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吼什么?”
白佑安眼皮掀了一下,迈着两条大长腿就冲着宋清朝走过去。
“他是谁?”
被知道的周正喜瞬间愣住,他看看宋清朝,又看看白佑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
“人,怎么了?”宋清朝回答得很无辜。
“人?”白佑安气血都要冲到脑门上了,“我确实是眼睛不太好用,眼罩丢了如今更看不清了,但是模糊的影子还是能看得到了,你真当我是瞎吗?”
“我没那么说啊。”宋清朝干干地解释着,“他是我带回来的侍卫,怎么了?”
“怎么了?”白佑安声音里都变了味,他学着刚才周正喜抱着宋清朝的样子,然后逼近宋清朝,“你说怎么了?”
宋清朝向后仰了仰自己的身子,而后用扇子盯着白佑安的胸膛,将他往远处推,“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下巴挑向周正喜,“我从林府带回来的侍卫,以后就负责贴身保护我。”
“你还用人保护?”白佑安阴阳怪气地说道,而后目光危险地盯向周正喜。
“我怎么不用?”宋清朝只觉得可笑,她偏过头,跟周正喜说可以带着兄弟们卸货了。
转眼间她的身后就出现了七个人,纷纷从马车上卸货物往向府搬。
白佑安看着这八个人,瞬间觉得脑袋又开始疼了。
他皱着眉用手扶着头,不耐烦地问,“你这一早上去哪里了?”
宋清朝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心不在焉地,“去林府了。”
“林府?”白佑安放下手,“你去那干嘛?”
宋清朝笑笑,而后伸手指向身后的马车和不断忙碌的人,“当然是谈事了,这就是成果。”
白佑安不禁发笑,“怎么?”
他从她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扇子,而后挑起宋清朝的下巴,“到底还是把我卖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偷我的扇子。”
宋清朝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拍开他的扇子,而后拎着裙角指挥着人往院子里卸货。
白佑安还在她屁股后面跟着,
他最后直接揪住了宋清朝的衣领,“宋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宋清朝手往后打,想扯回自己的衣领,但是什么也碰不到。
她无奈转过头,认命地盯着白佑安,“一,我没把你卖了,二我是想去找你的,但是你喝得太多了。”
她从白佑安手里抢过扇子,“啪”的一下砸开他揪着自己的衣领,“拿你扇子是告诉你,我来过和你酒量太差了。”
她说完就摇着扇子走了。
白佑安站在原地叉着腰站着。
周正喜抱着药草从他身边路过,直接让白佑安搂着脖子给拦下了。
“说,她今早上都干嘛去了。”
周正喜看了他一眼,又想到自己主子回答过,于是也觉得无所谓,“去林府了。”
“那你们是林府借给她的人?”
周正喜连忙摇头,“公子你别弄错了,我们就是主子的人,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白佑安皱眉,“我没问你这个,你们什么来头?”
“我们是主人从垃圾桶捡来的。”周正喜颠了下手里捧着的一大堆药材,直接就撞上了白佑安的下巴,“公子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需要尽快将货物安排妥当,主子还在等着我。”
一边揉着下巴的白佑安眯着眼睛看他。
他只有眯着眼睛就的时候看得才会清楚些,这么一看,这小子长得还挺板正。
这么干净利落的家伙放在宋清朝身边,她是怎么想的?
她有自己保护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从外面找八个野男人回来?
“咣”的一下。
他的下巴又被周正喜撞了一下。
白佑安捂着自己的下巴,气得死命瞪着周正喜的背后。
如果瞪人有攻击力,那现在周正喜的后背一定让他瞪穿刺了。
他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插着腰,看着几个男人忙进忙出。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
得想办法给他们弄走。
另一边宋清朝也找到了向云苓。
她迈进药房的时候,向云苓正在配着药方。
他听见脚步声,该放下了手里的药,“回来了?”
他的声音起伏不大,像是预料到了宋清朝会安然回来一样。
“嗯,你要的东西我都带回来了。”
宋清朝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跪坐在椅子上,她拿起一个茶杯,拎起茶壶倒了些就喝起来,“还是你这里的茶舒服。”
“喜欢你就多喝点。”向云苓说完就低头继续着手里未尽的事情,“已经有小药童去接收药材了,听说你还带回了八名侍卫?”
宋清朝点头,“对,从林府弄来的。”
她顿了一下,“林老爷很大方。”
“嗯。”向云苓沉吟一声。
宋清朝抬眼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林府只有听晚小姐的院子染了病,其他人还没有,他们自主隔离了。”
她手指摩擦着杯盖,试探着,“林老爷很少同意让听晚小姐出门,林小姐唯一一次出门是去了寺庙,回来就病了。”
向云苓依旧是“嗯”了一声。
宋清朝顿时怀疑了自己的想法,但见向云苓不愿意多说,她也就不问了。
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将这场难关度过去。
如果任由疫病的肆虐,他们都得死在这小城里。
而且距离第一场雪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后疫情就会消失,怎么消失的,她不明白。
有一种可能是,她面前的这个人在上一世研制出了药方,救了这些人。
那这一世,有了白佑安的助力,向云苓的药方应该研制得更快,这样死于这场疫病的人会少一些。
第二种可能就是,任他们自生自灭,最后由朝廷出面全部解决。
不治疗,用死来断绝这场霍乱的传播。
宋清朝有很强烈的感觉,前世绝对是第二种情况。
不然怎么会在一夜间突然全好了。
是有什么神奇的药物可以做到这一点?
相比较药,她更相信是用暴力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