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润的阿母也束手无策,事实上,她也只会教给女儿包扎伤口,根本不懂得用药。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没有给伤口包麻布的时候还好,包了以后,启的伤口溃烂的更加厉害了。
他的身体就像着了火一样滚烫,整个人都烧的糊涂起来,嘴里喃喃的叫着什么。
阿润听不懂,但是她心疼的要命,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急得要命。
“阿母,你不是说把伤口包起来就会好一些吗,你看他怎么变成这样了!”阿润缠着阿母使劲儿撒娇,想让阿母想办法救他:
“求求你了,你把他救活吧,我和阿哥好容易才把他救了回来,怎么能让他死掉呢!”
阿母看着启的手指从麻布中浸出带着血丝的脓水,也是愁的没办法,摸着女儿的脑袋无奈道:
“阿润,我也不是不想救他,可我只知道人受了伤就要把伤口包起来,谁知道他会这样呢……要不然,咱们还是把麻布去掉吧。”
“哦哦,先去掉再说!”阿润连忙点头,“可是他这么烫,已经被邪神下了火在身上,这个、这个该怎么办呢?”
阿母抿唇想了半天,踌躇道,“要我看,火是烫的,冰是凉的,叫你阿哥去拿些冰块敷在他身上,说不定能管用……”
“阿哥!阿哥……你死哪儿去了!”不等阿母说完,阿润就伸长了脖子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庆急匆匆的跑过来,一头扎进石屋大嚷,“那个家伙又欺负你了?”
“去你的,他都快要死掉了,还有力气欺负我?”阿润没好气的瞪了哥哥一眼,狡黠的笑了起来:
“阿母说他身上有邪火,要你去冰河那边拿一些冰回来!”
“切……又是他!我不去!”庆不屑的瞟了昏迷不醒的启一眼,心里头一阵酸溜溜的,撅嘴道,“管他身上有什么火,他死了也不管咱们的事儿!”
“阿母,你看他,他不听你的话!”阿润抱着阿母的胳膊就是一通乱摇,“你快骂他,让他去冰河取冰块,好不好嘛!”
阿母疼爱的笑了,看着女儿的眼神里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扭头道,“阿庆,听阿母的话,别让妹妹生气,快去吧!”
“啧!”庆郁闷的跺了跺脚,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略略略……”阿润得意的冲着哥哥的背影吐舌头,扮鬼脸。
阿母疼惜的瞪了女儿一眼,责备道:
“阿润,庆怎么说也是部落的族长,你阿父死了以后,全靠他保护咱们部落,你以后别对你阿哥那么凶!
不然以后他给你找一个长的又凶又丑的雄性,看你怎么办?”
“切,我才不要又凶又丑的雄性呢!”阿润傲娇的歪了歪头,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启的脸上,嘟囔道,“我要找雄性,也要找他这么好看的!”
“阿润!”阿母轻轻呵斥了一声,这些天来,女儿对这个外族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显然不只是这孩子心底善良那么简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小雌性刚刚长成,十有七八是对这个好看的雄性有了一些想法。
“这个雄性是谁咱们都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咱们也不知道,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你……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阿母试探的问了一句。
“啊!完了完了……流了好多脓水!哎呀呀,还有血!”
阿润全心贯注的帮启拆了一个包扎伤口的麻布,尽管小心小心再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触即伤口,看着伤口处用处的血水,她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所以,她根本没听到阿母的问话。
阿母满脸黑线,推了推女儿道,“你这么乱叫,吓都吓死他了!我来吧。”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解开另一块麻布,轻轻往下剥离。
“嗯?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手上传来了阻滞感,阿母低头看去,赫然发现麻布的一角紧紧的沾在了伤口的一块皮肉上。
她顿时不敢乱动了,手无足措的看着阿润,“哎呀,粘住皮肉了……这可怎么办好!”
“阿母!”阿润埋怨的瞪了阿母一眼,娇嗔道,“你还让我小心,你看看你,这样弄会痛死他的!”
她一把抱住启的手,撅嘴过去轻轻的吹着,“还痛不痛?你、你忍一下,我去拿水给你冲开。”
阿母拍了拍脑门,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越发忍不住问道,“阿润,你……该不会是喜欢这个雄性吧?”
“啊?是啊,我喜欢他!”阿润笑嘻嘻的回头。
阿母浑身一凛,担忧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怎么能喜欢一个外族人呢!”
阿润挑了挑眉,一脸不在乎,“外族人怎么了?咱们部落那些雄性没有一个比他长得好看的!我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雄性,等他醒了,我还要给他做雌性呢!”
“你这孩子!”阿母愕然道,“别乱说,你的雄性要你的阿哥给你挑才行,他是族长……”
“我管他是不是族长,反正他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给他哭!”阿润一脸傲娇的说,“阿哥最怕我哭了,我一哭他什么都会答应我!”
“心……”
说话间,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
“唉,他醒了!”阿润三蹦两跳的跑到兽皮床前,低声叫道,“雄性,你可算醒了!你睡了好长时间呢!你要不要喝水?我去帮你拿水好不好?”
启眯了眯眸子,混乱的脑海渐渐变得清晰。
他刚才好像梦到了一个雌性,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依稀的记得她的名字叫“心”。
她……是自己的雌性?
做梦的时候,自己真的很想念她。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谁?自己又是谁?
他是从哪个部落来的?为什么会掉进冰河里,漂流到这里……
“啊……”
只要稍稍一想,启的脑袋就好像要炸裂似的,一阵阵的剧痛袭来。
启伸出面条一般软弱无力的手抱头,可是双手痛痒难当,他只好用胳膊夹住脑袋,痛苦的低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