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北辰逸没去上朝,高林为其告了假,理由是食物中毒。
云安安也没有去上班,青峰也和院长请了假,理由是食物中毒后的副作用。
总之,一整天云安安都是腰酸背疼腿抽筋,三句话不来直接上手打北辰逸。
但无论云安安怎么下手,北辰逸都是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拥着云安安入怀,并且轻声地说一句。
“为夫还年轻,体力跟得上。”
“滚~”
……
三日后,甲等丁班。
云安安画了一下考试的范围,压了几道大题。
“认真点看,我翻阅了一下去年的试卷,去年没考,今年一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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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子,外面有人找。”
工具人罗夫子再次上线。
自从上次被朱大宝的另一个人格一拳干飞了之后,好似打开了罗夫子的任通二脉。
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来甲等丁班,找云安安求教教书育人的一些问题。
“知道了,多谢罗夫子。”
应天学院校门前。
一辆马车上缓缓走下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穿的华丽,气质也好,长得也不错。
但就是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特别能装的那种。
“云安安。”
女人开口直呼姓名,清高的声音隐隐的透着一丝不削,看着云安安的眼神也有着一抹鄙夷。
“两位找我有事儿?”
“本郡主乃巫国宇文毓,今日顺路来到应天书院,正巧宇文修是云夫子的学生,所以来问问一些近况。”
自称巫国郡主的宇文毓拿腔拿调,美眸一挑,看向身边的男人。
“这位是本郡主的夫君贺兰阳,是巫国贺兰大家族的嫡长子。”
在介绍完自己的身份之后,宇文毓介绍着夫君贺兰阳的身份以及家庭地位。
全程,云安安端着肩膀看着二人。
前几天东秦国的慕容羽,今儿又是巫国的宇文毓和贺兰阳。
想问什么就直说被,非要扯东扯西借故说来应天学院如何如何。
“宇文郡主想问什么?”
打断了宇文毓接下来要说的一些废话,云安安单刀直入切入话题。
宇文毓不喜欢云安安对自己的态度,十分不喜欢。
“云夫子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没有教养的事情么?”
美眸一横,宇文毓拿出郡主的气势想要压制云安安低头认错。
但她明显想多了。
别说一个巫国的郡主了,就算是漠北的公主,北辰国的皇帝她都照怼不误。
“呵~”
笑着,云安安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本夫子的教养是因人而异,对于郡主这种人,自然不需要以良好的素质来面对。”
云安安怼了回去。
宇文毓是巫国的郡主,从小受人宠爱感受到的都是赞美,被众星环月的追捧,今日竟然被一个下贱的娼妇如此羞辱。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郡主不敬。”
随行在宇文毓身边的不仅仅只有贺兰阳一个人,还有一干巫国的士兵。
宇文毓一瞪眼睛,士兵们纷纷上前,抽出腰间长刀对准云安安。
锋利的刀刃就在眼前,云安安秀眉微蹙着,伸出手,轻轻地一弹,只见巫国士兵手中的长刀瞬间飞出三米开外。
“宇文郡主,姑且叫你一声郡主。”
云安安一张好看的脸上写满了嘲笑,那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一样。
不,不是就像……就是在看白痴。
“宇文毓,你一个巫国的郡主在北辰国的京都纵容巫国的士兵用刀威胁北辰国的摄政王妃,巫国的皇族是不是拿你当猪养,才养成了郡主这样的猪脑子?”
“你来之前应该打听清楚我云安安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郡主竟然敢在本王妃面前放肆。”
一瞬间,从云安安身上迸发出来的气息弥漫在天地之间,如同一只手狠狠捏住了众人的心脏,只要轻轻一用力,便会将他们的心脏捏碎一般。
“云安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本郡主,就不怕本郡主回国后禀报君上,治你大不敬之罪么。”
看着想要治她罪的宇文毓,云安安乐出声来。
“你巫国的君主能治本王妃的罪?脑子秀逗了吧。”
“有病就去看病,别站在本王妃面前叽叽歪歪个不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
宇文毓和前几日来找她询问齐名信息的慕容羽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
不过也让人好奇,巫国派一个脑残来应天书院做什么?
“你……你果然如李若兰说的一样,是个下贱无耻的娼妇。”
气急之下,宇文毓一句话让转身欲走的云安安停下脚步。
她刚才好像听到宇文毓说到李若兰三个字。
“你和李若兰是怎么认识的?”
