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艺琳把褚临沉的反应看在眼里,目光不由得沉了沉。
直到目送他坐上车,绝尘而去。
她脸色终于冷了下来,暗暗咬紧了唇瓣。
三年,已经三年了……
要不是三年前她突然流产,这时候早就嫁给褚临沉,当上褚太太了!八壹中文網
她虽然没想留下那个孩子,却打算的是,等婚礼完成再想拿掉那个孩子,没想到,偏偏在婚礼前发生那种事!
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也只好装出痛失爱子的悲恸,暂时推迟婚礼。
没想到,后来褚临沉体检查出那方面有问题,这婚礼一拖再拖,转眼就三年过去了。
如果褚临沉的情况再没有好转,不知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王艺琳最在意的是,他如果治不了,那自己还要不要嫁?
褚临沉虽然身份尊贵、天人之姿,可那方面不行的话,不就是中看不中用吗?
而她王艺琳现在事业风生水起,是全民女神、顶流视后,就算不嫁褚临沉,也能找到不错的结婚对象……
只因褚太太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权势和地位实在太诱人了,让王艺琳割舍不下。
王艺琳松开紧咬的唇瓣,怅然地上车离开。
褚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褚少,刚得到的消息,南州器械跟韩氏签约了。”
卫何一脸肃然地走进来,朝办公桌后的褚临沉汇报。
褚临沉冷峻的眉峰微微蹙了下,嗓音低沉:“什么情况?”
“南州的徐老板花重金组了个局,还叫了俩小有名气的嫩模作陪,据说,俩人当场就把合同给签了。”
褚临沉眉头皱得更紧,冷眸眯了眯,语气充满质疑,“韩墨阳?”
卫何明白自家少爷的意思,立即把提前了解的信息透露出来:“据说,他最近在翼飞医馆治疗,情况……有所好转。”
“翼飞医馆……”褚临沉低吟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
“是张家少爷开的医馆,他医学出身,以前跟秦舒一起做过项目,还在韩氏实习过,俩人关系很好。”卫何解释道。
褚临沉淡淡的“嗯"了一声。
太久没有听到秦舒这个名字,他有些恍然,脑海里自然地浮现出一张清冷素净的脸。
不知道那女人消失了三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跑偏,褚临沉立即收住。
他随口说道:“这张翼飞还有点儿本事。”
卫何点点头,眸光微转,怂恿道:“褚少,要不您也去他那医馆看看?或许会有效果呢……”
褚临沉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面色不虞。
次日。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翼飞医馆门外。
“褚少,我先进去问问情况?”卫何扭过头,朝坐在后排的男人询问道。
褚临沉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墨镜,淡淡点头。
得到授意的卫何正准备下车,又听车里的男人吩咐道:“我到这里来的事,不要让奶奶和艺琳她们知道。”
“是。”
卫何知道自家少爷是怕她们失望,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了。
现在老夫人更是剑走偏锋,用上了一些奇怪的“疗法”。比如,非要听方士的话,让少爷买块沉香木回去。
卫何进了医馆,褚临沉在车里等着。
他的目光透过墨镜,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的街景。
这时候,一对母子无意中进入他的眼帘。
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是从医馆方向过来的,正朝远处走去。
女人身形纤瘦却比例匀称,步伐从容,及肩的短发随意披散脑后,身上只挎着一个简单的白色包包,并无多余修饰。
而她手里牵着的小男孩,背着黑色背包,穿白色短裤和红色上衣,小胳膊小腿儿,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却很轻快,尽显小孩子的憨态和童真。
梧桐树繁密的枝叶间,撒下斑驳的阳光,落在这对母子身上,画面十分温暖美好。
褚临沉的目光不由得追随着这对母子,看着她们走远,缓缓消失在视线里……
直到卫何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褚临沉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然看着一对母子出了神。
他不禁失笑,看来自己是又想起了艺琳当初失去的那个孩子了。
“褚少,问清楚了,韩墨阳是由张少爷亲自治疗的。”
卫何汇报着刚才进去打听到的结果,顿了顿,说道:“我去找了张少爷,他说,给您治疗的事,他需要考虑一下。”
褚临沉气息微凛,“听这话的意思,他不愿意给我治疗?”
“这个……”
卫何有些讪然,解释道:“张家和褚家毕竟有交情在,张少爷不至于拒绝为您治疗,他这么说,也许是因为您身份特殊,他如果没有把握,也不敢贸然给您治疗。”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
“今天看来是没有结果了,我们先回去。”褚临沉摘下墨镜,说道。
卫何应了声,上车离开。
车子沿着街道行驶时,褚临沉下意识地朝窗外望去,没有再看到那对母子的踪影。
秦舒带小巍巍去医馆完成治疗,本来打算直接带他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街边的小公园,小家伙不肯走了。
她只好把他带到了公园里玩儿。
倒是能够理解小家伙想要放风的心情。
自从回国,她为了不暴露行踪,每天除了带他来医馆治疗,就是让他待在张家,从没带他出来玩儿过。
这个公园每天来医馆都会经过,说不上有多特别和新奇,但是热闹,有不少老人和小孩。
小家伙估计是憋坏了,才一定要让秦舒带着到小公园里来玩。
这个地方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秦舒思索之后,决定带他随便逛逛。
小家伙对公园里的花草虫鱼感兴趣,母子俩走在休闲步道上,他东瞧西看的,把这些植物跟国外的作对比。
秦舒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心情也不禁舒展开来。
正带小家伙逛着,张翼飞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舒,你知道刚才谁来医馆了吗?”张翼飞语气里带着一丝激动和紧张,压低嗓音,自己说出了答案:“褚临沉,是褚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