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外面的应钟正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发呆。
自己就被师傅无情地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真是世态炎凉。
为了抛下他,师傅还真是想尽了办法。
应钟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布料,这衣服不好看吗?
他觉得自己穿女装还挺好看的。
红杏儿也夸他漂亮,就没一个人说他不漂亮的!
唉……
应钟叹了口气。
为了出来,他把红杏儿的店砸了,估计自己也是回不去了。
都怪师傅出的破主意!
应钟越想越气,直接抬脚想踹地上的雪团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而后直接摔到了雪地里,整整摔了个狗啃屎!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他愤愤得想抬起头就开骂,但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被人拎了起来。
应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自己确确实实是被人拎了起来,脚腾空的那种。
拎他的是个少年,
那少年模样相当出挑,鼻梁挺直,浓眉大眼,虽穿着破布衣裳,但很有几分大家子弟的风采。
只是此刻的他有一些慌张。
“喂,你有没有事?”这少年形色仓皇,但还是不忘帮他拍落身上的雪。
“那个我现在有些急,改日若是遇见了,定会好好道歉的,烦请姑娘今日就当没有见过我。”
他说得特别诚恳。
应钟想着还算有诚意,原谅了也行。
但这人是真的一点开口的机会就没给他!
不等他说话,扔下他急急忙忙就跑走了,临了还往他手里塞了个玉佩。
应钟看着渐渐消失的黑点,眼睛眯了眯。
该死的,不会真的将他当成姑娘了吧?
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有一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想不明白,他干脆不想了。
裹了裹衣服,他便往墙边缩,真的是太冷了!!
师傅什么时候能出来啊真的!
应钟觉得自己都要冻僵了。
虽然宋清暮那个小子有点良心找他过去取暖,但是他怕师傅找不见他,便扎了个火堆一直在外头等着。
大概是后半夜吧。
他终于瞧见师傅从山洞里走出来了。
他真的是他的救星!
如果再晚一点,见到的估计就是他的尸体了。
倒是白佑安看着蹲在门口的应钟有一些惊讶,“你怎么没去找宋清暮呆着,这里不冷吗?”
应钟:“???”
你说呢!
还不是为了你!
自己的师傅,忍了……
应钟别扭地嘟囔着冷。
“你在这要保护好宋姑娘,一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寻我,不得隐瞒。”
应钟:“……”
他怎么真有一种自己被抛下的感觉……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
“好。”
“还有,就是隐藏身份,你现在是女孩子。”
应钟:“……”
最后白佑安长长叹了口气,将身上的大氅拖了下来给了应钟,“今日你便先去宋清暮那里吧,明日宋姑娘会重新安排的。”八壹中文網
应钟接过暖烘烘的大衣,心里突然就不怨白佑安了。
呜呜,师傅对他最好了,自己穿单衣,却把大氅给他,感动!
但他还是要问:“我现在是女孩子,跟宋清暮住在一块不太好吧?”
“可是宋姑娘已经睡了,你就先忍忍吧,左右不过一个晚上。”
应钟再次沉默。
他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等他离开后,白佑安一直绷着的神经才算是松开。
可算是将人打发走了。
他呼出一口气,而后将自己衣服的衣襟往外扯了扯,脖子也动了动。
他是真的热……
活动了一下手脚后,他直接飞身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而去了。
一想到刚刚宋清朝那个软糯的模样,他就……就觉得热。
得赶快将事情办好了,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绝对会被憋死。
而此刻在睡梦中的宋清朝并不知道短短一个晚上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她睡得真的蛮香的。
有困难的事不要紧,睡醒了再说。
等第二日天明,宋清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醒来,她摸了摸被子下还有些温热的手炉,嘴角不自觉地就咧开了。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惦念的感觉真的好。
是惦念而不是惦记。
虽然就差了一个字,但感觉真的是不一样。
她高兴地坐起身,便瞧着芳姨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主子醒了,快来梳洗,喆儿小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宋清朝点点头,接受着芳姨的伺候。
不得不说,芳姨的每一个步骤手法,都很让人舒服。
“昨日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芳姨一边为宋清朝梳着发,一边汇报着自己的工作,“奴婢也担心身份会暴露,所以只当个哑巴教官,让周一出面。”
“做得不错。”宋清朝看着芳姨的手,“梳个简单大气的便好。”
“诶。”芳姨应了声便继续说,“皮毛,尤其是白狼的尤其珍贵,奴婢不敢让他们拿走去做,便集中在院子前的平地处,倒是有想偷着拿走的,还好被周一他们抓到了,打了一顿后,其他人便也老实了。”
宋清朝点点头,“这种人记下,以后便不要再用了。”
“是。”刚毅结果宋清朝选的簪子,仔细地扎进发髻中,“按照这种进度的话,大概在上工前,猎物的所有处理工作都能做好。”
“知道了。”宋清朝起身,手上的胳膊被芳姨护着便往前走。
“老于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棚子留着做饭用,虽然不怎么结实,但还是很抗风的。”
她还没走几步,便瞧着四五六三个人,搬着桌案和厚实的垫子进来了。
宋清朝指挥着人先铺好,随后由芳姨扶着坐下。
她摸着桌案,还用手往下压了下。
果然很结实,她很满意!
“白先生送来的?”
“对。”回答的人是周四,“早上来了两辆马车呢,外面还有东西,等主子用过膳后,便会都搬进来。”
周五:“主子您一定会很惊喜的。”
周六:“看来白先生是下了血本的。”
“诶。”周四怼了周六一下,周六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找补着,“我的意思是,白先生他对您很不一般。”
得,越说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