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小学妹还有些懵，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跳跃到陪学姐上厕所了。
直到进了厕所，陶栎桐仍抱着没撒手，就这么抱着人一起进了单间。关门声响起，脚刚落地的小学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危险正在逼近。
林芙双手置于胸前交握着，是一个很明显的紧张防备的姿势。她盯着陶栎桐，小心翼翼地说：“这里面太窄了，我出去等你吧。”
陶栎桐上前一步，靠得更近了些，再近一点便要贴到林芙身上去了。她道：“你出去了我还怎么帮你？”
林芙一时没反应过来：“……帮...我什么？”
单纯柔弱的小学妹微微睁大了眼，里面明晃晃地写清了她的困惑：不是你要上厕所吗？
陶栎桐笑了声，愉悦极了。她笑着说：“帮你为我送谢礼啊。”
“……”
无形的警报器尖利地响起，似都震得脑仁隐隐发痛，林芙按捺住夺门就逃的冲动，怕逃不了还将人得罪得更狠，只能抱着渺茫的希望问：“什么，意思呀？”
像一只委屈巴巴，想挠人又不敢伸爪子的软乎乎的小动物。
陶栎桐笑得更开心了。
“乖，这里就我和你，怕什么。”
林芙：“……”
就是这样才会出问题吧！
“诚心想要谢我的话，”陶栎桐眸色渐深，轻声地：“就得把你自己送给我哦。”
“我只想要这个。”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按住了林芙的肩膀。
像是怕人跑了似的，力气用得不小，带去些微不可忽视的痛感，将人牢牢掌控在了身前。
另一只手则贼心不死地伸到了林芙的衣领口，手还微微打着颤便开始动指头解她的扣子。
不是因为紧张。是兴奋的。
刚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些皙白的肤肉，林芙便慌乱地再次抬手抓来想要制止，却被面前那高高瘦瘦的女生轻易捏住了纤细的手腕，一扯便将她的双手拢着按到了头顶上方。
“别害羞嘛，”长腿别进少女膝间，陶栎桐紧密地贴了上去，将人死死圈困着，又语气平静地哄诱着：“大家都是女生，就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你放心，”她欲盖弥彰地打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别的不好的事。”
“不要！放开我！”
林芙奋力挣（表）扎（演）的同时，心里也有点疑惑：怎么回事？怎么...上下都是平的？？
难道她之前猜错了？
思索间，陶栎桐已经解了她三颗扣子，锁骨露了大半出来，还有一小片胸膛。
陶栎桐顿住，眼睛都看直了。
她往那儿伸手想要摸。
太过于专注了，完全没发现被她控制住的少女已经没有再继续反抗。
狭小的单间里霎时间变得异常安静，林芙垂眸盯着那只离得越来越近的手，稍稍歪了下头，滑落的发丝正巧挡住朱红唇边那一抹浅淡的笑。
很微妙的，像是有什么危险至极的东西在以恐怖的速度静悄悄地发酵，等待着戏剧高潮时的——
“砰！！！”
一声巨响突然在耳边炸裂开来！陶栎桐下意识地伸手护住林芙，将人罩进了怀抱里，自己则背对侧面小窗的方向。
林芙微不可察地一顿，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陶栎桐按着后脑勺埋在她胸前，什么都看不见。
“……”
唉。麻烦。
太突然了，林芙被吓得缩在了陶栎桐怀里，整个人都在轻微地打着颤，“怎、怎么了？”
她有些恍惚地问了这句，而后应激似的骤然使了很大的劲儿，将没怎么防备的陶栎桐推了出去。
“林芙！”
陶栎桐站立不稳地被身后的马桶稍稍绊了下，随后便反应迅速地追了出去，却在踏出单间没两步时攸地顿足。
她猛地扭头看向厕所里用来通风的一扇推拉式的大窗户，那里破了个大洞，能毫无阻碍地看见外面长势茂盛的绿植，碎玻璃滚落满地。
好像有……异类的气息？
—
林芙快速跑出厕所，结果刚一出去就和陶烁来了个正面相对！她惊疑不定地在原地停滞了下。
陶烁却似乎并没有要阻拦她离开的意思，依旧站在对面、姿态潇洒随性，朝她笑了笑。
林芙只一顿，便赶忙抓住机会往外跑走了。
没两秒陶栎桐也追了出来，陶烁侧跨一步将人拦下了。
“滚！”陶栎桐烦躁地吼道，那一声像极了野兽不耐的咆哮。
“冷静点，可不是我要拦你。”陶烁不徐不疾地说，神态轻松，跟看好戏似的，“送你去禁闭室的监管员到了。”
“哒。”
“哒……”
脚步声被刻意放了出来，让其他人能清楚地意识到有“老朋友”来了。
陶栎桐缓缓扭头看向走廊的另一端，不知何时露出了满嘴形状可怖的尖牙。
“收一收，”来者平淡地：“违规袭击监管员的话，我会把你的牙齿全部敲碎，自省时间也会延长。”
“……”
陶栎桐不情愿地把尖牙收了回去。
她忌惮地盯着来者，最后只能“啧”了声，不耐烦地说：“快点，早关早放。”
早点放出来，她才能早点去把那只又被吓跑了的小羊重新拎回来。
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让她跑掉！
……
林芙溜达了几圈才避着人偷偷回到那栋教学楼。
她没有进去，只是按照推断的方位在外面找到了那扇破了个大洞的窗户。
现场痕迹未变，很明显，这扇窗户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部往里砸碎的。
窗户外面紧贴墙的地方有一处石砌的很矮的苗圃，里面栽种着一些矮棵的绿植，泥土上没有任何脚印，窗户内外也没有石块等物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凭空击碎了厚实的窗玻璃一样。
是鸟类吗？哪种飞行生物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最关键的是，连踪影或者任何其他的动静都没有。
又偏偏是在那个时间点砸碎了玻璃，却没有任何后续动作。起因和动机是什么？
林芙思考着，突然目光一凝，蹲下身凑近去看——
这是……爬行后留下的痕迹？
—
