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晩嘴巴疼,自然话少的很。
宝亲王却以为她是心里不舒服,但是没有像之前那样闹得厉害,所以心中的怜惜更深了。
“别担忧,万事都有爷在呢。”
他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那柔软而顺滑的秀发,小声地在虞晩耳边呢喃了一句。
灼热而伴随着湿润的气息,一下子冲到了虞晩的耳朵里。
她清楚地感觉到,那湿湿的嘴唇又软又热。
简直让人浑身发软。
虞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而且是从耳朵开始,粉嫩缓缓蔓延到整张脸上。
她斜睨了王爷一眼,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发着小脾气,娇弱地说了一句:“爷不正经!”
宝亲王愣了一下,紧接着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待停下来后,才调戏般说了一句:“爷要是正经的话,你还喜欢吗?”
虞晩脸上越发的羞涩了,她故意扭过头不去看这个花言巧语一大堆的男人。
心里却想着,果然适当的示弱,会得到更多的怜惜啊。
她本来没想利用这次生病得到什么。
毕竟只是个简单的上火而已。
在虞晩看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偏偏王爷好像认为自己病得有些严重,不仅赏赐了东西,还亲自过来探望了。
既然这样,不抓住这个好时机,岂不是对不起这阴差阳错的机遇?
故而虞晩表现得落落大方不说,且甚为体贴周到。
不仅没有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反而只是颇为依恋的让宝亲王多过来陪陪她。
“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着爷了。”
虞晩半靠在这个被蒙蔽了双眼的男人怀里,抓住他的大手把玩着,失落而娇纵地说道。
宝亲王叹了一口气,拉住虞晩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接着才承诺般地说道:“爷以后会经常过来陪你的。”
虞晩这才露出一个笑颜。
哼哼唧唧地说道:“那爷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宝亲王自然无有不应。
两个人黏黏糊糊了大半天,直到虞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两个人才牵着手一起进了内室。
翌日,虞晩醒过来的时候,宝亲王已经离开了。
“今天吃个咸鸭蛋吧。”
虞晩洗漱过后,只觉得嘴里没味儿得很,于是想了想,点了个有咸味儿的。
自家侧福晋生着病,整日里都有些提不起精神,这种小要求,自然肯定是要满足的。
“是,奴才记下了。”
小柳子赶忙应下。
吃罢早饭,虞晩在院子里散步。
这已经成为她近些日子必备的项目了。
她得增加身体的抵抗力了。
没办法,谁让这几日她吃不了东西,胃口小了很多,人也跟着消瘦了许多。
估计这也是昨天晚上为什么宝亲王会那么体贴的原因吧。
“主子,福晋那里来了人,说请您去正院,有要事相商。”
小路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头大汗地禀报道。
“嗯?”
虞晩万分疑惑,她可不觉得自己和福晋有什么事情可商议的。
不过既然人家都过来请了,那自己也肯定要去啊。
不然显得怂了不是。
“换身衣服吧。”
虞晩在自己院子里都穿的是极为舒服的宽松衣物,根本不适合出去见人。
所以让秋桂拿出她新做的一件绛紫色旗装,配上宝亲王赏赐的一套紫宝石头面,看上去很是尊贵。
“走吧,可别让福晋等急了。”
虞晩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行动上却依旧不紧不慢的,仿佛是去游玩,而不是有要紧的事情。
福晋在正院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人影。
她憋屈而郁闷地质问道:“你确定把话传达给虞侧福晋了?”
梅香自然是连连点头:“奴婢很确定,虞侧福晋也应下了,说很快就来。”
她怎么可能连一件传话的小事都做不好。
而且明明自己是想等着虞侧福晋一起的,可是人家说要打扮得正式一点,不然显得不尊敬福晋。
这话一说出口,梅香还能说什么。
她要是反驳,岂不是故意要对福晋不敬?
