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无耻，太无耻了!”涂山雅雅握着拳头，说道：
“他们怎么说得出这些话的!”
“肮脏的人类啊。”涂山容容面色有些难看。
而此时，那些修士竟然不依不饶起来，竟然开始质问涂山红红。
“这位小姐，你污蔑我们道盟开设天仙院，这可是要证据的啊，你怎么可以平白辱人清白!”
“呵呵，这些妖族最为狡猾，就喜欢干这种倒打一耙的事!”
“我们道盟修士哪一个不是高风亮节?怎么会去做那些有辱斯文的生意!”
“竟然说天仙院是我们开的，真是不可理喻。”
“这狐妖样貌倒是有些许俊俏，不会在天仙院干过吧。”
“嘿嘿，还真有可能!”
……
这些修士的话越来越露骨了。
涂山红红低着头，紧握着双拳，眼眸中泛起红色的炽热光芒。
好想撕烂这些人的嘴!
“你们要证据?那给你们便是!”
突然，一道清晰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
只见沐辰袖子一挥，无数人影凭空出现。
这些大多都是妖族，以模样俊俏的女妖为多数，还有部分雄性。一些和人族长相相差不多，但一些则是彻底的兽型。
这些妖族的身上，都有驭妖符留下的痕迹，许多人身上还有伤痕!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里面还有不少是人族，甚至是有法力的女修。
那些人渣，连同类也不放过，足以可见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这些，都是我们根据黄塘的账簿，从各地天仙院中解救的奴隶。你们还有话说吗?”涂山红红冷眼看着对面的修士。
此刻她终于明白，沐辰当初带着这些人的原因——
一方面是防止她们在人族地界被抓回去，另一方面，是想将罪行公之于众吗？
师父总是比我们想的更远啊，即使是对这些素不相识的可怜人，他也会给她们争一个公道。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涂山红红不理解，但不妨碍她对沐辰的好感。
【您与弟子涂山红红羁绊值加3，当前数值:33】
这位首席弟子真的很容易自我感动。
……
此时，对面的修士们被这一幕惊呆了，不少人甚至在其中发现了熟面孔。
他们可以肯定，这真的是天仙院出来的!因为自己前不久就在天仙院见过!
只不过那时候，对方看向自己还是谄媚带着畏惧的眼神，那种眼神让自己很是受用。可现在，眼里只有彻底的仇恨!
这让一些修士忍不住吓得后退。
天仙院毕竟是不被官方承认的，是有违道盟条例的。一些心里有鬼的修士，此刻就像是被戳穿的罪犯，在太阳下难以抬起头来。
但是，还有更多的人死鸭子嘴硬，根本不承认这些!
“哎哟，你们妖族真会作假，自己把自己人搞伤，还想栽赃陷害我们吗？”
“大家都看看啊，是他们自己弄得，和我们无关!”
“是啊，而且随便来几个人，说自己是天仙院，那就是了?这证据也太敷衍了吧!”
“是啊，而且黄塘现在都变成那样了，你怎么陷害他都行，反正猪不会说话。”
“我看是这些妖族作践，自己打出来的伤口，还怪罪我们!”
“无耻妖族，竟然敢污蔑我人族!”
……
涂山红红听到这些话，直接气的几乎暴走。
她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说道：
“放了那个小道士，我们开打吧！”
“恐怕不行啊，我可是要拿他祭旗的。”黑袍老者踩着莫小凡的脊背，手背在背后，笑容满面道：
“不过，真要放了他，倒也不是不可，毕竟只是一个小鬼，若是能换来你的诚意，那是极好的，你如果要带走他，就上来拿吧，老夫不会阻……”
话没说完，只见小道士突然一拱身子，把黑袍老者弄得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往后摔去。
“小心!这老头在用暗招!”
果然，只见黑袍老者手里捏着一个金色法宝，正是道盟至宝，混元一气钟!
这比之前黑痣道人的天罗地网符咒更为强大，如果施展开来，足以困住一位妖皇!
当然，如果是实力强大的妖皇，还是能够轻易脱困的。但涂山红红新晋妖皇，如果被困住，恐怕一时半会都难以破开。
黑袍老者算盘打的不错，但他万万没想到，原本气息奄奄的莫小凡，此刻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此时他计谋被揭穿，已经失去了先手控制涂山红红的机会。再次施展，也已经没有时间了。
涂山红红这时快速向莫小凡奔来，想要将他带走!
莫小凡也用尽全力，向船头跑去!
但黑袍道人此时已经恨透了他，哪里会让他安然逃脱?
就在涂山红红即将接到莫小凡之时，黑袍道人大嘴一开，一吐，一道腹中剑直接飞出，直接从背后扎透莫小凡的心口!
莫小凡怔怔的低头看向那节剑间，又抬头看向涂山红红，此时涂山红红正伸手抓向他，就差那么一步，一步。
一步之内，是生死。
他感觉腹腔的空气在快速流失，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原本带着一丝希望的眼眸，慢慢的变得灰暗。
终于，他扯了扯嘴角，对涂山红红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鲜血溅在涂山红红的手上，她感觉整个脑子都懵了。
对于莫小凡的印象，她一直不是太好，一个小人贩子，长得也丑丑的，声音也不好听。
但是她记得沐辰说过，这小子不是坏人。
既然如此，自己就有必要救下他，不让师父沐辰失望。
涂山红红的动机很简单，她救莫小凡，仅仅是为了沐辰的一句话而已。
但莫小凡，却为了让涂山红红不被困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切似乎回归了原点，注定要死的人，总会换一种方法死去。
此刻涂山红红的脑子里一片嗡鸣，仿佛爆炸过后一般。
她眼里的世界变成血色，看不清人影。
她现在只想跟着本能走，去破坏，去发泄!
涂山红红不明白，自己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但当她再度回过神的时候，四周已经一片狼藉。
许多修士的身上都带着血迹，面色惶恐，有四艘楼船正在坠落，下方的江面晕染出一团团红色，那是漂浮的尸骸。
涂山红红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很多血，但不是自己的。
自己，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