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嫔掌掴珂常在一事,最终以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平息了。
珂常在憋屈的收下了皇后娘娘给出的安抚赏赐。
而苏嫔呢,只是简简单单的被罚了半年的俸银。
要知道,在后宫里,但凡有点宠爱的嫔妃,都不靠那一点俸禄过日子。
所以,这惩罚只是做个表面功夫而已。
一点都没有让苏嫔意识到她的错误。
反而更加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
虞晩得知这件事后,忍不住内心的哀叹。
皇后是怎么打算的,她们这些旁观者可谓是一清二楚。
也只有在局里的苏嫔,大概是一孕傻三年,根本看不出来皇后的险恶用心。
但是,为什么要牵扯珂常在呢?
虞晩不理解。
她好不容易,勤勤恳恳的让珂常在得了一次宠。
怎么就那么多人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要不是知道,自己私底下的小动作很隐蔽,她都要怀疑,是不是皇后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故意让苏嫔对珂常在动手的。
真是流年不利。
白瞎了自己费那么多功夫。
珂常在怕是不行了。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卒。
虞晩内心是崩溃的。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珂常在并不是扶不起的刘阿斗了。
毕竟这件事情,要是利用得当,不仅可以反将一军,还能获得万岁爷的怜惜。
就是不知道,珂常在有没有这个心思了。
虞晩难受了一会儿,就毫无波澜地想着。
毕竟她可不是什么做慈善的。
雪中送炭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后宫嫔妃身上。
不落井下石就是她最大的善意了。
钟粹宫。
珂常在正拿着一个小瓷瓶,死死盯着。
她知道这里面的药膏,价值千金,但是药效极好。
皇后娘娘倒是大方得很。
这消肿化瘀的药膏,竟然也舍得赏赐给自己这个小小的常在。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封口吗?
珂常在当然要如她们的意了。
只是,这种亏,可不能白吃。
珂常在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突然明显地笑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一阵响声。
是血肉碰撞发出来的。
珂常在竟然自己打了自己几巴掌。
还是下了狠劲儿。
这会儿那张脸,已经红肿到不堪入目了。
可是偏偏上面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上去诡异极了。
珂常在也不想这样做的。
但是她知道。
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赌徒。
怎么能去祈求万岁爷那一点点的怜惜呢?
这哑巴亏要是真一声不吭地吞下去了。
日后这后宫里,恐怕连奴才都能骑到自己头上了。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苦肉计这一个办法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万岁爷不偏袒苏氏,珂常在就有机会从中获利。
翌日,天刚蒙蒙亮,永和宫就请了太医。
这消息一传出去,且不说皇后觉得珂常在如此不懂事。
就连罪魁祸首苏嫔,也是气得不轻。
她根本没想到,珂常在竟然会对自己那么狠,一心只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就想把事情闹大。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只是苏嫔想的闹大,和珂常在想的不一样罢了。
皇后虽然有心撒手不管了。
毕竟她还在暗地里查找,究竟是谁害了永琏受伤呢。
怎么可能有多余的精力,分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只是还得做个样子。
谁让万岁爷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这件事了。
竟然开口问了几句。
皇后立马改变了态度,自然要把面子功夫做足。
于是传唤了太医,特意询问珂常在的情况。
还是当着万岁爷的面儿。
一听见太医说伤的严重,估计得小心养护,才会不留疤。
皇后心里一个咯噔。
抬头就去看万岁爷的表情。
昨天她也没仔细看,根本没注意到珂常在竟然伤的那么严重。
这个苏嫔,就会给自己找事!
心里埋怨,但是皇后还得弥补。
她威严而关切地吩咐太医:“务必用最好的伤药,千万不能留下疤痕。”
太医自然恳切地应下。
只有乾隆,转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句话也不说。
让人无端的感觉到有些恐慌。
皇后有心想为自己正名。
她可是把那么珍贵的玉雪膏都赏赐给珂常在了。
但是看着面无表情的乾隆,她又呐呐不敢言了。
万岁爷的威严日益加重。
有时候皇后甚至都觉得,她和皇上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根本就不是夫妻。
而是上位者和他的下属。
即使皇后已经冷了心,但是依旧会被皇上的这种态度给伤到。
“娘娘,不好了,苏嫔娘娘早产了!”
就在这时,梅香突然闯了进来,第一次焦急而不顾规矩。
皇后一惊。
苏嫔这可是不足月呢。
更何况,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啊。
“万岁爷,这……您要一同前去吗?”
皇后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起身准备去钟粹宫坐镇。
没办法,谁让这是万岁爷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呢。
可不能真的出事了。
否则自己这个皇后,也难辞其咎。
“你去吧,朕还有奏折要看。”
乾隆也站了起来,只是一点都没有自己要做皇阿玛的惊喜。
反而透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感觉。
皇后觉得诧异。
但是眼下明显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因此她也只是疑惑了一瞬,就匆匆忙忙赶去了钟粹宫。
“苏嫔如何了?怎么会突然生产?”
皇后一赶到钟粹宫,就揪着一个小宫女问责道。
那个小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小声回道:“奴婢不清楚,苏嫔娘娘一直在内室,过了一会儿,春兰姐姐就突然冲出来,说苏嫔娘娘要生产了。”
皇后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那个小宫女退下。
自己则是对着其他人大发脾气:“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一群伺候的人哗啦啦地跪下了。
内室里正在生产的苏嫔,听见外面皇后越俎代庖的责问,心里不由得一阵窝火。
但是她此刻疼得已经快神志不清了。
因此那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一定要平平安安生下一个健壮聪慧的小阿哥。
毕竟,对外说是早产。
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孩子可是足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