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青森市的郊区,赵新通过路牌的指引,费了半天劲才辨明了自己的位置。
他仔细观察了四周的景物特点,以免下次回来时找不到。
两天后,他回到了自己国内的家中。
从青森马不停蹄的坐高铁,然后赶飞机,再到打车回家,让赵新十分疲惫。进门撂下行李,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其他的,还是等睡醒再说吧。
或许是心里一直放不下那群古代的饥民,又或者是因为这些天的奔波过于劳累,赵新睡的十分不踏实,梦话说的声音之大,竟然把他自己给说醒了。
虽然还是浑身不适,但赵新已经毫无睡意了。拿起手机一看,不过睡了三个多小时。
简单洗漱之后,时间到了中午一点,赵新匆匆出门,奔赴这个城市里最大的那座服装批发大厦。
话说很多人小时候都有过冬天穿军大衣的经历,其实那种绿色的军棉大衣非常不错的。暖和不说,而且长度过膝,躺下睡觉时还能当个被子盖。
赵新在这座硕大的批发市场里找啊找,最后买了1000件劳保棉大衣,绿色的老款、黑色的新款都有一些;劳保鞋也买了1000双,还是防刺防砸的那种。其实这鞋就是焊工鞋,赵新特意要的高帮加绒的款式,很保暖;同时购买了保暖内衣、袜子、工装裤等等。
他交了一半的货款,留下地址,跟店家约好第二天送货到家。
忙完这些,他一看时间才下午四点。上手机搜索了一下,又打车到了这个城市的西南方。这里有一家卖工艺品刀剑的实体门店,在国内的刀剑爱好者中,颇有一些名气。
还好,赵新赶到的时候,离店铺关门还有10分钟了。
赵新对刀剑这玩意儿压根不懂。除了看外观,他只是本着便宜没好货的想法,按照店内商品的分类,本着好用不装ac的原则,挑选了十把居合刀、十把胁差。
话说居合刀这叫法其实是有问题的。其实只要是自己觉得在居合练习时可以用的,就可以叫做居合刀。而一般人怕挥刀太累,都会选择比较轻,重心靠后的打刀做居合刀。唯一不同就是居合刀一定会开血槽,当然有些打刀也会开血槽,但大多数则是不开的。
他买的这些居合刀都是用的t10高碳钢锻造;至于胁差,则是采用花纹钢覆土烧刃工艺锻造。这些刀的刀鞘则都是用的硬木包皮制作。
结账时一算,这点刀总共两万多块。好吧,交了全款,留了地址,在店老板满面笑容的恭送下,赵新两手一插兜,潇洒的出门而去,心里一通mmp!
“哈罗啊,老刘同志吗?”
“赵新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话说我前几天下船时还电话你来的,结果你还关机。”
电话里,对方的语气闷闷的,听上去兴致不高。
接电话的这位叫刘胜,赵新的中学同学。刘胜高中毕业就去参军了,去的海军陆战队。
话说这位刘胜退伍后,经人介绍给一湾湾大老板做司机兼保镖。某一次跟大老板回湾湾,遇上警察查身份。刘胜压根就看不起湾湾的这些警察和当兵的,说话就有点狂;湾湾警察一看,你个大陆仔在老子的地盘上狂什么,双方言语间就呛呛起来。刘胜那时还不到三十岁,年轻人脾气大,言语冲撞间就推了警察几把。
结果呢,不是想象中的我英勇退役特种兵痛打湾湾警察,而是被湾湾警察掏出枪一指,刘胜才知道自己臭脾气又闯祸了。于是只能老老实实被带回警局,被人家痛扁一顿,被打的左耳险些失聪。
经此一事,刘胜心灰意冷,于是向大老板提出辞职并谢绝了挽留,最后当上了海员跑船。如今已经做到了船上的二副。
“不好意思啊。我前些天手机坏掉了,折腾了一天也没弄好,干脆换了个新的。话说你这是在哪呢?”
“在家呢。有事吗?”
“想你了呗。”
“真特么恶心。”
“嘿嘿。”
一间喧闹的卤煮店里,赵新坐在角落的位置上胡扯着。
“三两。谁要的三两过来拿啊!”
几米外的老板不由得扯着嗓门喊着。
“人在呢,人在呢。”
赵新忙不迭的喊着,赶紧上前端自己的卤煮火烧。
“嘿,你这刚吃饭啊?”
“对啊,外面跑了半天,中午就没吃。随便凑合两口,反正回家就我一人。”
“话说你这条件,找个姑娘不难吧?”