“本郡主与谁认识与你何干。”
见云安安一步步走来,眼中的神情冰冷的让人恐惧,宇文毓命令士兵拦住云安安。
可就这几个虾兵蟹将还不够云安安塞牙缝的,抬手之间,数十名士兵被击飞,生死未知。
已经近身来到宇文毓面前,云安安眼神半眯着,目光如利刃看着她。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逸王妃,郡主失礼在先,在下替郡主赔个不是。”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贺兰阳一步上前挡在了宇文毓面前。
看到有人护着自己,宇文毓又觉得自己能行了。
“贺兰阳,给本郡主杀了她,她对本郡主不敬。”
贺兰阳并未理会宇文毓神经质的言语,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你倒是个聪明的人。”
一看贺兰阳就是个有心计之人。
贺兰家族也是巫国大家族,像贺兰阳这种人娶了宇文毓为妻,无疑,二人之间只存在着利益关系。
“逸王妃盛赞,今日我夫妻二人前来是奉命询问二皇子的近况。”
贺兰阳告诉云安安他们此行的目的。
不过据云安安所知,贺兰一族扶持的可是大皇子宇文晓,如今不远千里来北辰国京都问宇文修的事儿,不免叫人生疑。
“想知道谁很么,本夫子自会一一应答,但在此之前,本王妃要知晓李若兰的事情。”
云安安在一句话中用了两种称呼,一个本夫子,一个本王妃。
贺兰阳是聪明人,明白两个称呼的不同寒意。
“贺兰阳,你跟她废话做什么,本郡主命令你杀了她!你若是敢违背本郡主的命令,信不信……”
砰!
不等宇文毓说完话,云安安一记手刀打晕了她。
“聒噪,跟个炸了毛的鹦鹉一样烦人。”
同情的看着贺兰阳,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此生只能与宇文毓这种女人相伴,也是可怜啊!
“不愧是贺兰家的人,整日面对宇文毓也能淡定自若,佩服,佩服!”
面对云安安调侃性的赞赏,贺兰阳只是谦和的笑着。
“只要能对贺兰家有益,我娶的上一头猪还是一只狗都无所谓。”
“狠人,你是真的狠。”
贺兰阳这类人是真的狠,对自己狠不说,对别人也狠。
在他们从小灌输的思想中,凡事都以利益为先,至于感情在他们眼中只是闲暇时候的调剂品。
“告诉我李若兰的事情,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自然会告诉你。”
“好,逸王妃且听我慢慢道来。”
贺兰阳说起三个月前宇文毓与李若兰的书信往来。
巫国并不是立长子为储君的国度,皇后所生的太子失德被幽禁在南轩院终此一生,巫国都在猜测下一任太子的人选。
如今只有三位名正言顺的皇子,分别是大皇子宇文晓,二皇子宇文修,和三皇子宇文乐。
三位皇子中,以大皇子和三皇子势力最为强悍,一直在北辰国的二皇子则无人问津。
但事情也发生在三个月前,大皇子突然间重病,群医束手无策,寿命不足三月。
太子的人选自然落在了二皇子宇文修和三皇子宇文乐的头上。
而宇文毓和宇文乐较好,三月前突然间收到了一封来自北辰国的书信,写信之人便是李若兰。
李若兰与宇文毓达成交易,杀了宇文修,扶持宇文乐上位成为太子,成为未来巫国郡主。
但有一个条件,等到宇文乐成为皇帝之日,便是发兵攻打北辰国之时。
“事情便是如此,我代表贺兰家想问云夫子一句话。宇文修和宇文乐之间,云夫子更好看谁。”
“是贺兰家想要问本夫子这个问题,还是你想要问?”
没有回答贺兰阳的问题,云安安反问着他。
贺兰阳再次笑着,双手平放在身前,又一次的鞠躬行礼。
“世人总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前程,我亦如此。”
“好一个我亦如此。”
若是之前对贺兰阳是调侃,现在对他则是赞赏。
一个毫不遮掩自己野心的男人,足够让人畏惧。
“这就要看郡马爷是想玩一把大的,还是安安稳稳的屈居于一方天地中,只求眼前的蝇头小利了。”
“何解。”
看着云安安眼中意味深长的笑容,贺兰阳皱着的眉头,但在接下来的一番对话中。
男人拧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眼神也渐渐开明。
“多谢云夫子,劳烦云夫子回去告诉二皇子,让二皇子安心应对大考,我会在巫国等着他。”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站队的方向。
贺兰阳第三次朝着云安安行礼后,扛着昏死过去的宇文毓丢上马车,与一干巫国士兵离开了应天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