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宴你太过分了啊,这么多的行李我怎么拿啊!
陆珠匆匆从车里下来,差点摔倒,还好管家扶了一下。
她可是吃饱就不想动了,让她拉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走上几百米,这男人简直没有人性。
管家同情的看了一眼,为难道:少夫人,您以后如果要出门的话,可以让司机陪您。
又想找人监视她。
陆珠哼唧一声,翻了个白眼,她要自己走出门。
拉着行李往里走,原本还想叫个佣人给她拿下行李,结果发现走了一路,竟然一个佣人都没有遇到。
轮子压在石子路上,发出轱辘轱辘的沉闷声。
已经入暑的天气,即使是晚上,走这一路也是格外的闷热。
陆珠很快就感觉到了后背单薄的汗意,忍不住皱眉:管家,要不你给我拿下行李吧?
她实在是走不动了,高跟鞋踩在这种路上,实在太难走了,偏偏傅景宴还就选了这一条。
管家看了一眼走在身前的傅景宴,男人背影挺拔,笔直又宽阔,偏偏全身上下传来的,都是不近人情的寒意。
低下头,管家很不想死,道:少夫人就别为难我了。
傅景宴刚才的吩咐,他怎么可能敢不听。
陆珠皱眉:好,你不拿就算了,你给我叫个佣人过来拿一下总行吧。
大不了他要骂人,就让他骂我好了。
反正她天天被人挤兑,已经习惯了,也不怕再被傅景宴冷嘲热讽一顿。
不是我不叫人来帮您,只是在您回来前,少爷已经把这里所有的佣人都辞退了。
管家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要不是他跟了傅景宴多年,怕是他今天也要收拾包袱走人了。
陆珠一愣,不由的拨高了声调:他有病啊,干什么把人全辞退了。
那岂不是,这么若大的别墅,没有人打扫,傅景宴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些变.态霸道总裁一样。
让她做女佣去打扫卫生吧!
她肯定不做,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名门千金,怎么能做女佣这么没面子的事。
管家吓得赶紧把头一低,不敢看走在前面的傅景宴是什么表情,匆匆道:我去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少夫人您走路小心。
话落,没等陆珠回应,管家头也不回的溜了。
我吃过了。
陆珠看着管家离开的背影,小声的嘟哝。
抬头间,发现走在前面的傅景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向她看了过来。
对上男人深沉的目光,陆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别扭的扭了扭身子,拉着行李箱缓缓的走到傅景宴跟前。
傅景宴微落的视线,目光落在陆珠柔顺的发顶,借着路边的灯光,能隐隐看到她额间被汗水打湿的发丝。
陆珠站在他跟前,低着头一声不吭。
像是个做错事,却倔强不肯认错的孩子。
他不开口,她也就站在原地不动,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默契的谁也没有打破。
直到一只大手从她的眼前出现。
陆珠抬起头,视线看着眼前的傅景宴皱眉:什么意思啊?
不是走不动了吗?拿来吧。
傅景宴的视线,落在了陆珠手里的行李箱上。
果然女人灵光一闪,心领神会的赶紧把若大的行李箱送上去,没等傅景宴转身,赶紧一步坐在了行李箱上。
箱子一沉,傅景宴身子晃了晃,转身看到毫无形象坐在箱子上的女人,皱眉,满是嫌弃。
下来。
我都走不动了,你都给拉箱子了,再拉一个我没关系的。
说完对着傅景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脸单纯道:也就多一百斤。
下来!
不行,我实在走不动了,你看我脚,都磨出泡了。
陆珠说着,赶紧把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抬了起来。
鞋子是她新买的,还没过磨合期,在她后脚裸上,果然是多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像是水泡。
委屈的抓住傅景宴的手,可怜巴巴道:你就拉我回去吧,谁叫你不把车开进来的,你不知道你家这石子路多难走,我走的脚都疼死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男人故意的。
这个院子有个直通别墅的宽敞的柏油路,平坦好走,可是傅景宴非要选这么个难走的。
把她脚磨成这样,她还不怪他呢。
男人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头顶处传来淡淡的提醒。
坐好,摔了怪自己。
说完,陆珠感觉到身子一晃,行李箱在石子路上,发出更加沉重的轱辘声。
咕咚,咕咚
沉闷的声音,从整个别墅区扩散开来,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时间仿佛因为这道沉闷的声音而变的漫长。
被路灯拉长的影子,越过石子路,落在一边的玫瑰花丛上。
影子缓缓移动着,路的两边盛开了满满的红玫瑰,香气浓郁的从空气里弥漫开来,笼罩住那两个静默的身影。
直到进了屋子,陆珠才从行李箱上跳下来,随便脱了脚上的高跟鞋,随便一扔就往楼上跑。
站住!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整个屋子里荡开,楼梯上的某个身影,顿时停了下来。
陆珠转过头,看着傅景宴的眸色一沉,不满的哼唧道:这么晚了,人家脚都受伤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嘛。
说完,双手扯了扯衣角,嘀咕道:我都困了。
千万别和她算账,希望傅景宴有老年健忘症,把离婚协议那事赶紧忘了吧。
傅景宴抬了抬下巴,扔掉手里的行李箱拉杆,沉声道:把拖鞋穿上。
陆珠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唇,最后决定女子不和小人斗,光着鞋跑回来,从鞋柜里掏出一双女式拖鞋穿上。
现在可以了吧!
男人真麻烦,尤其是像这种阴晴不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男人,简直就和人格分裂的神经病一样。
淡淡应了声,傅景宴径直转身往餐厅走去,跟着传来一道男人低沉的声音:过来陪我吃饭。
陪吃饭?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吃饭还要人看着。
我吃过了
陆珠的话音刚落,男人忽然转头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诡异道:我没吃!
陆珠:所以呢?她还要亲手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