刚开学第一天没有课需要上，林芙踩着点去参加了讲座后便没什么事，可以离校回家了。
因为要搬箱子，今天她是坐公交来的，结果回去的时候箱子里的东西没了、箱子也没了，要不是今天日头太烈，怕中暑后花费更多，她真不想再出一趟车费，宁愿走着回去。
钱也破费了，却没和同学打好关系，还被大家集体排斥。最惨的，还被两个坏学生盯上了。
林芙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走在路上。
“嗡嗡。”
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林芙拿出手机查看。
她的手机已经很老旧了，屏幕上也有一角被摔碎了密布着蛛网似的纹，虽然很卡但还能用，她就舍不得花钱换个新的。
这部手机还是以前一位好心人送她的生日礼物呢。
点亮屏幕，有一条新消息：【您好，您的面试通过了，恭喜您成为我司的特聘饲养员，请于17点前到达公司开始工作，我们将额外补贴您每半小时100元，地址是……】
17点？
现在是……
林芙去看手机左上角的时间。
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三。
没给日期只有时间，是...今天就去的意思吗？也就是说，她还剩半小时多就要迟到了？！
什么奇葩公司啊！这么重要的事就不能早点通知吗？！！
林芙很气，但想想面试时对面给出的时薪还有短信里提到补贴，还是可耻的妥协了。
没办法，穷困的人不配有脾气。
紧赶慢赶，林芙还是迟了几分钟。
她一下轻轨就跑起来的，跑得很努力很快了，双颊嫣红气喘吁吁，快到地方时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几乎是一下子就陷入了绝望。
她不自觉地缓缓慢下脚步，甚至想要摆烂。
结果却望见写字楼门口似乎有人在等。不知道是在等谁。
……不能是在等她吧？
一口气提了起来，林芙又加了点速，在那人面前站定后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被催促着往里走。
“林芙是吧？快点，快跟我来，六点前必须得完成喂食，绝不能晚了。”
林芙跟在步履匆匆的西装男身后，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个时间是有什么含义或者讲究吗？
西装男看起来真的很急，频频抬手抹汗，头也不回地答：“咱老板有强迫症。”
“……”
说实话，单纯的大一新生会信，但林芙是真的不信。
因为，这人看上去实在太过于恐惧了。怕得跟有神经上的疾病似的，不大正常。
要么是老板着实恐怖，要么是错过定好的喂食时间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或者说，已经发生过了。
林芙更倾向于后者。
进楼后拐个弯便能看见电梯，打开里面是空的，也没有其他人在等，就林芙和西装男站了进去。
林芙看见西装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放在一旁的感应装置上贴了下，绿灯亮起闪烁了一秒后，他才伸手去按楼层。
【-3】
数字是这么标的。
负数楼层一共就三楼，按常理来说应该会是车库或者仓库。
但电梯门一打开，没人会错认。
眼前的一切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车库、仓库，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地下实验室。
因为出了电梯后，不远处就是一扇很大的科技感很强的门，说不清是用什么制成的，西装男在门边一个装置前扫了虹膜那门才打开。
保密性似乎有点太高了，不大像什么正经饲养工作会涉及的。
其实那过高的时薪和补贴就该令人警觉了。
林芙站在门前犹豫了下。
“愣住干什么，快跟上！”
西装男皱着眉说，看那样子，似乎只要林芙有一点不配合他便会强行动手。
林芙不想惹怒他，万一...老老实实照做就不会有事呢？
她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然后就涨了见识。
里面的装修布置就跟科幻片里演的一样，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特高端牛逼。
林芙被带进一个小房间，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那儿不知道交头接耳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让她提上角落里两个装满鱼的铁桶。
她一头雾水地照做，还没鼓足勇气出声询问，便又被领进了另一个地方。
那人带她进去后就自己走了，还锁上了门，只留下一句话：“抓紧时间，把它喂饱后就赶紧退回来，晚了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
好吓人的四个字。
林芙小脸都唰白了。
还有就是，喂饱？喂什么啊？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啊！
林芙有些崩溃还有点腿软，随后便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白墙慢慢...变透明了。
她也就看见了对面那个更加宽敞的房间，里面几乎全被水池占据了。
林芙缓缓往前走，想找找自己的喂食对象到底在哪儿，却看见水池边突然攀出了一只手！
她惊得后退了一步。
那像是人类的手，却又...不大像。
那只手上有长长的似乎很锋利的指甲，指缝间似乎还有透明的——
少女怔在原地，没工夫再仔细观察了。
因为那个东西上来了。
人类男性的上半身裸露着，下半身则是、是一条鱼尾巴！
这是...人鱼。
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形态鲜明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