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
宋清朝立起身，“倒是没有听见过此人。”
芳姨将身子俯得更低了，“二皇子完颜希林自幼偏好儒学，待人和善，只不过母亲是中原人所以并非是皇储。”
“所以，纵使他是个最好的人选，他也难成事对吗？”
“是的，只要大皇子和小皇子在，那边不会有二皇子的事情。”
宋清朝了然地点头。
但是她更多的是对芳姨的怀疑。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现皇后的人，只是为何不拥戴小皇子呢？”
宋清朝直勾勾地看着她，“芳姨，你这么充满应该也能看出来我要做什么了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芳姨慌得直接跪下了，“主子，奴婢没有半分逾越之心。”
宋清朝叹了口气，“芳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不必如此。”
“主子，奴婢和老于本就不是皇后心腹之人，一把老骨头如今到了这个地方也是苟延残喘，得主子相救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主子放心我和老于，让我们一身本领能够有地方施展，这才是我们忠心的原因。”
她顿一顿，“再者，奴婢也希望北蛮继位的是二皇子，大皇子好战，小皇子则被宠爱得荒淫无道，这两人无论是谁得了王位，最后百姓都难逃一难，但二皇子不同，若是有他继位，北蛮或许可以有另一番风貌。”
“我知晓了，芳姨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日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等芳姨退下后。
宋清朝直接仰躺在了榻上，看来她要先去趟北蛮了。
至于白佑安……
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但是她还不太敢确认。
往后的几天，宋清朝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因着孩子们还暂时不需要去上工，所以季言酌每日白天会对这些孩子进行简体字的授课。
等下午大家回来了。
这些孩子便会跟着周一一起训练。
大人再教育会有一些难，但现在这九个孩子就是一张白纸。
宋清朝想怎么往上画就怎么画。
先把扫盲健体，待到年岁大一些，在根据孩子自身的兴趣再进行发展。
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
到时候，那些大人应该也学有所成了，如此的教学体系便是成了。
其实宋清朝并不满足于此。
但是在岭石谷这种地方不仅吃食难寻，连人也是难寻的。
好在还能有几位从小世家培养的子弟。
虽然是旁系，但也是文采斐然。
宋清朝平日需得上半天的工。
下午回来便跟着谈老研究活字印刷机。
她前期跟着，后期便都交给了季言酌和少虞。
少虞现如今对简体字的研究已经很好了，在季言酌的指点下，已经能认识很多字了。
他们现下需要的正是少虞这种半懂不懂的，如此把少虞认识的字先挑出来，再整理成教材刻印。
第一本教材出来的时候，足足花费了半月之久。
等到后来几人熟练了。
他们制作的速度就加快了。
如此制作扫盲教材就告一段落了。
但她却在大规模印刷的时候难住了。
虽然官吏那边用银两打通了渠道，但是纸张这种东西在大渊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毕竟纸贵如金。
长此以往，也是一笔较大的开支。
因为大量买纸，她已经被苏南一那个财迷敲打过好几次了。
但是她什么都能放弃，绝对不会放弃扫盲的。
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更需要好好培养了！
每一个人都有可以塑造的地方在！
所以，宋清朝决定自己造纸。
这个不是她突如其来的想法，在被苏南一敲打的时候，她也试探性地问了，如果有好的纸张，在通过奉县林家的车队运到西北，那带来的价值是不菲的，如若经营到位，凭着这一项收入，就够支撑她在岭石谷的开销了。
虽然析云阁也很赚，但是最近扩店又赶上培养人才，已经很难再抽出银两供她使用了。
再者，她还有一座金矿。
挖掘的事情她可不放心让这些人去做，所以最后她是靠着空间将这座金山挖金子。
金矿需要提炼，她尝试过用空间倒，但是不行。
最后还是要用人工的。
如此巨大的财富，她只相信析云阁。
所以，虽然很有钱，但是用不了！
说干就干，总归谈老现在也没什么事干。
施工队那边要等开春后才能开始建房，现在也没什么事每日都在跟着芳姨干活。
正好，抽空建个工厂不过分吧？
宋清朝花了两天的时间用搜索引擎搜造纸的技术，后来又找了一些工具书看。
这两天属实是废寝忘食。
后来等确定好了工艺后，又拉着谈老，于老和宋清暮一起研究所需要的工具，以及工厂的建筑规模。
因并不是住所，只是工作的棚子，对于美观性的要求就会差一些，所有的要求都是实用和保暖。
这么一弄，倒是半个月过去了。
搭建的棚子，和谈老的工具才做到了一半，如若人力和工具达到契合，等能完整出纸大约还得两三个月，那时候大概是六月份，正是草长莺飞，做纸的好时候。
这岭石谷到处都是树，她做个纸，应该不至于将山砍秃了。
大不了这个山砍一下，那个山砍一些，凑一凑就行了。
这等砍柴的苦差事，就不用她手底下的人了。
交给芳姨，直接外包出去来得更快。
现在为了满足她基地的需求，芳姨更是简单粗暴地在门口做了个牌子，专门贴招工启事。
那些没有能力吃饱饭的人，也都愿意下了工后来她这里领一份差事。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
总归她不急
如今三月已到，正是春暖花开之时。
只是，宋清朝看着眼前才刚刚冒芽的柳枝发起了愁。
这漠北的春天，竟是比长安要晚来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