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阿父应了一声,扭头道,“咱们没别的事情,就让神女休息吧,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好……”
众人转身就要走,却被叶清心清冷的声音叫住,“等等!”
“神女,还有什么吩咐?”
伏回头,毕恭毕敬的问道。
叶清心扶着阿息下床,突然跪了下来。
“神女,你这是做什么!”伏脸色一惊,赶紧拦着,却没有拦住。
叶清心重重的磕头,脸色凝重道:
“请受清心一拜!启的命,全都系在你们的身上,无论怎样,请你们帮我保全我的雄性!
没有启,森林部落不会得到永远的繁荣!拜托了!拜托了!”
伏连忙上前,将叶清心搀扶起来。
从未落泪,铁骨铮铮的一个人,此时竟然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神女,别、别这样!大首领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们的!只要有我伏在,你还怕什么!我们一定不会放弃寻找大首领!”
地上哗啦啦跪了一片:
“神女,只要我们还活着,绝不会丢掉大首领不管的!”
“神女,大首领一定还活着……”
“就是,大首领就算不要我们,也不会丢下你的!”
……
“咣当”
一声脆响,陶罐在冰雪中跌了个粉碎。
一个裹着厚厚的兽皮的女孩子,惊愕的丢掉碎裂的陶罐,回头就跑,一边大叫,“阿哥!你快过来,河里有个人……”
不远处,脸色高冷的雄性听到妹妹的呼声,赶紧迎了过去,“怎么回事,润?”
女孩子惊恐的扑到雄性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快来快来,冰河里有个死人!”
庆皱了皱眉头,“死人有什么奇怪的,把你吓成这样!”
“阿哥,那人在水上飘着,好像没有死透呢,怪吓人的……你去把他捞上来吧!”
润使劲儿扯着哥哥的手臂,“快点快点!我真的看他动了一下……”
庆一脸无奈的被妹妹扯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的雄性,仰面在冰河中飘着。
他脸色惨白,双唇紧闭,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庆皱起眉头,不耐道,“好像是死了,死了的人,捞他做什么?”
润看着冰河中那张苍白的脸,紧张的说,“不会啊,刚才我还看到他动了一下,怎么会死了?
阿哥,你快把他弄出来再说嘛!去嘛去嘛……”
庆被妹妹缠磨的没办法,只好脱去了兽皮靴子,挽起了裤腿踏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抓住那个雄性的手臂拖了出来。
爬上岸,庆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没知觉了,赶紧用雪擦拭腿上的水渍,哆嗦着穿上靴子,一边埋怨道:
“那人是死了吧……死了就不要管他,跟你来取水还要这么麻烦,早知道,我才不来呢!”
润瞥了哥哥一眼,一边七手八脚的帮那个雄性脱去湿淋淋的衣服,不屑道:
“阿哥,你真啰嗦!……唉你快过来,这个人的胸口还是热的,我就说他没死嘛!”
庆穿好靴子过来,伸手在他的鼻子上探了探,瞬间一惊:
“哟!还真活着呢!这家伙还挺命大,冰河这么冷都冻不死他!”
“可不是嘛!幸好这个雄性身体强壮,这么冷的河水,换成别人冻也要冻死的了!”
润忙着用雪帮雄性擦拭身体,一边催促道,“阿哥,你把他背回部落,再冻下去,这人真的要死了!”
庆一脸不情愿的将雄性的手臂拉了起来,弯腰背在背上,还不忘埋怨妹妹几句:
“阿润,就你事儿多!这么冷的天儿,不让你来取水你非要来!来了,还捡个半死不活的人回去……阿母知道了,又要说我!”
润红润的脸上闪过一抹顽皮,帮忙托着那个雄性道,“说不定神明特意让我来取水,就是为了救这个雄性呢!快走吧,还这么啰嗦!”
两人一前一后,将雄性带回了部落里。
石屋里生着温暖的篝火,一个粗糙的陶罐中煮着喷香的食物,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启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情景。
他不觉皱起了眉头,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半晌都没有想起自己身在何地。
“唉,你醒了?”
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启微微转动眸子望了过去。
“我的老天,你真的活过来了!”
一个身穿兽皮,身形玲珑的雌性跑了过来,满脸欣喜的看着他:“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食物?”
启微微动了动,双手和双脚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看他要动,润赶紧按住了他,“别动别动,阿母说你的手和脚都冻坏了,很疼吧?不过没关系,我阿哥用雪帮你擦了半天呢……”
“你是谁?”
启冷冷的打断了润的话,线条硬朗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
“我?我是从冰河里救了你的人啊!”润笑嘻嘻的看着启道:
“唉你知道吗,我去取水的时候,看到你在河水里飘着耶!我还以为你死了,吓得我陶罐都摔碎了!
谁知道你动了一下,我赶紧让我阿哥把你捞上来……唉,你怎么起来了?”
启艰难的挪动手脚,强撑着坐了起来,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差点又栽倒。
润赶紧扶住他,急忙的说,“都说了让你别乱动,你怎么不听话啊!阿母说你虽然没有死,可身上冻伤了,要躺很长时间呢!”
雌性喋喋不休的在他耳边说着,启只觉得浑浑噩噩,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润赶紧帮他盖好了兽皮被,埋怨道,“你看,我就说你要好好的躺着嘛!听话,阿母说,你泡在冰河里还能活下来,真是命大呢!
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落的?你怎么掉进冰河里面了,你也是去取水的吗?……不对啊,取水不是雌性去的嘛……”
启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听到润的话,突然浑身一凛,声音嘶哑的说,“我……我是谁?”
“噗”
润好看的笑了,随手拍了启一巴掌,“我哪知道你是谁?唉,雄性,你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