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将军,巨鹿一别,王将军风采依旧啊!”
岳超放声大笑,直接错过了风华绝代的大汉公主刘倾,看向了列在第二位的剑师王越。
又向其后的吴匡与张章道:“吴将军与张将军免礼。”
刘倾脸上的笑容,骤感僵硬。
王越恭敬的道:“当日岳将军,不过是一白身,如今却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当日王某,乃是天子驾前虎贲将军,此刻仅仅是一个白身。人生际遇之离奇,莫过于此。”
岳超笑道:“越王勾践尚有卧薪尝胆的时候,晋文公早年,流落于秦国,秦王政早年,在赵国为质,古往今来,但凡成大事者,又有几个人没有落魄的时候?王将军有盖世之武艺,区区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岳超知道,王越为人,颇有缺陷。
若然效忠于一个人,那么就是忠心耿耿,对待任何同僚亲友,都没有任何情分可讲。
考虑事情也片面的很。
以前与王越为同僚,朝廷上下,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因此,汉灵帝一死,王越的虎贲将军之位,立刻烟消云散。
不过。
王越现在,明显是想要效忠自己。
以王越的武功和才能,想要忠心耿耿的跟随自己,岳超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
就算此人铁面无私,对待其他人没有任何情分。
诸文武也只会责怪王越,不会把账赖在他岳超的身上。
沉吟了一番,岳超吩咐道:“明日上朝,鹏霄与王越将军,一齐随我拜见天子,吾将向天子请旨,为王将军官复原职。”
王越大喜道:“末将王越,拜见主公!”
王越热衷于功名利禄,这些年来,摸爬滚打,官场上的常识,他自然不会不懂。
各地的士子儒生,若然受到当地名士的举荐,便需要以对方的门生自居。
此刻却不是在举孝廉,岳超为自己求官,明显是为了回报自己投靠之事,王越感激涕零,面上涌现就敬重至极的神色,向岳超叩拜道:“越,将为主公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岳超上前,将王越扶起,道:“此时的洛阳,混乱已极,想要要我岳超项上首级者,不知凡几,王将军来得正好,从今以后,岳超的安危,便要仰仗于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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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赶忙躬身回答道:“越必倾死以报!”
主仆二人,两相对视,尽皆是万分的欣喜。
王越惊喜的是,继汉灵帝之后,自己终于找到了第二个主公,以后的仕途,有着落了。
岳超欣喜的是,除了义弟典韦,自己又得了一个满百的上将。
有典韦与王越在身边,加上自己一身武艺,洛阳城中,还有何人,可以奈何自己?
眼见岳超与王越话毕,吴匡与张章一齐上前。
吴匡道:“末将吴匡,拜见岳将军,吾与张章将军,收到太后书信,奸贼董卓,以鸩酒逼迫汉少帝与何太后,未知是否确有其事?”….岳超道:“何太后现在军营居住,两位可以当面询问。”
岳超吩咐亲卫,领了吴、张二将军拜见何太后。
直到此时,方才看向大汉公主刘倾,岳超笑道:“还请公主恕罪,岳超为汉之大将军,需要先公务后私事,先豪杰后女子,先大事而后小节,方才并非存心轻慢,为成大业也!”
刘倾勉强笑道:“不必这样客气,我是大汉公主,难道连这样的见识也没有?王将军,以及吴将军等人的事情,确实更加重大一些。”
“岳将军!”
刘倾道:“董贼猖獗,擅闯公主府,其意在于轻慢本宫,无视天子与皇家血脉,岳将军既然手握重兵,请速发兵以应,铲除董贼,还天下以安宁,还大汉以清平。”
“这个?”
岳超迟疑的看向郭嘉。
这个小姑娘,不是在给自己出难题吗?
先不说他岳超,是不是董卓的对手,就算能够击败董卓,在此时此刻击败董卓,还政给汉天子刘协,他岳超又能有什么好处?
千古名臣?
呵呵!
比起来日的一方诸侯,逐鹿中原,实在是不怎么划算。
一句话。
岳超不想杀董卓。
保住洛阳繁华不失,他已经不失于仁义与良知。
人总得为自己多想想吧?
郭嘉见到岳超的眼色,立刻心领神会,笑眯眯的走上前来,向刘倾道:“公主有所不知,董卓权倾朝野,实力异常深厚,即便是主公之能,也仅仅只能做到自保,而无法兼顾更多的人,何况是为国除贼?”
“董贼如此厉害?”
刘倾无比惊讶的望向诸将。
淳于琼等将,齐齐点头不迭,高声回应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个董贼,简直是厉害极了。”
“不是一般的厉害!”
刘倾将信将疑。
另一面。
吴匡与张章,面见何太后,得知少帝被毒杀的经过,怒不可遏。
吴匡拔剑指天道:“若不能够为少帝雪耻,我吴匡,不配做大汉臣子。”
张章道:“此生誓杀董贼,还天下清平!”
二人向何太后跪地宣誓后,齐齐来到岳超面前,恭敬的叩拜道:“吴匡(张章),愿遵岳将军之命,共诛董贼,匡扶汉室。”
岳超面带微笑,将两人扶起,口中宽慰不绝,心中暗暗皱眉。
林子大了,鸟儿的种类就多了。
队伍大了,人就不好带了。
此刻他的麾下,看起来人马众多,但是,真正忠心耿耿的,却也没有多少。
吴匡、张章,甚至依旧忠心汉室。
淳于琼、孙义、谢晓,更是贪生怕死之徒。
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公,不仅仅要顾念臣子的想法,还需要量才适用。
比如说,淳于琼,不能交给他大事,要事。
吴匡、张章,不可以给他们实质的军权。
如果是以前的岳超,仅仅是分配用人的问题,就足以让他头晕眼花。
但是。
此刻得到了许攸与郭嘉,有此二人随时提醒,岳超也可以轻松应付。
……
公元189年,中平六年,十月。
一支长长的队伍,彷若商队一般,长长如卧龙,共一百余辆大车,八百护卫,更有仆役女婢,共两千余人,在大汉最精锐的凉并铁骑的护送下,绵延进入洛阳。
在队伍的最前方,位于第二位的马车帘幕掀开,露出一张澄澈空灵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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