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闻言有些无语,原来事到如今,这公子哥儿还不相信自己。
许鸣川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情商不高,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王大师,您是高人,自然见多识广。我这种的……之前没有见识,自然好奇!”
王阳听后点了点头,状似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之后你就能常看见你兄弟了!”
“什么?!”许鸣川瞪大了眼睛。
“你被鬼魂所怨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体内阴气已是大盛,寻常人想看见鬼倒是不容易,但是你现在却容易得很。”王阳又道。
听了王阳这话,许鸣川一时不知道该哭该笑。
“至于什么样……大部分的鬼都会维持自己死前的模样。像是你兄弟李-作鹏那种,算是比较惨的,不过毕竟被车撞了,能好看了才奇怪。”
“上次你路过的那个工地,里面还有个红衣女鬼,跟你兄弟比起来倒是好多了。就是没有下半身,而且七窍流血而已!”
许鸣川:“……”
“当然了,这都是死得比较惨的!也有些鬼,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比如说这个小姑娘,挺可爱的吧?”
“叔叔,你是在说我吗?”
王阳话音刚落,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许鸣川没想到这楼道里还有人,给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刚才明明没听见什么动静。”许鸣川心中疑惑。
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粉色连衣裙,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一双眼睛如同小鹿,正好奇的看着他和王阳两人。
果然如同王阳所说,很可爱。
“小朋友?你爸妈呢?”许鸣川下意识的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旁人。
这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照理说家长不会任由她这么乱走,而且还是在医院里面。
这话说完,许鸣川才想起王阳先前所说,随即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
如此可爱灵动的小姑娘,怎么会是……
心中想着,许鸣川的眼神却忍不住往那小姑娘的脚下看,看完之后一个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这小姑娘竟然没有影子!
许鸣川这边脸色忽青忽白,小姑娘却是满眼欣喜。
她在这儿显然有一段日子了,一直都没人能够看见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看见她,还跟她说话。
“叔叔,你们真的能够看到我?太好了!我还以为没人能看见我了,我天天都跟爸爸他们说话,可是他们都不理我!”小姑娘乐呵呵的说道。
“哎呦,叔叔……叔叔!你怎么了!”
小姑娘这边高兴极了,许鸣川那边却是承受不住,白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局面一时混乱不堪,许鸣川这昏倒的突然,王阳也猝不及防,竟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任由这小子倒在了地上。
“这小子刚刚还嚷嚷着要看鬼,还以为胆子有多大。”王阳心中吐着槽,疯狂摇晃了对方几下,对方才悠悠转醒。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现在也是自己的“金主”,他可没忘,许鸣川先前只付了一半的钱!
“骨碌碌……”
王阳这边忙活的时候,一个球一样的东西突然直飞了过来。
他也觉得古怪,这医院的楼道里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个球。
定睛一看,看到了一个头。
……
南城区工地。
王阳那边忙着赚大钱,刚刚被狠狠“坑”了一把的徐庆丰却也没闲着,招呼着工人又开工了。
经过这么多事之后,工地情况显然不好,但眼下徐庆丰却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做的局面。
为了这个工程,他前期已经投入了不少资金,如今钱全被套牢了不说,还遇上这种事。
要是在这么放着不动工,那回本之日更是遥遥无期。
无奈之下徐庆丰只好招呼着工人再次开工。
这工地阴气冲天,工人们自然也怕得不行,可惜工程款都在徐庆丰那里,不老老实实完工就拿不到钱款。
能来工地打工的,怎么会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因此虽然心中惴惴,但还有胆子大的回到了工地继续开工。
“苍茫滴天涯是我地爱……”
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徐庆丰本来正在外头抽烟,听到手机铃声先是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陈师傅的电话。
陈师傅便是那些个胆大的家伙之一,好好的不干活,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徐庆丰抽了口烟,随后才不耐烦的按下了接听键。
“嗷嗷嗷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几乎划破了徐庆丰的耳膜,吓得他手一哆嗦,烟都没拿稳,直接丢地上了。
还好工地里都是些土石,并没什么大碍。
那声音尖利非常,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还隐隐搬着唱戏一般的声音:“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
“陈……老陈?”徐庆丰哆嗦起来,口舌都不利索了。
这确实是陈师傅的电话不错,那这声音,难道就是陈师傅本人?
两道叫声此起彼伏,隐隐的合二为一,徐庆丰觉得不吉利,但是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下意识的想往远处走。
可惜现在时候不早,工地里照明不多,他一拐弯,竟是没走出去,而是到了发现红衣女尸的地方!
陈师傅此时正站在那个深坑之中,眼眶之中已是满满的白色,没有半分瞳孔。
“咔嚓……”
徐庆丰望着眼前的一幕,已经呆住了,手中的手机拿不稳,直接掉到了地上。
陈师傅连裤子都没穿整齐,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提着裤子,死前似乎是在小便,只是他的整个下半身已经满是血迹。
如此大的出血量,陈师傅不可能还活着!
徐庆丰突然听到一阵血液流动的声音,随后面前一画,隐约之间似乎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是能够看出来她肤色苍白无比,似乎是感觉到了徐庆丰的到来,红衣女人转过头来,向着他咧开了嘴。
嘴里也是刺目的红色!
“我死得好惨,我死得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