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府,大厅。
云安安坐在主位上,清浅一口香茗,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凤眸微抬。
一系列的举动做的风轻云淡,不做作之中也彰显着正宫王妃该端着的范儿。
“若兰姑娘不必客气,当这里是自己家就是了。”
“多谢逸王妃。”
李若兰起身,俯身盈盈一礼,一丝病态与九分温柔更是让人心生保护欲。
就连同为女人的云安安也不得不夸赞一句,李若兰这种类型的女人是万千男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不必拘谨,以前也听王爷提及过若兰姑娘,如今一见当真如天上的仙女。”
“逸王府盛赞了,和逸王妃比起来,若兰不及一二。”
李若兰似乎有些害怕,总是低着头。
一旁的小琴则是上上下下打量着云安安,那劲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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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来是客,今日便留下来用晚膳吧,青峰,命下人备下好酒好菜招待若兰姑娘。”
“是,王妃大人。”
青峰看了一眼没有回绝的李若兰主仆二人,明白是在等王爷回来。
算一算时间,王爷也快回来了。
大厅中,云安安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李若兰聊着,从边疆聊到了京都又聊到了北辰逸。
每当提及北辰逸的时候,李若兰眼底都闪烁着光芒。
那是女子爱慕男子的情愫,看得让人很不开心。
自家爷们被别人惦记着,谁能高兴的起来。
尴尬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漫长,好在不远处一道身影出现打破了气氛。
北辰逸下朝,阔步而来,直奔云安安。
温暖而结实的拥抱紧紧地拥着云安安入怀,看着怀中佯装着高冷模样的女人,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为夫已经十个时辰没有看到安儿了,心中甚是想念。”
“才十个时辰而已,不至于吧。”
老脸一红,云安安憋着乐。
“不,为夫想要时时刻刻都见到安儿,每一分每一秒都看到安儿在身旁。”
不算是最动听的情话,却是每一个女人心中想要的温暖。
云安安嗔怪着北辰逸肉麻,指了指一旁。
“还有人呢,若兰姑娘来了。”
“为夫知晓,有安儿待客,为夫放心。”
“逸哥哥……”
至始至终,从北辰逸出现的那一刻,李若兰口中的逸哥哥都梗咽在嘴边,最后轻声唤着逸哥哥三个字。
红着双眼,极力的将不甘压和委屈压制下来,柔和的笑容重新浮现在唇角,李若兰朝着北辰逸俯身行礼。
“若兰见过王爷。”
“小姐,从前您都不是称呼王爷是逸哥哥么。”
小琴替李若兰打抱不平,凭什么云安安出现了,她们家小姐就要个改口。
“小琴,尊卑有别,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
再一次,李若兰朝着北辰逸和云安安俯身行礼。
“王爷王妃见谅,小琴年纪小不懂事。”
“无碍,吃饭吧,晚膳好了。”
一顿饭,李若兰吃的规规矩矩,除了小琴三五不时的用目光射杀云安安外,也算是相安无事。
饭后,青峰给李若兰小琴主仆二人找了间豪华客栈住下。
临走之时,青峰不得不和李若兰说明一些事情。
好比王爷,以及云安安。
“此一时彼一时,从前王爷只当若兰姑娘是妹妹,如今王爷和王妃恩恩爱爱,若兰姑娘自当放下心中的念想才是。”
有些话需要直说,直接断了李若兰的念想。
他知道这对主仆不远万里来京都是为了什么,但不可能。
先不说在边疆之时王爷就对李若兰没有男女想法,更何况是现在。
逸王府上上下下也只认云安安这一个女主人。
“青峰大哥放心,若兰知晓分寸。”
一抹甜美的笑容浮现在唇角,李若兰美眸弯成了一道月牙。
“或许以前我还念及着王爷会对我东西,但看到逸王妃后,我发现她就像太阳一样时时刻刻都能融化王爷的心。”
“看到王爷真真正正的笑着,我知足了。”
听到李若兰的释怀,青峰也松了一口气。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看着若兰长大的,不希望她陷入苦海中不能自拔。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离开了客栈,青峰驾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小姐,你可不能放弃!云安安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别人不要的破鞋怎么能配得上王爷,只有你才是逸王妃的不二人选。”
小琴气的直跺脚,凭什么一个荡妇都有资格站在王爷身边,相反她们家姑娘却要远远地被踢开。
“好了,人各有命,你去休息吧,我抄几卷佛经就睡。”
伏案而坐,风轻云淡的青衣少女执笔书写着佛经。
小琴见自家小姐这般淡然心理即是不平又是无奈。
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能让云安安好过,绝对不能!