于是只能呐呐无言地先行告退。
可是谁能想到,虞侧福晋说的“随后就到”,竟然是这么长时间。
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往夹缝里推。
梅香越想脸色越难看。
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
因为不管怎么说,好像都是站在虞侧福晋一方似的。
因此梅香只能选择闭嘴了。
好在正院这紧绷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虞晩到了。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在福晋的叫起声中坐在了椅子上。
也不主动开口询问,就一个劲儿地端着茶盏,低着头看,仿佛里面有花儿似的。
福晋本来的打算是,等虞氏忍不住开口问了,她再引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可是偏偏对方如此沉得住气。
这就让事情不好办了。
万般无奈之下,福晋只能先行开口,假装和煦地关怀道:“虞侧福晋入府的时间也不短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虞晩给打断了。
“福晋这话说的好笑,妾身不过才入府一年光景,哪里就称得上'不短'二字呢?”
虞晩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八壹中文網
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打断别人的话有什么不对。
福晋确实气愤不已,不过也只有一会儿。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爽,露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容,才接着说道:“虞妹妹就别谦虚了,我这次找妹妹前来,可是有一桩天大的好事呢。”
虞晩心中冷哼了一声。
福晋说这话也不嫌亏心得慌。
要是有天大的好事,还能轮到自己?
恐怕是其他人避之不及的祸事吧。
不过她面上不显,反而露出好奇的表情来,配合着福晋的表演,感兴趣地问道:“真的吗?什么天大的好事?福晋可要仔细和我说说。”
富察氏心里有些不爽,她可以假装亲热地称呼后院其他女人为“妹妹”,但是她们不能不顾祖宗规矩,不以妾氏自称啊。
不过一想到自己苦苦思索出来的这个计谋,福晋只能装作没有听见,还得打碎牙往嘴里咽。
“妹妹也知道,大阿哥的亲生额娘早早去了,我身为嫡额娘,虽然是事事小心,但是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福晋一提起永璜,就悲伤着一张脸,仿佛有多心疼这个庶长子似的。
实则还不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真心疼人家小孩子,干嘛还要害死人家的额娘呢。
虞晩不置可否,敷衍地附和了一句:“福晋说得是。”
她假装没有看见福晋那一瞬间狰狞的面容。
自己回答的哪里有问题吗?
这就是在附和她啊。
对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虞晩面露无辜,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在福晋心口上扎了一刀。
“我就知道,虞妹妹也是个心地善良的,”福晋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激动地说道:“既然这样,虞妹妹不如做大阿哥的养母可好?”
什么?!
虞晩脸上错愕的表情一览无遗。
她才多大啊,就要有一个七岁的儿子了?
福晋这是失心疯了吗?
竟然想出来这么一个破主意。
虞晩立马毫不留情地拒绝道:“福晋说笑了,妾身可负担不起教养大阿哥的重担。”
富察氏没想到虞氏会不留余地的拒绝。
按照她之前的预想,哪怕对方不是很想把大阿哥记在名下,也只会找个借口拖延一番。
那这中间就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去做更为的一个环节了。
可是现在虞氏不同意,自己总不能强按着牛头喝水吧。
福晋急了,竟然都开始说好听话了:“虞妹妹太低看自己了,你的品行身份,绝对够得上教养大阿哥了。”
虞晩嗤笑一声,狠狠反击道:“有福晋这个嫡额娘在,大阿哥不愁没人教养。”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等福晋不在了,再来给大阿哥找养母吧。
富察氏自然也听出来了。
可差点把她气得跳脚。
这个虞氏,真是不识好歹!
后院其他女人都不曾生育过,想要儿子都快想疯了。
自己给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偏偏她一点都不识趣。
简直让人无法容忍。
“虞侧福晋可要想清楚了,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福晋的语气里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
这是利诱不成又改威逼了?
当她虞晩是被吓大的吗?
“既然是好事,不如福晋直接把大阿哥记在名下,毕竟福晋那么心疼大阿哥不是。”
虞晩的话字字扎心,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福晋的不怀好意。
你自己都说这是好事儿了,为什么不自己上呢?
福晋果然被气得不轻。
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她阴狠地盯着虞晩,一字一句道:“既然这样,那虞侧福晋可不要后悔。”
虞晩冷笑了一声。
直接行了个抚鬓礼,转身就潇洒地离开了。
不走还留在这里等着被人算计吗?
虽然她不知道福晋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对方绝不会这么好心为自己着想。
不过,她可不相信福晋那么谨慎的人没有后手。
看来得找人合作了啊。
找谁好呢?
虞晩苦恼了一下,随即就笑了。
不管找谁,反正对手是福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