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岂不是比学姐你还要妖孽喽？”
江忍挑起眉毛，故意逗她。
林清雪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
“学弟很自信嘛，不过不要懈怠吆，小瞧我的代价，就是被我远远地甩在身后。”
“那是自然。”
江忍瞳孔闪烁，继续问道：“心神天之后，又是什么？”
“心神天九境后……没有具体的精神力统称，大夏管那个境界叫做【人类天花板】。”
人类……天花板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后勤部的范围，当经过一栋被封锁的房间时，江忍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他微微皱起眉头。
那里面，似乎有某种强大又邪性的气息，断断续续的传出。
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可怕生物，直接洞穿门墙，与他隔空对视。
这让江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神网分部……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存在？
他转头，看向林清雪。
看到江忍疑惑的眼神，林清雪心中惊诧，神色微微变了变。
“我本来以为你感知不到的。”
“那里面，是什么？”
江忍注视着那道门，像是随时提防里面的东西突然冲出，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警惕。
“如果我说，那里是【牢狱】，你信不信？”
“牢狱？”
“没错。”
林清雪说完，转身给江忍倒了杯热茶，递到他的面前，然后随手拉过来一把转椅，坐了下去。
“那是神网专门用来关押‘罪恶’的【牢狱】，分为十层，每层都关押着不同境界的诡秘。”
“所以这座牢狱又被称为【诡秘之牢】。”
“这座牢狱，是由一种叫【宿命锁】的东西组成，蕴含大道。”
“据说在神网雏形时期，诡秘之牢便已经被缔造出来。”
“在【诡秘之牢】的第十层，关押着一只足以媲美神境的恶魔，贝利尔。”
听到这里，江忍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
怪不得……
那可怕的气息，看来就是那个恶魔释放出来的。
林清雪继续说道：“当初，关押贝利尔时，牺牲了很多神网执法。”
“最后，还是一位天花板亲自出手，才将其制服。”
“那一战……”
说到这，
林清雪的眼睛里开始浮现出惨烈之色。
虽然那时她可能还没加入神网。
但那次战役，已经被编进了大夏的历史之中，她刚刚加入神网那会儿，受了很长时间的熏陶，现在每每想起，都有种强烈的伤感情绪，侵占他的心神。
仿佛那场战役的全过程，无比清晰的在她眼前重现，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神网的每个人，几乎都把生死抛在了脑后……”
“以凡人之躯，与神明对峙，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宁的万家灯火身后，是无数人用血与泪铸造出的钢铁城墙啊……”
林清雪的思绪飘忽着，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两句。
也许是被林清雪的情绪所感染，江忍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微微低头，垂下眼帘，神色空洞的凝望着前方虚空。
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梦呓。
空气寂静。
连钟表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良久之后，江忍那涣散的眼神又重新凝聚，似乎确定了什么事情。
他抬起眸子，直视着林清雪那张绝美的脸颊。
缓缓开口。
“学姐，我不配加入神网。”
“啊？”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让林清雪的脑袋有些发蒙，她疑惑的看着江忍，满头问号。
江忍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郑重。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我的心很小，装不下天下苍生。”
“我所在意的，只有我的亲人，挚友，我的大小姐，还有三哥。”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顾及那么多人，更做不到大夏先辈那样伟大，用自己的命去守护。”
江忍缓缓闭起眼睛。
“或许学姐会觉得我说的话有些烂俗，但就像短视频里说的那样，我爸妈把我生下来，不是让我为了别人去拼命的。”
“我怕死，也不能死，我所在意的……太多了。”
江忍说的，完全是事实。
他有爸妈，有姐姐，有三哥，有爱他的大小姐。
如果他真的死了。
死在守护大夏众生。
这些人心里固然会欣慰，但不可否认的是……也会伴随着天塌地陷的痛苦。
“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三哥就我一个家人。”
“我死了，三哥只能去流浪。”
“可是那傻狗过马路都不会看红绿灯的你知道吗？”
“我死了它怎么办？”
“还有我的大小姐，一直以来，她都把我当成精神支柱。”
“以她的性格，我如果真的死了……她永远不会嫁给别人的。”
“我深爱的姑娘，是嫁给别人，还是守着死去的我，无论哪种，我江忍都不能接受。”
“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疼。”
“永远不会去劳驾别人！”
“所以学姐，我不管你能不能明白……”
江忍重新睁开了眼睛，走到窗边，视线不断向着远处眺望。
语气坚定的再次重复。
“我不管你能不能明白……还是那句话，我只为我的爸妈，大小姐，和三哥拼命。”
“当然，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会站出来守护大夏。”
“但如果威胁到我自己的生命……很抱歉，不管死多少人，我都不会选择去冒险。”
“我最初加入神网，只是被学姐你威胁……并不是自主意愿。”
“如果学姐觉得我不配穿神网的制服，佩戴神网的胸章，我可以退出。”
说完，他转过身去。
却见林清雪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眼眶通红，不断用桌上的纸巾擦着泪花。
江忍当时人就傻了，震惊的看向林清雪。
“学……学姐，额，你怎么了？”
他摸着后脑勺，万分不解。
我好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莫名其妙……
林清雪轻微的抽噎，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最后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感动……”
江忍：“？？？”
听到这话，
江忍看林清雪的眼神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我说的是守护家人和大小姐，又没说守护你，你感动个锤子啊？
真是个戏精……
想着，江忍默默的对林清雪竖起了大拇指：“学姐，奥斯卡绝对欠你一座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