“着什么急啊,目前单着挺好。我这来来回回的进出国门,哪有时间啊。”
赵新一边吃着卤煮一边闲侃着。
前桌几个人不小心听到了赵新的话,相互对视一笑,眼神中传达着:“瞧见没?又一个蛋逼(胡说八道瞎吹牛)的。”
“先不说了,改天约,我请你吃饭。”
次日,赵新一早醒来,先去了小区外的早市上买了两斤鸡肝,回家用白水煮了,也不放盐。等煮好后,把鸡肝捞出来放凉,然后切成小丁,找了个小塑料袋装上。
忙完这一切,他提着塑料袋,出门打车,直奔公园。
他去的这家公园是城里有名的流浪猫聚集地。好吧,赵新的好奇心又发作了,他要先做个试验。
来到公园深处的林间,就已经能看到好几只流浪猫在四处闲逛着。
赵新笑眯眯的打开塑料袋,抓出几粒鸡肝,“咪咪咪咪”的叫着,等待试验品上门。
没多久,一只毛光油亮,体壮膘肥的黄毛大花猫就走了过来……
赵新脸上笑眯眯的掏出塑料袋,招呼着这只猫,另一只手则伸向了怀里的玉佩……
两个小时后,赵新家中。
大花猫四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还不时回头撇着赵新,十分不满的“喵”了一声。
两个小时的囚禁,让它对面前这个人类产生了深深的恶意和恐惧。
“得,渴了吧?”
赵新忙不迭的去厨房给大花猫接了碗凉水,放在地上。
“喵”大花猫毫不理会。
好吧,赵新又掏出上衣兜里的塑料袋,打开放在了地上。
一股浓郁的鸡肝味儿飘散在屋内……
大花猫被打败了,迅速的埋头大吃起来。吃饱喝足后,还凑到赵新脚边,用它那肥硕的大脑袋蹭着赵新的脚面。
“看来,两个小时以内没什么问题。要不再延长时间试试?”
赵新蹲在地上,用手摩挲着脚边趴着的大花猫的脑袋,邪恶的念头又滋生了。
大花猫似乎是感应到了赵新的恶意,起身抖了抖脑袋,然后一个纵身,就跳上了桌子。
“喵呜~~!”
“还跑?”
赵新一把就抓住了大花猫的脖子,给提溜了回来。
在大花猫眼中,这个邪恶的人类又拿出了之前看到过的那块石头,向着自己的脑门无限接近……
三个小时后,大花猫生气的看着满屋子的箱子。
人类太邪恶了!好想回到公园去啊~~
关我小黑屋不算,还霸占我活动的地盘。
咚咚,有人敲门了。
“一边去玩。”赵新挥手将猫轰进了厨房。
赵新订购的衣物、鞋子、被褥等都已经送来了,结果这边还没送完,他购买的工艺品武士刀又到了,乱七八糟的箱子堆满了他这间八十平米的屋子,甚至连卧室里都放满了。
验货付款,关上门,再把东西收进玉佩。忙完这些,看着自己的这间屋子,赵新决定明天得去找个库房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只见进不见出的,这要是被邻居里的有心人注意到,事情就啰嗦了。
此时天色已晚,屋内的光线昏暗下来。赵新正想着去哪儿解决晚饭的时候,电话响了。
“哥,干嘛呢?”这是赵新的表弟,小姨家的孩子。
“没事啊,正准备去吃饭呢。”
“那好,我来找你,一起喝两口。”
“喝个鬼啊喝。赶紧过来吧,我家小区外那个川菜馆等你。”赵新放下电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新不是很爱喝酒,他属于那种偶尔喝一点意思意思就行的人。很多人都说茅台好喝,可赵新是真不喜欢啊,白送他都不喜欢。
有时,赵新会买一些红酒、威士忌、朗姆酒之类的放在家里,但他自己从来想不起去喝这些。偶尔家里来个朋友,人家要喝的话,赵新就打开请朋友喝。
他觉得这样挺好,自己也不好酒,起码不会因为酒误事。
赵新给厨房里趴着的大花猫准备好了鸡肝和水,又对大花猫留了句“乖一点啊,否则关你禁闭。”就出门了。
到了川菜馆,点了三凉两热五个菜,赵新就用手机开始搜索库房的信息,他准备明天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表弟匆匆而至。
赵新让服务员上菜,表弟则要了一瓶红星二锅头。
“陪我喝点。”
“好吧,我只喝一两,其余都归你。”
“这多没意思啊。”
“要个p的意思,我明天一早还有事去办。”
表弟无奈作罢,结果凉菜刚上来,他就咣咣闷了两杯白酒。这一杯得有个八钱的样子。
赵新一看这不对啊,肯定有事情,连忙问道:“怎么啦?”
