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尔很不高兴,“什么意思?什么恐怕不行?婚都离了,你不是这么无赖吧?”
沈于渊被骂也不生气,看着她气鼓鼓的,眼睛都瞪圆了,恨不得一副吃了他的模样。
其实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她冷冰冰,淡淡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比起那样云淡风轻的不在乎,她骂他,气他,真的是好太多了。
“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照单全收……”他说着,拍了拍她的头,“我有事,先走。”
时尔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沈于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他低头就要顺势去亲她,时尔一把将他推得远远的。
沈于渊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俊脸上全是得逞的笑意,“晚上去宋家找你。”
“不需要。”她冷道。
沈于渊看了她一眼,没再惹她生气,转身就走了。
虽然结婚的事因为涔涔给全部跑偏了。
但很快网上就要传开了,还有就是找到沈绾。
沈于渊离开之后,时尔就开车去了许家。
许岁欢家住在干部家属院,两个孩子被许岁欢带回许家,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
团子见到她,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妈妈……”
“什么?”时尔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团子怎么忽然就开口叫妈妈了呢,以前可是姑姑姑姑的喊呢。
团子听到自己喊了妈妈,捂着嘴巴,然后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
“你刚喊我什么呀?”
“妈妈呀。”团子问,搂着她的脖子,“我喊妈妈好不好呀?”
“当然好了。”时尔开心的几乎要掉眼泪了。
你看小孩子就是这样,你对她一点点的好,她就会给这么大的回报。
外面的不快,在这一秒,全被孩子给治愈了。
时尔抱着孩子许久,都舍不得撒手,等着团子走了,许岁欢才问怎么样了。
她把事情简单的一说,许岁欢很是惊讶,“她……那个姑娘,还真的是能豁得出去。”就是挺让人觉得可惜的,跟陆北淮那种人牵扯上一块。
时尔真的是挺替沈南涔可惜的,“我晚上的时候还得回酒店去。”
说起沈于渊古里古怪的,也不知道那话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哄你,这狗东西逮着机会,还不是就哄你那档子事嘛。”许岁欢说。
“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对他的了解还是有的。”时尔道,“总之,我有些不放心,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离婚协议呢?”
“今朝说离婚协议被沈于渊拿走了,那份协议,我看过,没什么古怪的,我总觉得他有什么猫腻。”时尔有点不放心。
许岁欢也点点头,“说实话,以前我总希望你能跟沈于渊重修旧好,因为你为他生了孩子,又吃了那么多的苦,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应该就从他的身上得到幸福,知道我看到宋一期为你做的,他是真的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是真的想让你开心。”
时尔点点头,“小叔,挺了解我的。”
“是相当了解你,他知道就算是你跟沈于渊现在离了婚,当初的真相找不到,对你而言也不是真正的放下,他让你回津城,与其是找真相,不如说是重新找回你自己……这样一个男人能给你幸福,与其在里面别扭,内耗什么的,跟宋一期在一块,真的挺好,至少在现在看来,比沈家要好,你看沈家,除了爷爷奶奶外,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一个个的,真乱。”
时尔明白,“你放心……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许岁欢点点头,“我相信你,毕竟宋一期真的太好了……”
沈也挺好的,对时尔曾经也是很好的,可是谁都知道……
沈……消失了呀。
沈于渊跟沈,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至少在这一年的婚姻里,时尔就没有唤醒他嘛。
……
沈于渊去了沈家。
沈梧成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你毁了沈家,还毁了你妹妹。”
沈于渊冷冷笑着,“你跟吴莹真的是夫妻,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是一样的。”也不知道吴莹跟沈梧成又嘀咕了些什么。
涔涔的的事情又硬生生的摁在了他的头上了。
“不是你教唆的,涔涔那么天真的个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你跟陆北淮怎么串通,这么害他的?还有那个贱女人,跟了弟弟,又跟哥哥的……”
沈于渊从小对沈梧成失望至极,听着他说着这样难听的话,他以为麻了,可原来还是疼。
吴莹又在那里装无辜,“你说了这么多,我就问你一句话,从你知道了宋今棠与于淮的事情,你对于那个死去的儿子,你可有过一丝的想念,不,不说想念,你有没有过一刻想起了他,想起了他独独留在世上的那个孩子,好不好?”
沈梧成一愣,“那个贱女人,还指不定生下……”
“亲子鉴定,球球是于淮的儿子,是您的亲孙子,你不曾问过一句好不好……甚至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对于儿子的死,不曾有过一丝悲痛,就连自己的亲孙子……甚至没有亲近感,有的,竟是通过这件事情来威胁他,简直是可笑至极。
“你少在这儿给我胡搅蛮缠,我现在说的是涔涔的事。”
沈于渊笑了笑,转身就走,失望攒的够够的,从小就攒,可是还是会伤人,他还是会觉得疼。
他离开了沈家,给许纵打了一通电话,把事情交待了下去。
他心里很难受,给时尔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
她说刚到了酒店,想去看涔涔。
他只有听到她的声音,或者见到她,仿佛才能治愈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伤痛似的。
只是他停好车,到了酒店的时候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房间门口打视频电话,“你送来的衣服,我穿了,惊艳全场呢,我还拍了照片,等会发给你。”
“这么乖?”宋一期笑问,心情不错。
“必须乖,不让你担心。”她托着腮,看着视频里的人,甜甜地说,“你快吃呀,我看着你吃。”
沈于渊就在拐角的墙壁上,听着她打电话,心针扎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