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顾雅蔓巧辩如簧,但就是能让秦甄对她刮目相看,且默默地点了个赞。比起秦甄的低调,安圣浩倒是爽朗地笑出声。蒋翎羽因此急火攻心,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死去活来的间隙,还不忘向她父亲递了个眼色。蒋董微颌首示意她稍安勿躁,端起茶抿了一口。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昨晚原本是他策划好女儿跟安圣浩相亲的日子,结果大意轻敌,硬是被人给搅黄了。这还不说,他女儿竟然还被一个冒牌货给欺负了。说起那个冒牌货,蒋董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跟安圣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跑出来“碰瓷”?再看今天这架势,他发现安圣浩摆明了就是纵容他的女秘书出来搅局,而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欠揍!即便这样,蒋董还是慈眉善目地看着顾雅蔓,“顾秘书,我女儿心情不好,说你两句也没什么恶意。我来问你,之前我跟安老爷子商量好的相亲,你们为什么要全盘否定?还闹出个真假安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莫非蒋董还不知道那个冒牌货是你女儿自己招惹上的?”
顾雅蔓眼角微微上挑,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惊讶,“那我可要给您提供一份酒店的监控,事实上和我们家安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眼看着蒋氏父女要否认,顾雅蔓又急着补充了一句:“对了,听说是蒋小姐委托黑客删减了酒店的部分监控,好在已经恢复了。”
他女儿委托的黑客?蒋董疑惑地看着蒋翎羽,蒋翎羽一句话也答不上来。是她昨晚思虑不周,原本想将错就错赖上安圣浩的,没成想因此被人拿捏住把柄。短暂的慌乱后,蒋翎羽只能自我解嘲,“顾秘书不说我都忘了这事,确实是我委托黑客动的手脚,那也是迫不得已,害怕给安总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蒋董趁机插话,“安总,昨晚的事咱先不说了,现在说我女儿来你公司上班的事,你准备怎么弥补?”
弥补?他安圣浩是那么容易被人要挟的吗?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安圣浩心里再反感,面上也不会表现出半分,只一脸不在乎地冷笑,“蒋董,我爷爷承诺给你的东西你应该找他兑现,难道我会因为你女儿被人碰瓷,而对我的结发妻子始乱终弃吗?”
蒋董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杯中的茶水溅了出来,“放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女儿还不是因为你才会……”安圣浩丝毫不惧地截断蒋董的话,“既然你还搞不清状况,那我直说好了。你女儿这次发生意外,肯定不能再来皓笙上班。酒店的监控我已经让专业人士处理过,你们若是再敢利用媒体来栽赃陷害,那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但考虑到我爷爷的情面,我也不能完全坐视不理,如果你信得过,我会竭尽全能帮你们揪出幕后真凶。”
蒋翎羽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计可施。蒋董似乎早就习惯了安圣浩的说话风格,仍不动怒,只是硬着头皮做安排,“那就麻烦安总立个军令状,保证帮我家翎羽讨回公道,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安圣浩没有回应,但脸色明显变了。秦甄赶紧走过来,拍胸脯保证,“蒋董,您尽管放心。即便您不要求惩治真凶,我也会替我们家安总将招摇撞骗的小人绳之以法。”
一直当隐形人而静观其变的蒋雪芹,连忙扑过去抱住了蒋翎羽,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孩子,你的命好苦啊!”
这期间,蒋雪芹时不时地看向顾雅蔓,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对方。顾雅蔓暗自唏嘘,幸好她现在出门前习惯了易容,否则又要被继母借题发挥了。蒋翎羽显然没有认清形势,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终究不甘心与安圣浩失之交臂。蒋翎羽安排的人原本在人堆里等着支应,一看这情况,都找借口散了。今天这件事见证的人很多,事后许多人都暗自惊叹顾雅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则一鸣惊人!会客室内只剩下安圣皓时,他才疲惫地冲身后一道隐蔽的墙壁叹气,“爷爷,你说……那个冒牌货会不会狗急了跳墙?”
穿着奢华、气质干练的安老爷子缓步走了出来,“幼儿园那边你尽管放心,我已经布控好了,就等着瓮中捉鳖。”
安圣浩转头看向窗外,唉声叹气道,“三年了,好怀念当初被她当成无业游民的日子。”
谁不怀念呢?安老爷子脸上也有些触景伤情,“那丫头要是还在,我就有两个小重孙了。”
安圣浩难得地一晃神,半饷没有说话。安老爷子眼眶微红,很快就摇摇头,“不提了,都过去了,你也该早日给子宸找个后妈了。”
“爷爷,这辈子除了顾雅蔓,我谁也不要。”
“那这个女人呢?听说都跟你同居了,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你怎么解释?”
说着,安老爷子从衣兜里掏出一沓资料,气愤地甩在茶几上。安圣浩慵懒地瞥了眼照片里的顾雅蔓和安紫嫣,似笑非笑地说,“顾秘书从后面看,确实像她,至于这个小女孩倒是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