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思羡慕地说:“小荞,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叶荞可不想沾染进她们吵架的风波里,假装没听懂,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当然,我们是亲人啊。”
王思看着王嫣,意有所指:“可惜有些人,不配当作亲人。”
“姐姐,你这么说的话就太伤我心了。”
“再说了。”王嫣依旧是柔柔弱弱的,一脸单纯地看向叶荞和叶晴二人,意有所指:“两人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姐妹呢,哪里有姐姐穿得这么朴素的。”
在场的姑娘瞬间一静。
都没料到王嫣竟然对叶荞阴阳怪气。
她们出门前可是被家里人叮嘱过,不可得罪叶家。
不管对方是不是走了狗屎运,可也是在皇上面前露个面的,有爵位的,何况人家又不是没有人脉。
“晴姐,她说你穿得朴素。”叶荞气哼哼地说。
叶晴哪里不知道小荞这是要搞事情啊,她含笑地揉了揉叶荞的脑袋,一脸诚挚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最近拿出最好的衣服了,我觉得挺符合我的身份的。”
符合身份四个字。
简直就像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打到了王嫣的脸上。
王嫣脸瞬间就绿了。
王思先是浅笑,紧跟着就是咯咯笑出声来,“小荞,小晴,我就爱跟你们相处,你们啊,善良还实在。”
“可不是嘛,做人就要实在点,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叶荞眼睛弯弯的,她就知道,晴姐看似温和,实则聪慧着呢,这不,必杀技。
“唉,别说这些没啥用的废话了,今日不是来赏雪的么,走吧,我们去堆个雪人,不然岂不是浪费这大好的春光。”
“啊?真堆雪人啊?”王思见她提起裙摆就往外面的平地跑,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当然,光躲在屋子里烤火炉身体越来越弱,要多锻炼身子骨强壮了,才舒坦不是。”叶荞接过徐香递过来的手套,从小雪球开始滚起来。
原本在亭子里的姑娘,也都难得出门一趟,谁见过像叶荞这样玩得畅快的啊,见她滚的雪球越来越大,不少姑娘雀雀欲试。
“小荞,你手不冷吗?”吴忧好奇地问。
叶荞扬起手上的手套:“不冷,你看有皮手套呢。”
“你也来玩会儿?”
“……好。”吴忧身子骨一直不太好,从来没在冬日里,玩过雪,见叶荞灵动的裹雪球,心里实在发痒,有些羡慕,便上场了。
“诶,你戴着帽子,还有手套……”叶荞见她这身子就怕她被一阵风给吹走喽,忙招呼了吴家的丫鬟,把她的衣物依次穿上。
“晴姐,你教她滚雪球。”叶荞还指挥上了。
叶晴含笑地点头,她温柔地跟吴忧说:“吴小姐,你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小荞我们全家孩子都比不过,她从小就是孩子王。”
“连深山打猎都年年去。”
“我们啊,还是安心当弱不经风的小姑娘吧。”叶晴说着耸了耸肩。
吴忧有些羡慕:“我要是有小荞那么有活力,就好了。”
“会有的,你可以跟着小荞学五禽戏,你先天不足吧?那就补食膳,别喝药,是药三分毒。”
不知道是不是吴忧年纪比她小一岁,又很乖巧的缘故,叶晴第一面就对她心生好感。
“食膳?就是药膳?那岂不是有药味?”吴忧有些怕怕的,喝药喝多了,她现在对药都抗拒了。
“做得好的没有。”
“你们在说什么呢?快动起来。”叶荞推着一个巨大的圆滚滚雪球过来。
叶晴就把两人的对话说了。
叶荞挠头,“那等我回去找看看吧,药膳也有好吃的,而且要对症啊。”
“不过五禽戏你倒是可以先学起来,先天不足那就后天补,你身体强壮了,就不容易生病。”
“好。”吴忧见两人真心为她考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病了十几年,她看过无数大夫,早已失望了。
最后。
自然是叶荞的大雪人,获得了胜利。
毛茸茸的红色围巾,胡萝卜当鼻子,树枝当手。
在雪地里简直就是独树一帜的表现。
惹得姑娘们争相过去看,还有懂画的姑娘,直接把雪人画了下来,后来冬日堆雪人,倒在县城里流行了起来,甚至流传到了府城……
这会儿的叶荞可算不到这些后续。
她玩了一通,带着吴忧和王思的订单,回村了。
回村后。
叶晴忙着跟沈姣姣一起制衣,中途还上门一趟,去给吴忧家的嫂子娘亲们量了尺寸,根据当事人的气质来决定衣服的样式。
叶荞就不忙了。
她在书架上翻了半天,找到了里面放着的五禽戏的书,书有些老旧了,还是叶老爹找来的,她从小就练习,记忆都刻在骨子里了。
她把五禽戏又抄了一本。
十一月初十的时候,贺远休假回来。
叶荞忙往外跑,拉着他就跑到书房里,把早就准备好的本子递给他:“阿远,你终于回来了,快帮我画五禽戏上面的图案。”
贺远翻看没有装订的纸张,看清里面就是五禽戏的内容,字是叶荞的痕迹,比之前看起来要工整得多,虽然没有多少风骨,还稍显稚嫩,贺远却很喜欢,只觉得不愧是小荞写的,真可爱。
“好,我来画。”贺远就着叶荞早就准备好的笔墨,提笔画画。
叶荞跑出去提了一壶热茶和一盘糕点进来。
她坐在旁边,看贺远画画流畅,比她那三脚猫功夫好多了。
时间一长。
叶荞就开始打哈欠。
“今日给你带了新的话本子回来,就在书箱里。”贺远见她闲不住你,笑着说。
叶荞有些惊喜,果然从书箱里找到了新的话本子。
里面除了有贺远自己写的那本书的续集。
还有一些新的,写山川见闻的。
叶荞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等差不多快午时了。
徐香过来叫两人吃午饭了。
叶荞把看完的话本子珍惜地藏在书架里。
贺远则把桌子上摆放的墨水等收了起来,用镇尺把刚画好的纸张压好,等待自然晾干上面的墨汁,离开前还不忘把书房的窗户关上,免得到时候下雪,飘进去,把纸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