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张脸憋得通红,但看宋清朝的样子又不像撒谎。
但自己的心气又放不下来。
“哼,不就是扫厕所,愿赌服输!”
周日直接将鸳鸯钺还给了芳姨,梗着脖子就直接开溜了。
宋清朝看着他的背影宠溺地笑了笑。
还真是个熊孩子。
只是她没有再多的精力走回洞府了。
宋清朝浅浅咳嗽了下,“周一,你带着他们几个帮着于老将这堆猎物处理了。”
周一应了声“是”,但还是不放心宋清朝。
“我没事,你们动作还需要快一些,若是时间久了冻上了就不好处理了。”
宋清朝又咳嗽了几下,腰弓着,“芳姨,你扶我回去。”
“诶好。”芳姨小心翼翼地拖过宋清朝的胳膊。
只是宋清朝刚搭上去,只觉得身子一软,随后便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直接变成了漆黑一片。
无数的惊慌声在耳边纷纷响起。
宋清朝想说自己没事。
但嗓子就想被血糊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她只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一瞬间的惊慌让她下意识地想抓些什么,但鼻尖忽然飘进了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她突然间变得心安。
渐渐地,她放松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岩石凸起的洞顶有一瞬间的发懵。
倒是一旁照顾她的芳姨先反应过来了。
芳姨两只有些耷拉的眼睛刷刷地掉下小珍珠。
“您可算是醒了。”
宋清朝想抬手替她擦下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完全动不了了,只有右手能稍微活动一下,但还是酸痛的。
“别动。”芳姨连忙按住她,“您这一趟可真是从鬼门关走回来的。”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端过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来,“快,趁热喝了。”
宋清朝闻着那个味道,直接别过了脸。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芳姨,由她一勺一勺喂着喝了。
只是这药……
她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等都喝完了,看着芳姨掏出一包蜜饯来。
宋清朝心里的感觉算是落下来了。
白佑安来过。
她将蜜饯含了下去,整个人微微靠在后面铺了毛皮的石壁上。
“芳姨,我睡了几天?”
芳姨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三天,可算是担心死我了,这我还没开始报恩呢。”
说着说着就又眼泪汪汪的了。
“还好白先生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宋清朝点点头,“他有说什么吗?”
芳姨擦了擦眼泪,声音弱了下去,“他说让我看好主子您。”
宋清朝叹了口气。
不用想她都能知道那个人是什么神情,只是为何他会突然出现……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芳姨瞬间就恢复干练的样子,“猎物已经都处理好了,但量真的是太多了,所以老于擅自做主在院子里挖了个地窖用来存放肉,其实还可以腌制或者熏烤,这样保留的时间会长一些,但考虑到现在是冬天肉存放在室外没有问题,所以还是想等您醒了再做主。”
“猎物上的皮毛怎么处理的?”宋清朝动了动放在外面的手,还是有些凉。
她得想办法弄个汤婆子。
“大块的能用的都剥出来了,准备制成毯子保暖用,但实在是太多了,现在也只弄出了两张较为完整的白狼皮。”
宋清朝点点头,看来自己身上的这块和墙面上钉着的便是新做的了。
她有些好奇地将它拿在手里看了看,“没有硝石你们是如何做出来的?”
“现在环境不太好,只能用一些土法子。”芳姨解释着,“不过主子放心,这法子只是费的功夫多,但东西都是一样能用的。”
宋清朝并未说什么。
她刚直接用了三层的搜索引擎。
也就理解了芳姨嘴里说的土法子是什么,她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是好的便行。
“将肉分成四份,腌制,熏烤各一份,留一份过冬用,剩下的最后一份你带着去寻帮工,活。”
芳姨有些不确定,“帮工?是指外面那些流民?”
“对。”宋清朝有些累了,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揉着,“这些事情就我们几个人做一冬天可能都做不完,先让他们帮忙,分一些肉出去,也算是交换,至于怎么做,肉怎么分,便全权交给你了。”
“好的,主子。”
江淮饥懂,始采树皮叶,捣槁为末,或煮土而食;
诸物皆尽,乃自相食。
她也希望这么做,能救一些小孩子和妇人。
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人给发粮食了,冬日里植物也没有,打猎的难度及大,不小心就会像那日她遇到狼群那样。
人们没有吃的,饿极了指不定能做出些什么事情。
但她这么做的另一个目的是培养出这些人的习惯。
当人们习惯替她工作时,她才可以更进一步推动自己的计划。
同时她也需要扩充自己的人手。
如今已经过去了四日,还有三日人们便要上工了,吃的少又干得多,脑子转得便慢。
这也是为什么不给流民充足食物的原因,人太聪明了便不好管了。
但她不一样,她需要得力的下属和聪明的跟随者。
她要做的有很多,如果身边只有周家兄弟几个人,估计会累死。
所以当芳姨说要报答的时候,宋清朝没有明确的拒绝。
芳姨瞧出她累了,便将床铺又重新理了下,想扶着宋清朝躺下。
“您小心些。”
宋清朝轻声“嗯”了下,随后便就着她躺下了。
不管是从芳姨刚才报告的状态还是伺候人的眼色,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有伺候人的经验,而且很聪明,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在小事上还会有自己的主张。
只有忠心这一点,她需要再确认。
因为……
“您先歇着,我先去将事情安排了。”
芳姨正要走,宋清朝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芳姨笑着回头,“主子怎么了?”
宋清朝看着黑漆漆的洞顶,十分的平静。
“芳姨,你是北蛮人,跟着我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