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不光孩子们觉得尴尬。
陆北淮更尴尬,四个孩子从高到矮依次坐好,四双眼睛都望着他。
球球无话可说,团子欲言又止,一一眨着眼睛,一脸问号,反倒是糖糖那个小胖墩儿,傻呵呵的对他笑,“冰激凌快来了吗?”
“很快了,再等等。”陆北淮笑着回答。
一一小声问姐姐:“他是谁?”
“朋友……”
一一点点头,团子很紧张,就侧身小声问球球:“哥哥,怎么办?”
球球淡定,可也是个孩子,在气场强大的陆北淮面前,也绷不住。
沈于渊从对面过来,球球松了口气,站起来挥手,“爸爸……”
陆北淮回头就看到了沈于渊,长腿阔步而来。
团子扑倒爸爸怀里,靠在爸爸耳边,“爸爸,你可算来了。”
沈于渊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倒是糖糖垮下脸,“哼,冰激凌好慢。”
陆北淮低低笑了声,起了身跟沈于渊打招呼。
“倒是很久未见了。”
陆北淮点头,“偶尔回来。”小夕家的儿子生日的时候,他有时间也回来过。
没一会儿,酒店的服务员,端着甜点过来,糖糖抱着爸爸的腿,“姑父请我次(吃)东西,我不次是不是没有礼貌。”
沈于渊也是很无奈,“儿子啊……”
“求求粑粑……”
哥哥姐姐们都吃,反倒是让他不吃,太残忍了。
沈于渊点了头,糖糖就开心的吃冰激凌。
“养着这么多孩子,也挺好玩的。”陆北淮说。
“闹腾起来,会让人崩溃。”沈于渊说,不过孩子也很治愈,其中的幸福感,只有自己养过才体会。
沈于渊看了一眼一一,跟陆北淮倒是蛮像的,特别是知道的,一看就是爷俩。
可孩子毕竟小,不往那上面想,倒也没什么。
沈于渊跟陆北淮聊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难免的说起陆北淮的私事。
陆北淮说单着,工作挺忙的。
沈于渊虽然跟陆北淮再没见过,可陆北淮在北城的投资界这几年名气不小,很稳,名声倒是跟前几年不太一样了。
而且陆北淮比他大着一点,已经37岁了,的确是年纪不小了。
沈于渊来了,陆北淮也没跟他多聊,毕竟曾经的事情多,关系也不是那么要好,也没有业务上的往来,自然是没什么可聊的。
跟孩子们道别,糖糖吃的满嘴巧克力,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姑父,再见。”
一一也朝着他挥手,蹩脚的中文说,“辜负(姑父),再见!”
陆北淮也没纠正两个小家伙,“再见。”
球球跟团子只说了再见,不知道喊什么。
等着陆北淮走远了,沈于渊才带着孩子去找时尔。
时尔在加班,球球跟团子大了,能看住两个小的,就可劲儿的让这四个东西在酒店里闹腾吧。
晚上回到家,沈于渊就说起了陆北淮的事,跟一一打了照面。
一一喊了他姑父,时尔对陆北淮没有同情,“孩子是他亲口对涔涔说不要的,那他就是涔涔一个人的孩子,你这是在给他抱不平吗?”
“不是,我可不敢。”沈于渊说,搂着老婆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反而是跟糖糖一张床上的一一,跟妈妈打起电话,说起今天的事情。
一一说中文碰到的好心帮他洗手的叔叔,原来是姑父。
这下反倒让沈南涔懵了,“姑父?你有姑姑吗?”
一一思考了下,“糖糖的姑姑不就是我姑姑吗?”
沈南涔翻了个白眼,“糖糖的姑姑是你妈妈我。”
一一“哦”了声,又不懂了,“那姑父是什么?”
一一中文说的并不好,不要说这种复杂的辈分关系了。
沈南涔愣了愣,不知道跟儿子怎么解释,却也反应过来,一一应该是碰到陆北淮了。八壹中文網
她皱了皱眉,也没想到儿子会跟陆北淮见过面。
她不是怕两个人见面,当年怀着一一的时候,她打电话问过他的,孩子是他不要的。
她一点都不担心,她就是不喜欢这样的相遇。
明明不该相遇的,可偏偏会相遇,会无端生出不可控的事端来,她很不喜欢。
晚上有她的戏份,还是吊威亚的戏份。
沈南涔知道自己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她所有的戏份都没有用过替身无论是威压,还是骑马包括一些武打的动作的戏份,都要保证每一个镜头都是自己。
这是她自己的做事态度,特别是有了儿子之后,她更不敢懈怠,想要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来影响儿子。
不要让儿子像自己一样,走很多的弯路。
而且,听说因为之前这部戏的的投资商撤资了,导演找了新的投资商,说是投资人这几天很有可能会来片场。
所以剧组里严阵以待,就怕投资人突袭。
沈南涔是女主角,威亚戏份不用替身,亲自上,这样的敬业程度,在内娱也算是清流一股,加上这几年她的口碑在那,这的确是给投资人信心。
而这次吊威亚的动作又很危险,就算是工作人员再小心,沈南涔最后还是小小的意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一群工作人员乌泱泱冲过来,问她怎么样,沈南涔摆了摆手,忍着身体的疼痛,却还是觉得自己被摔的有点懵。
而人群中的一个男人,眉头紧蹙着,看了她老半天。
导演问她要不要暂停,沈南涔说不用,这个古装的戏份,再拍个十几天就结束了,如果赶一赶进度的话,一周就能结束。
所以,为了不影响拍摄的进度,身体的略微不适,沈南涔都忍着,因为想快结束,回去见儿子。
一周后,沈南涔的戏份杀青,她从杭城飞津城。
连轴转了一周,她的确是很累,因为摔了那一下,她颈椎病还犯了。
登机后,她的脖子就很不舒服,想忍一忍,等着起飞后,平稳了,她就躺下。
头等舱的乘客不多,快要起飞了,她隔壁的座位才过来人,沈南涔一直闭着眼休息,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一条长腿,裤子熨烫的笔挺,皮鞋也很亮。
沈南涔很不舒服,没多看,只知道他是个男士。
等空姐过来分餐,隔壁座位的男人说只要一杯茶,沈南涔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了眼,看过去,是老熟人——陆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