“离了。”
“什么离了?”赵新一时没反应过来。
“跟她呗。”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去办的手续。”
“你这特么真速度啊。”赵新无语了。
赵新的表弟姓程,叫程文。二十七岁不到,算上这次的话,都离了两次婚了。
程文也是个奇葩,每次找的老婆都是比他大三岁。赵新常腹诽这小子肯定有恋母情结。
本来以程文的条件来说,挺不错一小伙,帝都户口,大专毕业,身高一米八二,给一国企大老板开车,收入很稳定。
可这小子偏偏生活上弱的可以,结了婚不说老老实实过日子,成天出去跟一帮同事朋友喝酒泡歌厅。
赵新说了他很多次,说你要是喜欢喝酒泡歌厅的话,干嘛结婚呢?可程文就是不听。结果这两次婚姻都没超过一年就吹灯散伙了,孩子也没有。
“工作怎么样?”赵新决定换个话题。
“辞了。”
“啊?!怎么个意思?”
“老板贪污被双规了,派过来的新老板人家自己带着司机呢。”
“这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我给你打电话你还关机。”程文说着,又是一口闷了一杯。
“哥,我打算跟你干。我跟我妈也说了,我妈同意。”
“你跟我干啥?”
“你不是做医疗服务吗?”
“快别提那个了。我准备把公司关了。”
“……”程文愣了。
“那怎么办啊?”
赵新一看,得,还是得帮。他仔细想了想,于是开口道:“我打算做别的生意。不过话可说头里,跟我做可以,但有两个条件你必须先答应。”
“说呗。”程文满不在乎。
赵新很严肃的看着程文:“第一,酒要戒,不能这么喝了。”
“我这以前喝酒也没耽误工作啊。”
“你爸就是因为喝酒得了胃癌去世的,你有这个基因,所以必须要戒。行不行吧?”
“好吧好吧。我保证以后只是偶尔喝一点。”
“第二,你先去大洋彼岸几个月。”
“去那里干嘛?”
“参加一个射击训练营,为期两个月。”
赵新准备给自己招兵买马了,至于以后用不用得上,万一有需要呢?
他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华裔的视频,这人是个枪店老板,对枪械和射击十分在行,同时也开设“射击训练营”给发烧友进行训练。
说干就干,赵新掏出手机,先找到那个华裔的视频,然后给对方发了私信询问联系电话。
“哥,你让我学这个干嘛?国内也不许玩,连玩具枪都管的严。”
“你先别管。食宿之外,我每个月再给1500美元的工资,等你回来后,看你的水平再决定涨还是降。你去不去吧?”
有这好事?程文“哈”的一声就乐了:“我去。”
“回家别跟你妈说去学射击,就说我让你去大洋彼岸考察医疗项目。”
“哥,你去不去?咱俩一块儿多好玩啊。”
“玩你个鬼啊,我得先去岛国一趟,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去找你。明天你负责去找代办签证的,记住,要办多次往返的那种,至少一年期的。”
“知道了。”
“还有钱没?”
“不多了。”
赵新无话,随即通过手机给程文转了两万块。
这时手机收到通知,那个华裔给他回信了。赵新打开一看,那人还真给他留了邮箱和联系电话。
赵新随即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大洋彼岸那边正是早上,一打就通了。
双方客套一番后,他仔细询问了费用和开课时间的问题,并请对方把训练营的详细介绍发到自己的邮箱里;赵新说明为了让自己的表弟也看得懂,特别说明要的是中文版。
程文吃过饭又跟赵新胡侃了半天才走。赵新回到家中,大花猫已经把鸡肝都吃光了,水也喝了。
好家伙,这要是半夜拉啊尿的在屋里可怎么办?
得,还得下楼。他又抱着猫下楼,在小区的花园里把猫放下,等着它解决完个人卫生问题。
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黑夜中,赵新看着大花猫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是不逃走。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养着吧。”
叫什么呢?阿花,这太难听了;阿肥,歧视感太重了。
赵新突然灵机一动:“你就叫多福吧。”
黑暗中在草地上嗅来嗅去的多福似是也有所感,冲着赵新“喵”了一声。
“呵呵,同意了。”赵新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