夜色深沉,客栈还亮着灯,李若兰依旧抄着经书。
此时,一道人影缓步走进房间中,手中匕首对准李若兰极快的刺了过来。
扑哧——
血溅三尺,黑衣人应声倒地,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液溅湿一张张写满了字的纸张。
啪啪~~
黑暗中,头戴斗笠的男人拍了拍手,眼中几许赞赏。
“不愧是若兰姑娘。”
男人的声音有些纤细,小碎步走上前,手中的令牌放在李若兰面前。
“摄政王和云安安,十日之内你得需杀了一个,这是主人的命令。”
看着眼前金灿灿的令牌,李若兰抬起头,眼中不再有着温柔,而是满目的冰冷杀意。
“劳烦李公公回去告诉陛下,十日之内我会要了云安安的性命,至于我的逸哥哥……我能一次让他中情蛊便能二次下手。”
“好,既然如此,杂家就回去如事禀告,祝若兰姑娘得偿所愿。”
李公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走之前看了一眼李若兰抄袭的一页页满是字迹的纸张。
上面哪里是什么佛经,分明就是云安安的名字。
……
逸王府,书房。
“安儿。”
月色下,北辰逸从身后环抱着云安安入怀,下颚轻轻地抵着她的长发,嗅着独有的味道。
“在想什么?”
“李若兰,你的若兰妹妹。”
转过身,云安安对视着北辰逸深邃且只有自己影子的眼眸。
“李若兰多大?”
“今年应该是二十了。”
二十岁未嫁,明摆着是奔着北辰逸来的。
“长得好看也是种罪,这么多人惦记。”
玉手轻轻地捧着北辰逸的脸颊,左看看又看看。
“安儿放心便是,为夫只属于你一人,永远。”
北辰逸牵着云安安的玉手放在唇边轻吻着,眼中的情愫越发的浓烈。
“嗯……我去尿尿。”
大意了!
她怎么就把这茶给忘了。
定是李若兰的出现扰乱了军心。
刚要以尿遁逃走,云安安就被北辰逸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安儿要去哪里?”
“你别,我最近肾不好,头晕眼花尿分叉,一定是纵欲过度了。”
任由云安安怎么说,人已经被北辰逸禁锢在怀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安儿累了就睡,为夫努力便是。”
“努力你个头啊,大哥,你绕我一命成么!!!!”
无奈的呐喊回荡在天地之间。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翌日。
仍旧是一个骂北辰逸的中午。
腰酸背痛,全身和推土机来回碾压数百次一样。
为了避免脖子手臂上的痕迹扎眼,云安安不得不换回了高领云袖的衣服来遮挡。
“王妃大人,王爷说今晚上早回来,并且还给您带西陵国的小点心。”
“别跟我提北辰逸,我烦他。”
nnd!
一提起北辰逸她气儿不打一处来。
“啊,哦~~”
青峰憋着笑,今儿早晨看王爷笑容满面的出门,
想必以王爷的速度,王府不久后就要有喜讯了。
真好。
应天书院,甲等丁班。
“崽儿们,今儿咱们学……人呢?”
云安安愣在门口,一进教室一个人都没看到。
人都死哪里去了?
“不好了,云夫子,你赶快去乙等甲班,出事儿了。”
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夫子颠颠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的青年夫子在看到云安安的时候差一点就哭出声了。
“发生什么了?”
