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墨太又来了,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留在这里,越是要成功的时候,她就越是患得患失,害怕出现意外,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颜冉那丫头有可趁之机,毕竟云霈的意识还没有坚固,万一那丫头找出机会,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他也不是没有相信的可能。
所以,要趁他刚清醒,还迷糊着的时候,多给他灌输一些她的想法和观念。
“云霈,你还记得你以前是个多孝顺的孩子妈?”墨太一边剥橘子,一边和床上的人闲聊。
墨云霈微挑眉:“哦?是吗?我很孝顺?”
“是啊,我有三个儿子,属你最孝顺,什么都听我的。”
“是吗?”
“怎么?你连妈妈的话都不信了吗?”
“信。”墨三爷眼帘微垂,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那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就要和安雅结婚了吗?”
墨云霈皱眉看着她:“要结婚了?”
“哎,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都不知道你对人家安雅淡淡的,多伤她的心,她对你真的没得说,而且和你很般配,绝对的门当户对,京都谁不说你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这次昏迷,人家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你可得赶紧给人家一个名分,知道吗?”m.
墨三爷神色冷峻地看着她:“所以,怎么给她名分?”
“赶紧跟她领证啊,我可以让民政局的人带着公章过来,直接在这病房里就可以结婚。”
墨太也是担心夜长梦多啊。
“领证?”
“是啊,人家也跟了你几年了,你总要给人家一个名分吧,不然女孩子心里总归不踏实。”
墨三爷神色懒懒道:“过段时间再说吧,至少等我记忆恢复了再说,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墨太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这孩子,该不会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吧?”
墨三爷挑眉道:“还是等我身体康复了再说吧,在医院里和女生领证,对她来说也不公平。”
墨太还想说什么,又怕自己过于急迫露出马脚,她儿子虽然失忆了,但不代表他现在就好糊弄,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行行行,等你康复了再说,冯院长说了,你恢复得挺好的,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再说,嗯?”
她要得到他的一个肯定答复,心里才能有底。
墨云霈颌首:“好,到时候再说。”
双方都稳住了对方,墨太出了病房,对守在外面的安雅道:“过几天,我会想办法让他和你领证的,这几天,你经常过来,多照顾照顾他,至少让他和你熟悉亲近一点。”
安雅眼神坚定道:“我会尽我一切努力的。”
她会努力做小伏地去讨墨云霈欢心的,谁不爱慕墨三爷的容颜呢?再加上他的家世和能力,哪个女人能忍得住不扑上去?
趁着这次他失忆的大好时机,她一定要拿下这位墨三爷。
等到墨太和安雅都离开,墨云霈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心脏处的刀口这两天愈合得挺好,颜冉有让冯院长给他用了她特制的药,还有她亲自调配的中药,她的药总是有奇效,用了几天便有效果了,他现在走路刀口只会隐隐有些疼了,飞檐走壁已经不在话下了。
他的病房在六楼,从正门走,外面有六个保镖,都是墨太留在这里的,那显然是不现实,那就只能从窗户离开,对于一个病人,墨太还没有防备那么严密。
两天后,安雅坐在病床边,给墨云霈削苹果吃,窗户外面的墙上,颜冉身上绑着安全绳索,悬挂在墙上,窗户半开着,她能听到女人温柔的声音:“云霈,吃点苹果吧,我切成小块了。”
墨三爷神色依然淡漠:“不饿。”
安雅耐心很好:“医生说你要多吃点水果,这样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好处。”
眼前的男人眉头微皱,不耐烦的气息从周身蔓延开来,安雅内心有些忐忑,毕竟眼前的人不是真的是她的男朋友,这位墨三爷是沉睡中的猛兽,她只能这样小心翼翼着,担心惊醒牢笼中的困兽,一旦他清醒了,那她和墨太的计划,将会立地被粉碎一空。
“安小姐,时间晚了,我需要休息了。”
安雅内心有些失落,已经好多天了,墨云霈还是称呼她为安小姐,很疏远的称呼,她提醒过几次,让他直接叫她名字,或者叫她阿雅也可以,奈何墨三爷我行我素,完全不按照她的建议来叫她,依然是最疏远的安小姐,这让她有些担心。
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如履薄冰地走着。
安雅离开病房之后,大约半分钟,窗户传来‘叩叩’的声音,本来神色冷漠的男人,一抬眼,看到挂在窗沿处的人时,脸上的神色如冰山消融一般,声音也变得温润:“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起身,走到床边,拉住她的双手,把人拉进了病房。
颜冉挑眉道:“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安小姐在三爷面前真是任劳任怨得很。”
墨三爷揽住她的腰,嘴角沐着笑意:“吃醋了?”
颜冉愣了一下,她这是吃醋?不能够,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三爷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了,我只是觉得三爷桃花挺多,作为旁观者,挺有意思。”
墨三爷心里拔凉,别的女人勾引他,她竟然觉得有意思,她这是什么脑回路?
只不过,现在形势比较急,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调教她。
“所以,今天就要把我带走吗?”
颜冉往他身上绑绳索:“嗯,楼顶楼下都有我的人接应,你母亲今晚在参加一个重要的晚宴,我的人一直在那边监视她,今天是最佳时机,三爷,不会舍不得走吧?”
墨三爷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阵悱恻的吻,吻得颜冉大脑缺氧,这个男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是不是舍不得走。
“伤口没事了吧?”颜冉还是确认了一遍。
“没事了。”
颜冉给他上号锁扣,对耳麦里的荣谨浔道:“他要出来了,把他降到楼下,楼下再确认一遍,是否安全。”
“一切正常,车子已经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