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依旧是五点起来做工,九点的时候,一人发了个能打死狗的冷馒头,一碗野菜根子汤,矿工们暂时能靠着矿洞休息一会儿,吃两口东西。
跳蚤摸到尉迟启铭身边坐下:“唉,兄弟,你叫啥?”
“贺穆!”尉迟启铭回答到。
跳蚤点了点头,说:“贺兄弟啊,你进来的时候,他们咋给你说的啊?你不觉得,这样干活儿,很不合理吗?”
尉迟启铭看了他一眼:“进来的时候,说是工作八小时,但后来胖工头说了,多干活,多拿钱!”
跳蚤又点了点头,咬了一口馒头:“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都来大半年了,每天就这样吃不饱,活儿还得往死里做,而且,我给你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咱发工资,那边,角落上那个,老张,他是我们这儿资历最老的了,来了一年半,一个子儿的钱都没见过。”
然后,靠近尉迟启铭的耳朵说:“我告诉你啊,这儿,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咱们,都上当了。”
“你是说,他们不会发工资。”
跳蚤在昏暗中翻了个白眼儿:“还指望工资呢,能活着出去,都不错了。我在这儿半年,好几个,过度劳累,或者是生病了熬不过去了,夜里,被抬出去,就再也没见过了。
尉迟启铭,以及旁边的宋澄毅,都是心里一惊,这个万曹贵,还捏了人命在手里?
明面上的大善人,背地里,却是个草菅人命的恶魔,这样的人,一定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才行。
见‘贺穆’不说话了,跳蚤说:“怎么样,吓着了吧,我告诉你,要想活命,就得想办法逃离这个地方。”
“你有什么计划了吗?”尉迟启铭问道。
跳蚤瘪瘪嘴:“没有,等吧,总能有时机,我已经给这儿几个正常人说好了,等有机会,咱们就一起逃,人多力量大,只要有一个跑出去了,去民事所告个密,其他的人,都会有希望。”
尉迟启铭点头,表示赞同,跳蚤又问:“你跟这个傻子?认识的?我看你两晚上睡觉,总是挤一块儿,你对他,好像也挺照顾。”
尉迟启铭楞了一下,他和宋澄毅,有时候要互通意见,所以,确实有时常在一起,尉迟启铭是个正常人,宋澄毅是个傻子,所以,在别人眼里,就成了贺穆照顾傻子:“嗯,毕竟是一起进来的,他脑袋有些问题,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
“嗯,行,要是他能懂你的意思,那咱们逃走的时候,把他也给带上。”跳蚤还是觉得,都是可怜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但那种智力太恼火的,或者是身体太过于残疾的,带着是负担,就只能等着他跑出去后,再想办法找人来救了。
他刚刚说完,工头就挥着小皮鞭在空气中打得啪啪响了:“起来了,起来了,干活儿,一个个的,光吃不做,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