎么能和维拉克等人相比?

科兹莫变了,变成了一滩烂泥,可国际平等联盟没有变过,还是屹立在那里的火炬。

弗拉季斯拉夫终于确信,自己跟对了人,跟对了组织。

往后他无需再过那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只需跟着维拉克,无条件服从命令,指哪打哪,新世界就终将到来。

“好,那目前就这么定了,后续在外活跃的同志,由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带领。我会额外给你们安排有在西令市从事革命经验的同志,和像维肯季、奥古斯塔这样可靠的原工人互助会的同志协助工作。等我们开完会,我就同伯因主席发消息,申请提供支援,让总站尽快准备好配合你们在外面同清道夫周旋,为我们在冬堡站稳脚跟争取时间。”维拉克有条不紊地将这件事敲定下来。

“明白!”

“明白!”

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向维拉克敬了个礼。

“那会议就到这,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忙。”维拉克微微点头,等着让维克多发电报,跟伯因那边取得联系。

“好,那我们先走了。”

“走吧,去睡觉。”

在座的同志接连起身朝外走去。

“维、维拉克……同志。”被捆在一边的科兹莫结结巴巴地叫道。

刚整理完桌上文件的维拉克看了过去:“有事吗?”

“我……”科西莫心里愈发后悔,“您、您觉得,我、我……我能做些什么吗?”

“你想做什么?”维拉克眯着眼睛问。

“我也不知道……”科兹莫低下了头,“我就是、就是想……想弥补我的过错……有什么是我能做到,您只管说……”

“如果不是发觉了你的异常,可能没过几天我们就都得死在你的手里。”维拉克起身掠过科兹莫,“给你机会,你又曾给过那些牺牲的同志们机会吗?”

看着维拉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科兹莫心如死灰,半个字都难以从嘴里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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