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渊等了半天,没等到封朗的话音,抬头就看到他吞吞吐吐的,皱眉,“你到底有什么事?发生了什么?”
“就是……你知道宋今棠离开津城了吗?”
“听说了。”沈于渊答,语气平淡无温。
这让封朗很是泄气,“没了?”
“还有什么?她离开津城是好事,网上的事情对她伤害很大,虽然都删的七七八八,如果她继续在津城或者在西城酒店,对她真不是好事,出去散散心,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沈于渊说,她向来是个聪明人,知道西城酒店对宋家的重要,她留下,他反而觉得奇怪了。
沈于渊放下筷子,觉得没什么食欲了。
“怎么了,因为我的事,你跟许岁欢又闹掰了?”
封朗提到许岁欢叹了口气,现在给她跪下,她都不会原谅了,“现在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就是……”
“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沈于渊打断他。
封朗:“……她就是不是那么简单,你们两个签离婚协议,你拿到了吗?”
封朗小心翼翼的,至少先给他打个预防针,不要让他一下子就受不了,毕竟他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差点就当场去世。
何况他哥是当事人……只能先委婉的提醒,一点点的渗透。
“我没看……”沈于渊道,或许已经交给许纵了。
本来就是不想离,却不得不离的婚,盯着离婚协议书看,跟心上插刀没什么区别。
封朗扶额,也是啊,如果真的看过了离婚协议书,他就不用这么干着急了。
“哥……你看看那个,或许……”
“封朗,如果是为这事,就先走了。”沈于渊道,连续忙碌的疲惫,还有加上在沈家闹那么一出,他只觉得很累,只想回家。
封朗一时间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就看着沈于渊就走了。
他瘫在座位上,叹气。
过了一个多小时,顾方池才打来电话,“怎么样,怎么样,他什么反应?”
“我没说。”
“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没说,你怎么回事?”顾方池道。
“宋今棠六年前过世这事还是你查出来的呢,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哥,非得让我来说?我打电话给你让你过来,你直接无视我,一点义气都没有,还好意思指责我?”
“我这不是怕他受不了嘛,而且这种事情怎么说?宋今棠已经查无此人了,我怎么跟他说?你就跟许岁欢说她无理取闹,她就不理你了,你想一想沈于渊跟她老婆说了些什么?他要知道的话,不得当场杀了自己?”顾方池说又忍不住叹气:“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她倒是好,就彻底的消失了,告诉沈于渊,那怎么得了?”
封朗也不说话了,他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敢直接告诉他嘛。
明明六年前已经过世了,前两天才去销户,如果不是前两天去销户,大概还查不到这个消息。
这个宋今棠……不对,现在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这女人也是厉害,从头到尾藏的那么深。
“我哥现在提起她来,也觉得很难受。”封朗说,他能感受到沈于渊的情绪差,所以才让他架在这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事还得交给秦弈怀,他整出的事儿,他负责。”
封朗点头,点头,他也非常觉得这个时要秦弈怀负责,毕竟谁也不愿意去触他的眉头。
沈于渊回到老宅,爷爷奶奶已经睡了。
白糖听到他的动静,摇着尾巴看着他。
沈于渊蹲下来,看着白糖,浑身黑乎乎的,到底怎么就起了个这么“洋气”的名字呢?
他过来舔着他的手指,沈于渊只觉得自己阴霾一样的心情,仿佛照进了一抹光。
还多亏了有它陪着他,他抱了抱它的脖子,“你比你妈有良心多了。”
白糖跟着他进了卧室,趴在了床边。
沈于渊去洗了澡,热水冲刷着自己疲惫的身体,他又想起她了,他手臂撑在光滑的墙面上,重重吐了口气。
……
翌日,宋今棠在老宅用过早餐之后就去了公司。
许纵休假了,他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
开完会,秘书就过来,说是他父亲过来了。
沈于渊也知道沈梧成想干嘛,无非是拿捏住那些事,要项目。
既然要项目,他给就是了,不是大事。
打发走了沈梧成,中午的时候沈绾就过来了,跟他一起吃的午饭。
两个人一起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吃的午饭,这消息一出,就传出了两个人有事。
而沈绾则是在社交平台上,说了句好事将近。
这消息一出,网上众说纷纭,反常的是沈于渊没有对此事进行回应。
这没回应,就是默认了呗,网友们是这样猜测的,而沈绾也是这样认为的。
封朗跟顾方池看到这样的消息,心想这是要真的完蛋了,赶紧催促秦弈怀去找沈于渊。
秦弈怀有一个病人还出了点状况,这把两个人急得不行。
这两个人刚离婚,他哥又跟沈绾搞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不彻底完了吗?
封朗又急火火的去了沈氏集团,总裁办不知道沈于渊去了哪儿,电话也打不通,找了许纵,许纵说“宋今棠”结婚的时候会来,他也就想着,再等等,到时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就好了。
许纵结婚的地点定在了明泉马场,沈于渊作为老板给最得力的下属包了厚厚的礼金。
许纵虽然只是沈于渊的助理,可老板器重,办事又稳妥,在圈内的风评好,这婚倒也是空前的盛大。
封朗等啊等的,也没见到他嫂子的影子,“宋今棠”的礼物还有份子钱,还是许岁欢捎过来的,他就知道这希望显然就破灭了。
而且沈绾还不请自来了,沈于渊虽然反感,不过人前倒也是神色淡淡,没拒绝,还坐在了一起。
许岁欢歪头看了沈于渊一眼,还有他身边坐着沈绾,冷冷一笑,没说一句话就去了隔壁桌落座。
封朗这下终于急了,凑到沈于渊面前,贴着他的耳朵道:“哥……宋今棠已经死了,在六年前,生球球的时候,难产死的……”
他话音一落,就见着沈于渊目光冰锥一样的落过来,倏地起了身,“什么?”那跟他结婚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