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防万一,她用同一个法子,夹了另外两盘子的菜。小太监低下头没有再投来目光。看样子就只有一盘菜里下了毒。沈安宁看着碗里被下毒的鸭腿,秦秋觉得她有搞事的举动,“安宁,这个可是被下毒了,别乱吃。”
沈安宁轻恩了一声,拿起了鸭腿就啃了一口。秦秋急喊:“你疯了啊!”
她这一声将柳成隐和容羽薇都给炸了出来,容羽薇焦急骂道,“安宁,你快吐出来啊!”
柳成隐也‘啧’了一声,问她到底想做什么。沈安宁咽下鸭腿肉,一副‘安啦’的表情,“放心,就一口不致死,只要太医来的及时,而且我还有......”话还未完,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她痛苦的捂着肚子,脸色‘唰’地白了下来。我敲!谢昭仪搞的啥玩意,效果这么快!来不及吐槽完,她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一旁的布菜宫女尖叫了一声,小鱼瞪大了眸子赶忙去看沈安宁的情况,“主子!主子...!你怎么样......”她扶着的手被痛苦蜷缩的人拍了拍。小鱼眼眸闪了闪会意,立马冷静下来,朝尖叫的宫女厉声道:“快去唤太医!”
又朝着吓傻了的宫女下令,“你快去请示皇上,宁贵人中毒。”
接着她目光狠厉的盯着送菜的宫女太监,“桌上的菜谁都不许动,否则按毒害宁贵人处置!”
等待收菜的宫女太监也煞白了脸,饭菜是她们呈上来的,一旦有问题,她们难逃其责。沈安宁腹部疼痛,一头冷汗,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缝,但只觉得眼前黑影晃动,什么都看不清,她听到小鱼冷静的指挥,勉力牵了一下嘴角,因疼痛又撇了下来。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沈安宁青白着脸时不时轻哼一声,鬓发潮湿贴在了脸颊上,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小鱼拿着帕子不停给拭着冷汗。意识空间内,沈安宁还笑着夸赞容羽薇道:“姐妹,幸亏听了你的建议收了小鱼,可太靠谱了。”
容羽薇白了她一眼,想骂她两句,但听着现实中她痛苦的呻吟,她说不出口了,只余担忧。柳成隐收了慵懒,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动了动唇泄出一声轻叹。焦急的等待的太医还没到,慕容承璟先到了,他人都已经抱起了地上的人,屋外的通传才响起。“皇上驾到——”将人放在床上,沈安宁已经疼昏迷了,慕容承璟坐在床沿看着她脸上的痛苦神色,满脸怒容。“怎么回事!”
昨天的摔伤还没好,今天又中毒,怎能叫他不生气。小鱼低着头跪在他面前,叙述道:“回皇上,主子用了午膳后突然觉得腹部疼痛,然后就...”慕容承璟眼眸一凛,“午膳?”
“回皇上,是的,奴婢猜测午膳被人下了毒,待太医来了一查便知。”
他看了一眼冷静分析的小鱼,又转头看向门口,“你去前殿守着吧,看着饭菜别被人动了。”
小鱼领命退了出去,她也担心下毒之人会趁着她不在偷偷掉包有毒的饭菜。慕容承璟薄唇紧抿,伸手用袖口提沈安宁擦冷汗,责备道:“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朕一不注意就受伤...”昏迷的沈安宁好似回应一般,轻轻低吟了一声。太医姗姗来迟,看到床上进气不出气的沈安宁,仰天叹了一声。宁贵人是他见过运气最差的人,也是他治过最多病的人。太医掀眼皮,把脉,询问道:“皇上,可否让老臣检查一下饭菜?”
慕容承璟颔首,指了指前殿,“就在前殿,承乾宫的宫女在那里守着。”
太医领命去了前殿。太医出现在前殿,小鱼眼眸一亮,太医来了,说明主子有救了。站在角落的宫女太监也都向太医投去希冀的眼神,希望饭菜里不要被查出什么毒来。太医朝着小鱼点了一下头,并未去看投来希冀眼神的太监宫女们,他在内殿已经略听一二,这些宫女太监都是嫌疑人。他走到桌前,每样菜他都尝了一口,并无异样,他皱起眉,不应该啊。眼神一扫看到沈安宁碗里被啃了一口的鸭腿,太医没介意太多,扯下小块鸭腿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他便吐了出来,他砸吧了几下回味口中的味道,最终得出结论。太医松了眉头,不是什么剧毒,有的解。回到内殿他向慕容承璟禀报,“皇上,宁贵人应是食了金刚石粉,这种毒粉毒性不会立马致死,服下之人会不停吐血直至死亡,万幸宁贵人食用的量少,只是腹痛难忍而已,若是量大了就危险了。”
慕容承璟放在膝上的手瞬间握拳青筋鼓起,低呵道:“张在!”
“皇上,奴才在。”
张在立马上前。“给朕查!彻查御膳房,把每一个碰过送来承乾宫菜饭的人全都抓起来!”
“喏。”
张在带着人扫荡了御膳房的接触过承乾宫饭菜的宫女、太监,居然足足有十余人,连带着承乾宫内送菜的宫人,一并被张在关了起来。而另一边,谢昭仪指使御膳房的人下毒后,她原本是安排了人逼死参与下毒的太监,却不想皇上先一步将人全都关押了起来,谢昭仪斟酌过后,先让人去柔妃藏匿金刚石粉进行栽赃。谢昭仪安排的人从落雪院出来后,就往柔妃的寝宫柔雨阁走去,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站住!”
......承乾宫。知道病因,就好治了,太医当机立断写下药方,小鱼也不含糊拿了药方,到太医院领了药回来熬药。沈安宁被灌了药后,脸上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下来,慕容承璟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松了口气。张在进来汇报道:“皇上,奴才已经将人都关押起来了,是否进行拷问?”
慕容承璟背对着他未出声,张在小心询问,“皇上?”
他好似突然回神,转过身朝张在比划静声,张在闭上嘴,低眉站在一旁,慕容承璟替床上的沈安宁掖了被角,起身向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