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渊从老宅离开之后,没地方去,就去了会所。
在沈家的时候顾方池跟封朗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到了会所里,沈于渊也没喝酒,就是把自己扔在沙发里,沉默不言。
“哥,你别不说话,别吓唬我,到底怎么了嘛,出什么事了?”
任封朗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仿佛也无济于事。
顾方池睨了一眼,封朗秒懂就知道是宋今棠那边出问题了。
两个人也就不说话了,在陪着。
好半晌,沈于渊开口:“孩子是沈于淮的。”
顾方池含着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而封朗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半天缓不过神来。
沈于渊摁着自己的眉心。
难得的,新年许了个愿,闹剧一场,还有一些让他不敢剖开看的不堪。
这段时间,与她生活在一起,有时候她靠在他的怀里,笑眯眯的亲着他的下巴,或者他揽着她的腰,嗅着她发香,那心情是前所未有过的平静。
当她盈满他的怀抱的时候,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原来日子可以过的那么幸福,那么踏实。
人都是这样的,希望幸福的日子能够长久,想要贪恋更多,得到更多。
可谁承想,两个人是这样的结局。
“哥,你可能弄错了吧?”
“那小东西刚来的时候,挑食的样子跟于淮一模一样。”
“要不,去做个鉴定吧?偷偷的。”封朗建议道,“你好歹也是失忆过的人,忘记了过去,忘了很多事情,这一点你得承认,万一你要是错过了什么,那可就惨了。”
顾方池赞同,“你之前对她就不好,好不容易过了两天好日子是吧,万一整错了,那可是没了挽回余地了。”
沈于渊喉结滚动,还是很难受,一颗心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样,很煎熬。
“宋今棠她,如果……”把他哥当替身,那肯定是不对的。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要气死,你生气是可以理解的,可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封朗劝,“我心里是认可她的,觉得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沈于渊怒:“她干出这样的事来,少吗?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想到她一副天真的眼神,可偏偏勾人的很。
他一步步的深陷其中,“她跟温其时整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不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吗?”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可到头来,自己要哄他。
想到她从头到尾就不曾爱他,看到他不过是看到于淮的影子,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顾方池还算是冷静,一直都沉默着不说话,“亲子鉴定,我也建议去做,如果他是你儿子,你皆大欢喜,如果是你……侄子,你想好了要跟宋今棠怎么办了吗?”
……
宋今棠带着球球回了宋家。
腊月28的时候,宋母就已经从北城的疗养院回家过年了。
只是没了父亲在之后,家里冷清了不少。
她去沈家过年,原定是初二跟沈于渊带着球球过来的。
忽然回来,宋今朝愣了半晌,就连歪在沙发上看书的宋一期都给愣了。
“不是明天回家吗?”
“今天回来也是一样的嘛。”宋今棠说。
球球看到了宋今朝就非常亲昵的跑过去,抱住大腿,“舅舅。”
宋今朝把球球抱起来,扔了个高,然后稳稳接住,小家伙阴霾的心情终于在舅舅扔高高后,开心了不少,然后搂着舅舅的脖子说新年好。
宋今朝也挺给力,给自己大外甥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宋一期只得上楼先包红包,给球球了一个,给宋今棠了一个。
宋今棠失笑,“我都多大了,还给我呀。”
“多大了也得收红包。”宋一期摸了摸她的头,挺宠溺。
宋母听到动静,从偏厅里过来,看到她,有些认不清人,“棠棠?”
球球又抱住了外婆。
宋母的心情好了不少,“安安呀?”
“我就是安安呀。”宋母喜欢叫球球叫安安。
祖孙两个一起去玩,宋今棠才拉着弟弟上了楼,门一关,问他:“我扔到垃圾桶的结婚证去哪儿了?”
宋今朝从书房的抽屉里把结婚证递给她,心里是有气的,“他忘了事儿,还来劲。”
宋今棠看着红的扎眼的结婚证,“其实,我不应该最自己心软,对他心存奢望的。”
努力一番,挣扎一番的,到头来还是个空。
“其实,我知道他明天不会来。”因为她对他太了解了。
宋今朝生气了,“难道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最后就用离婚来收场吗?”
宋今棠苦苦一笑,“四年前,沈于淮过世后的一个月,他忽然失踪了,就注定了我跟他的结局,是我不认,不想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