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没有钱,我手里没有钱呢,你就先花我的,等大队把钱和票儿都发下来了,你再还我不就成了?”顾英华拍着胸脯说道。
姜二嫂的钱是还没发下来,可她老师的工资已经都下来了,有钱又有票的,先花她的不就行了吗。
而且反正姜二嫂也花不了多少,买的也都是零七碎八的东西,顾英华付钱也不会引起姜二嫂的怀疑。
姜二嫂也有一些意动,“那……我就先跟你借一些钱?到时候还你?”
“走!去供销社去!”
见姜二嫂答应了,顾英华立刻就拉着她去了供销社。
现在还没到年关,供销社里也没有多少人。
不用像过年的时候挤来挤去的,再加上买的又都是小物件,所以他们两个买东西很快,都是顾英华付的钱和票。
顾英华买完针线,去到姜二嫂旁边,看她手里的布料,“嫂子!你想要买布啊?”
姜二嫂回神,有些拘谨的笑了笑,“没有,我就看一看。”
顾英华看了一眼那个布,蓝色的细棉布,“你想买就买呗,我身上带布票了,应该够你买七八尺的布了。”
姜二嫂又惊又喜,拉着顾英华小声的说道:“你还真带布票啦,你拿那么多票票不怕丢啊?”
他们现在买的东西用了不少票了,火柴票,煤油票,肥皂票,还有够买买七八尺的布票,再加上买这些东西花的钱,谁没事儿在身上带这么多呀。
“我本来就是想来供销社买东西的,就把今年学校发的票全都拿来了,免得要是突然间买什么还没有的用。”顾英华说道。
“你们还买不买啊?不买别搁这耽误别的人过来买。”柜台前的售货员看他们两个聊的投入,再加上姜二嫂之前看了那么长时间的布,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要不是她之前看姜二嫂和顾英华买了不少东西,怎么也不能让姜二嫂隔着柜台前面站了这么长时间,还把他们家的布挨个都摸了一遍。
“这就买!”顾英华笑道,又伸手指着姜二嫂之前看的那匹布,“你是想要买这个吗,买多少啊?”
姜二嫂看着那块布犹豫了一下,说道:“先买七尺吧,要是不够了我到时候再让姜宁过来买一点儿。”
姜二嫂现在已经攒够了一身衣服的布票了,她打算给大华扯块布做一身衣服,毕竟现在大华也到岁数了,该成家了,衣服做好之后再找人给他相看相看。
她刚才搁这儿看了半天就是想买布,但是想着顾英华应该没带布票,就也没开口,现在既然知道顾英华带了布票,她肯定要把布给买回来的。
售货员裁了七尺布给姜二嫂包上,顾英华付了钱和票,两个人东西都买好了,就拎着东西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顾英华也都饿过劲儿了,她转头看着姜二嫂还活力满满的,好像一点儿都不知道饿似的。
两个人在顾英华门前分开。
“英华!我一会儿就把东西给你送过来啊!”姜二嫂朝顾英华挥了挥手,拎着东西回家了。
顾英华拎着东西有气无力的进了屋,饶甩着尾巴围着她走的黑虎和黑豹,把东西甩到炕上,顾不上一天没烧冰凉的炕,整个人都瘫了下去,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她躺在炕上缓了一会儿,克服了想要直接脱衣服进空间里睡觉的想法,站起来去烧炕烧水,准备随便煮点儿东西吃,她还要喂家里面的这两只狗呢。
顾英华出去搬柴火,撞见了过来还票和钱的姜二嫂。
姜二嫂跟没事儿人似的,把顾英华拉进屋开了灯,从衣服兜里把钱和票都拿出来,点好给顾英华。
“这是今天花的钱和票,你看看数对不对?”
顾英华也点了一遍,“正好!”
“那我就不搁这儿待着了,我还得回去做饭呢,那爷俩晚上回来还得吃饭。”说着姜二嫂就急匆匆的走了。
顾英华也没力气在做什么,拖着柴火进来把炕烧热的功夫,又下了一锅清汤面,想着今天早上吃的就是挂面,一白天也没吃上什么好吃的,就给自己下了几片火腿,虎皮鸡爪,还有培根,又打了三个鸡蛋。
挂面很快就煮好了,顾英华把鸡蛋和面条给黑虎和黑豹捞了一些,剩下的钱都放到自己碗里了。
稀里糊涂把面吃好了之后,顾英华不想洗碗,也不想洗漱了,把碗放盆里就睡下了。
第二天姜二哥和姜宁他们两个拿着一大堆的东西去县城里了,姜二哥背着一大捆柴火,姜宁背着两床被子,还带了瓦罐和碗盆。
村里人看见他们两个,全都打趣的说道:“你们这撇家舍业的,是要逃荒吗?”
姜二嫂笑道:“这不我家小宁搁县城里读书吗?这来一会儿回来太晚了,就租了一间小屋子,那屋子里啥都没有,这不拿点儿柴火和被子过去,晚上搁那也能睡一宿。”
“呦!你们还租房子啦?那你咋不跟过去呢,他们一个大男人,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姑娘,你跟过去还能给做做饭,洗洗衣服干啥的,而且这上城里不是现成的享福吗。”
“我跟过去干啥呀?她那屋子小的很,我家那口子好不容易用木头隔出一个小间儿,我要是再去了,我搁哪儿睡呀。”姜二嫂说道。
“再说了,那屋子里面又没地方做饭,我不搁这边把饭给做了,他们两个回来喝西北风啊?”
姜二嫂也没把他们租个大房子的事情说出去,他们花那么多的钱租了个那么好的房子,那说出去不就是惹人嫉妒吗,姜二嫂可不傻。
等把姜二哥和姜宁送走了,姜二嫂又去姜大娘他们家看看姜大娘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待到中午这才回家。
她这边忙忙活活的,一上午干了不少事儿。
顾英华那边就悠闲的多了,除了早上起来加了一些柴火,然后她就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彻彻底底的解了乏,又在暖暖的被窝里面赖了一会儿,这才浑身酸软的伸了个懒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