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心拖着伏羲的手,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大大的眼睛看着她,“阿母,我和伏羲哥哥好担心你呀!”
“阿母,你好一点儿了吗?”
伏羲轻声问道,脸上满是心疼,轻声道,“阿父死了,我只有你一个阿母了……你千万不能出事。”
“乖,阿母没事的!”
叶清心苦苦勾唇,轻轻的抚摸着小阿心的脑袋,缓缓道,“伏羲,阿母求你一件事……阿母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要很久才能下床。
这些天,小阿心就交给你照顾了,你帮阿母多辛苦一点儿好不好?”
伏羲紧紧的抿着唇,点头道,“我知道,阿心交给我就行了!阿母,你要是想吃什么东西,也告诉我,我去给你弄回来!”
叶清心心头感慨无限,“我知道,伏羲……对阿母最好了!”
“神女,我给你煮了一些热热的肉汤,你喝一点儿吧!”
阿息端着一碗肉汤过来,围在门口的族人们赶紧给她让路。
“神女,我这里有甜甜的野果,你吃吧!”
“神女,你别难过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神女,你想吃什么跟我阿笃说,我给你弄去!”
“还有我!你不是喜欢吃野果吗,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摘最甜的吃!”
……
一向跟她亲近的族人们,纷纷上前安慰。
看着大家满是心疼的脸,叶清心心里涌起一阵阵温暖和感动。
……
天气炎热,伏的尸体不能放太长时间。
就算万般不舍,叶清心也知道该是送别阿哥的时候了。
这两天,她强撑着身体,用嫘祖留下来的丝绸,亲手为伏做了一身衣服。
启日夜赶工,砍了粗大的树木回来,给伏做棺材。
略显粗糙的棺材,十分厚重,每一片木板都是启一片片锯下来的。
叶清心让雌性们拿来了麻布,给自己缝制了一身孝衣。
这个时空还没有披麻戴孝的习俗,但是她必须这样做,才能让自己心里好手一点儿。
部落里充斥着悲伤的气息,族人们默默的干着自己的活儿,闲了就安静的坐在阴凉处发呆。
早上也没有了往日热闹的样子,偌大的部落变得没有什么生气,连小孩子们都知道部落里出了大事,玩闹都不敢大声。
第三天,叶清心在启的搀扶下走出屋子,给伏送行。
伏的尸体已经僵硬,无法穿上她做的丝绸衣服了,叶清心就将衣服折叠整齐,放在了棺材里。
她拿出了从煤块中找出来的琥珀,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把带着自己气息的琥珀轻轻放在了伏的手心里。
“阿哥……”
叶清心最后一次抚摸着伏的脸庞,忍不住泪如雨下。
“好了清心,盖棺吧!”
叶母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该送他走了,天气这么热,不能放太久的。”
叶清心忍不住摇头,“妈,让我再看他一眼……”
叶父将女儿的手强行拉了起来,劝慰道:
“别这样,孩子,你这么难受,伏在天之灵也会难受的!”
“盖上吧!”
叶母挥了挥手,也不忍再看。
阿笃等人合力将厚重的棺材板抬起来,盖在硕大的棺材上。
棺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哭了起来。
伏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阿父的棺材磕了几个响头,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阿父!”
这时,叶母抱了一个陶罐过来,匆忙的塞进了伏羲的手里。
伏羲茫然的抬头看她,“这、这是什么?老阿母……”
叶母强忍悲痛,解释道,“你是伏唯一的儿子,你得给他摔瓦罐开路才行!
孩子,这是我们那里为亲人送行的习俗,摔了瓦罐,你阿父才能安心上路。”
伏羲眼神空洞,虽不理解,但也照做。
他高高的举起陶罐,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声脆响,陶罐摔的粉碎。
叶母将一条麻布条绕过伏羲的脑袋,亲手系住,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了,去给你阿父送行吧!”
伏羲爬起来,和雄性们一起将棺材抬起,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步向外面走去。
“阿哥,我送你……”
在启的搀扶下,叶清心一步步跟在棺材的后面,一直送到了地头。
雄性们将棺材放进了挖好的土坑里,开始掩埋。
坟包高高的堆起,叶清心让人将一块厚重的木板竖在了坟前。
木板上写着伏的名字,落款是阿妹叶清心,儿子伏羲。
最后,有雌性将一坛果酒抱了过来。
叶清心舀了一勺果酒,缓缓的洒在伏的墓碑前,默默流泪,“阿哥,你喜欢喝酒,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喝一点儿吧!
我和伏羲会经常来看你的……伏羲也是我的孩子,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
启也舀了一勺酒倒下去,沉声道,“阿哥,以后心做了酒,我就拿过来过呢你一起喝!
伏羲也是我的孩子,我和心不会让他被人欺负的!”
伏羲跪在一旁,只是默默的流泪,听到叶清心和启的话,又是哭的不能自已。
……
回了部落,叶清心几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伏羲像个木头人一般,呆呆的坐在树荫下发呆,叶母和阿息看他可怜,不时的拿了东西过来照顾他。
“伏羲,你这孩子!”看他什么都不吃,叶母也是心疼的没办法,责备道:
“这两天你就没吃过一口饭,你正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受得了呢!吃一些吧!”
阿息也忙劝道,“伏羲,你还是吃一点儿吧……神女现在半死不活的,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你就别让我们再担心你了!”
伏羲缓缓的看了看她们,还是摇了摇头,“老阿母,我、我吃不下!”
“诶……”
叶母和阿息互相对视一眼,难受的叹了口气。
“伏羲哥哥,你不吃饭饭,那阿心也不吃了!”
一旁,小阿心手里正拿着外婆给的一个大包子,看伏羲不吃饭,她索性把手里的包子扔到一边儿,鼓起腮帮子道:
“伏羲哥哥饿死了,阿心就没有雄性了!那阿心也饿死好了,等我们都饿死了,就让阿父做一个比伏伯伯还要大的棺材!八壹中文網
阿心跟伏羲哥哥一起睡进去……”
叶母满脸黑线,赶紧捂住小阿心的嘴,又气又急的骂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快点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