云安安跟在年轻的李夫子身后去了乙等学区。
刚进入乙等学区,就听到骂街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当属雪千城的声音最为洪亮。
“一群小兔崽子,皇子世子我们都照打不误,还差你们这群三瓜俩枣的小瘪犊子?”
“墨迹啥,打一顿就老实了,让他们知道社会的险恶。”
齐名拖着吊着石膏的手臂另一只手拎着棍子就要上前,好在被宇文修拦了下来。
“别冲动,让夫子知道了又该骂你了。”
“骂就骂,早就受不了这群小瘪犊子叽叽喳喳不停,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官员富豪公子就了不得了,雪千城是皇子,老子是世子,你也是皇子,怕他们个鸟啊!”
他们甲等丁班啥也不多,就世子皇子多。
“云宁书,你是我们云夫子的弟弟腰杆挺起来,刚才这群人都是怎么骂你来着,打回去,弄死了我们担着。”
雪千城,齐名等人几乎将整个乙等学院区都包围了起来,一副干架的模样吓的人们纷纷后退。
尤长远是怎么说也说不通,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转身之时,总算是看到了救星。
“云夫子,你怎么才来啊!!!”
几步跑上前,尤长远就差给云安安跪下,让她发一句号令收了雪千城这些妖孽犊子吧。
事情的经过云安安也听李夫子说了。
因为云菲菲韩青和她在大婚之日的真相曝光,使得云宁书备受众人白眼,甚至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正巧从明叔端了一碗汤回来的齐名看到了这一幕,上前教训了众人一番。
哪知道乙等学区的人找来了更多的小兔崽子就要干齐名。
要知道齐名可是甲等丁班的人,怎能受的了如此羞辱,于是乎,甲等丁班三十一人愣是将乙等学区的二百来人给打回了学院区。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个么情况。
前一刻还嚣张无比上天下地谁也不服气的甲等丁班在见到云安安的时候,立马怂了。
“夫子来了,那个啥,今儿天气挺好。”
齐名怂怂的笑着,退后一步把雪千城给推到了身前。
“你个怂玩意,推我干啥,老子也怕她啊!”
“云夫子。”
作为甲等丁班的班长,宇文修主动走上前承担一切责任,将所有的锅都往自己身上背。
“长姐,是我的错,千城哥修哥名哥都是为了替我出头才做出这种事来的。”
云宁书走到云安安面前等待着被责罚。
“我知道打架斗殴触犯了校规,要打要骂都可以,我不能连累别的人。”
“说完了?”
眉峰微挑,云安安伸出手,众人还以为云安安要惩罚云宁书,可她只是搭在了云宁书的肩膀上。
十四岁的孩子都比她高半个头,情何以堪啊。
“你们都听好了,打架是我们甲等丁班不对,作为夫子我代我的学生们道个歉。”
“但作为云宁书的长姐,云相府的嫡女,逸王府的王妃,但凡再让我听到有谁欺负我家宁书,我会亲自登门拜访,明白?”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云安安用实际行动告诉众人。
她极其护短。
一场斗殴在云安安‘和平’的手段下完美解决。
尤长远一脸铁青的表情相当难看。
“云夫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宁书那么好的孩子需要锻炼,需要自己面对困难。”
云宁书可是个百年难得一见好苗子,云丞相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栽培,可不能沾染上云安安的恶习。
云安安理都没理尤长远,她相信云宁书有自己的路,那孩子表面看起来偏偏儒雅,实则倔的很。
“夫子的小宝贝们,今儿咱们继续义庄实践课。”
“呕~~”
“呕~~~~”
一听到义庄两个字,众人本能的反胃,一个吐了出来另一个就被恶心到吐。
不到片刻间,能站直的十不存一。
“他们怎么了,怀了??一个个害喜这么严重呢。?”
看着吐成一片的甲等丁班众人,尤长远忍着恶心不解的问着。
“逸王妃。”
正当云安安打算带着众人去义庄时,几个公公走上前。
为首的老公公抖动着拂尘,笑眯眯的双眼。
“杂家等候多时了,太后懿旨,宣逸王妃进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