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笑出声音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轻蔑开口,“这还不简单。”
说着用力踩了踩石板地,“当然是这个房子,只要你们老实点把房子给咱们老大,咱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哈哈哈。”
“不过这回咱可就一分钱都不会出了。”另一个矮点的接话道。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童爷爷捂住心口,被气的有点站不稳身子,靠扶在郑国辉怀里喘着粗气。
郑国辉见此,眼眶都红了,恶狠狠的盯着两人,随后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低低道,“让我们商量商量。”
“行啊,不过那个小丫头片子可是不等人啊。”
“是啊,咱也不知道别的兄弟会不会手痒干点什么。”
两人一唱一和,端的是嚣张模样,就差明目张胆说,他们会对小平安动手了。
郑国辉这会真的是咬牙切齿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嘿,别生气啊,消消火,年轻人,火气那么大作甚?”
“这样,明日这个时候,咱们到地方把手续办了。”
“办完手续,你们自然能看见安然无恙的小丫头。”
说完话,两人便施施然离开了,大摇大摆的样子,端的是有恃无恐。
想来是不怕他们去公安报案的,毕竟他们手里可有人质呢。
两人临走前还顺走了桌上的果子,高高抛起又接住,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流出,爽口极了。
童爷爷瞧着两人走掉的背影,实在气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满是褶皱的脸上皱纹都深了深,看上去精神头都比昨天萎靡了不少。
看向一直扶着他的郑国辉,童爷爷叹了口气,妥协道,“辉子,我…”
“爸,爸你没事吧!刚刚那两个是谁啊?”这时敞开的童家院子,童天宝急匆匆跑了进来。
人未到,声先至。
待人到他眼前站定,一脸担忧看向他的时候,童爷爷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看着一夜之间仿佛也苍老了不少的儿子,心里也多是心酸,却只能正了正身子,道,“我没事,有小平安下落了。”
“真的吗爸!太好了!小平安人呢?”童天宝本来有些疲惫的神情一下子振作起来,赶忙问道。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了他爸身旁的郑国辉,笑了笑,“辉子,多谢你照顾我爸了。”
童天宝却是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完话后,郑国辉一瞬间难看的神色。
自责与无力充斥了他的大脑,刚刚那两个人在的时候,他都护不住童爷爷,何谈照顾?
是他,是他太没用了。郑国辉握紧了拳头,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甚至算得上白皙纤细的手腕,陷入了沉默。
要是,要是他能有宋哥那样的身手,就好了。这样,他就能保护他在意的人了。
童天宝招呼了一句后就又看向了童爷爷,眼含期待,“爸,你怎么不说话?”
说着打量了一下童爷爷,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来,爸你快坐下,站着累。”
说着就从郑国辉手里接过童爷爷搀扶着,几人在石桌子旁边坐下。
童爷爷沉默了许久,久到童天宝的眼神也从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急切,整个人都有些焦躁不安了。
“爸,你别瞒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小平安出事了?”
童爷爷挣扎了许久,最后似是妥协了,这才缓缓开口。
“是昨儿那个混子一伙的,他们抓走了小平安,要我这屋子做交换。”
“我想好了,左右都是要卖了的,也不住了,给他们就给他们了,小平安好好的,咋样都成。”
童爷爷说完,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解脱了似的。
那伙人想要他这屋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这屋子,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但事情都这样了,他没的选。
小平安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现在也不是他犯倔的时候。
“爸…”童天宝呐呐喊出声音来,心里也不是滋味。
还有点不甘心,挣扎道,“爸,要不我们还是跟公安说说,把他们都抓起来。”
童爷爷摇了摇头,否决道,“不行的,他们要办完手续才放人。”
“到时候小平安还在他们手里,要是知道我们报案,定会对小平安不利。”
“除非现在就能找到小平安,把人救出来。”
“可是谁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啊,咱也找不到啊。”
“就是对不住昨儿那两个小年轻了,人都是好的,唉。”
这么说着,童爷爷看了眼最近的那个盆栽,感叹出声。
绿油油的草叶在风中摇曳,院子里也恢复了安静。
………………
这边,云软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了宋予安。
站直身子,看着眼前的男人,云软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嘟囔道,“你好慢的,我都等急了。”
宋予安好似这才从思绪里面回神,隐了隐神色,一脸轻松的看向云软道,“费了点功夫,我知道地方了,我们走吧。”
说着就自然而然的牵起云软的手,往一个方向走去,脸上装备都没取下来。
云软被牵着往前,想了想,也取出来一顶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戴,一下子遮住大半张脸。
低头的时候只露出来精致小巧的下巴,和略显红润的唇瓣。
云软满意了,也不说话,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像个英雄一样出现,拯救小平安的画面了。
到时候她一定要拿出来很多大白兔奶糖,哄哄小姑娘。
宋予安这边回想起刚刚情报贩子的话,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根据他的说法,那个曹老大和刘老大,最近都忙着做生意赚钱,赚洋人的钱,忙着呢。
至于那个他上辈子打过交道的,最近倒是没什么风声,不知道在干什么,挺安分的。
宋予安当时听完就眉头皱紧了,好在有帽子遮挡,外人看不出来什么的。
按照现在的情况,那之前他的想法,可是得推翻了。
他相信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提前排除的那个,如今倒是成了最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