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跟水产铺里的王老板走出冷库,站在院里聊天:“王老伯,刚才你说什么,有人贪过你木箱的便宜么?”
“都是去年的事了,那个时候我都是一箱一箱出货,空了箱子就摆在铺子前面空地上,等攒多了再卖给板料加工厂――结果好几次发现有人拣了我的木箱搬自己家去!”
“哦,人家都以为你不要了么!那么大箱子,要搬走也得需要力气的吧?”
“是啊,先是丢小木箱子,后来连最大的箱子也有人拖走,真是气死人了!我就跟来批发货的商户都说好了,集中出货,出货的时候,木板厂的人就来,等在旁边收木料,空出一个箱子,收一个箱子――我再也不用堆到外面去了!”
王老板很为自己的精明得意洋洋。
“还是王老伯有办法!”牛牛笑吟吟的,心里却在打鼓:王家去年的箱子都堆在外面,这不是谁都有可能得手么?
牛牛继续跟王老板东扯西扯,羊羊跟家具店刘老板也在谈天了解镇上情况,正说得热闹,从里面院子里又晃啊晃地出来一个人:大背心,短裤,拖鞋,头发乱蓬蓬的,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是王洋洋,他看到二院里的牛牛和羊羊,吃惊地停下脚步。 王老板皱着眉头:“阿洋,咋睡到这时候?生意都不管了?昨晚你干什么去了?我十二点去你房里看的时候你还没回来……” “爸,就跟几个朋友聚聚……” “聚聚?!哼,花天酒地去了吧?你说你……” 刘老板忙打圆场:“哎哟,老王,你也别‘当面教子’了,现在年轻人不都这样,连我那个十几岁的小子也是天天都泡在外面!”王老板哼了一声:“想当年我跟我老爹学生意的时候……”他话刚开了口,王洋洋便脚底抹油溜了:“我有事先出去了,刘叔叔再见啊!”
王老板在他身后喊着:“喂,你这小子,又要跑去哪里?喂,今天要潇予一起回来吃晚饭啊!”
王洋洋的声音远远传来:“不了,爸,我们今天在外面吃。”
王老板摇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家具店刘老板笑:“老王对未来的儿媳妇还真是不错――听说贵儿媳有才有貌,是个千里挑一的姑娘?”
王老板挠挠头:“哎,我家准儿媳妇比儿子强,是个女警察呐!那姑娘我最中意的不是才,也不是貌,是她的大方性子和健康身体,不像现在的女孩子别扭小气,无病呻吟――你也知道,我们王家三代单传,儿子难免被他爷爷奶奶娇惯坏了,儿媳妇不强一点哪行?我们做生意,有个硬点的关系背景还是很重要的。”
“那是当然,那些欺行霸市的小混混,知道你们家有人是警察,也得忌惮三分么!”
王老板深深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不是也为了儿子好么?阿洋这孩子性格脾气都说得过去,就是太喜欢玩儿啦,我再给他找个爱玩的老婆,把家里生意不都玩散了?!”
牛牛看看表:“王老伯,我们还有事,下次再给你谈批发生意吧!”
王老板鄙视了牛牛一眼,对着老刘说:“你把这俩丫头带过来的?”
老刘脸一红,还算机灵:“街上碰到的,她们问我水产批发铺在哪里,我顺路带过来了。”
“呵呵,你也真是热心,哎,现在什么人没有,有些人是借谈生意考察市场来了……不过,做做好事也无妨,水产生意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王老板威严地说――看来他把她们看成竞争对手来摸底了。
牛牛和羊羊一笑,转身出去了。 ――――――――――――――― ――――――――――――――― 羊羊问:“牛牛,你看到箱子了么?”“嗯,是水产铺的箱子没错……我还知道一点――人肯定是07年9月之后死的!”
羊羊压低声音:“那么,王洋洋就是最大的嫌疑犯了吧?他家的箱子哦!”
“他家的箱子去年就放在这块空地上,谁都有顺手牵羊的可能!”
“哎哟,这只羊可太大了,二米长的大箱子,女人起码不行的!”
牛牛:“嗯,我也考虑到这点了,也许是两个人协同作案……而且,还要有转移木箱的工具,他们该不会是抬着当街走吧,起码有个拖板车!”
羊羊点点头:“那么说,我们范围又缩小了?两个人,关系铁――不铁合作不了这个事儿,而且,还有运载工具!”
“你瞧,王家水产铺这个位置,前面是个空地方便装卸货物,直通可开货车的大街,两旁都有小巷子弯弯曲曲,要用货车直接光明正大拉走也行,用拖板车偷偷拖走也行……” “对,哎,要不是这个案子是一年前的,光凭这个线索,还真不是个难查的案子……可惜,时间有点长了啊!”
两个人边说边走,刚走到街口,忽然看到对面走来了蓝慕水,他好似中了邪一般,脸涨得紫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瞪视着前方不可知处,脚步又快又急,视而不见地从她们俩之间穿过。 牛牛怔了一下,立即转身,跟在他后面跑:“喂,等一等!”
蓝慕水好似听不见,他像个被激怒的公牛,盯着一个目标横冲直撞。 “喂,喂,你是不是去派出所?”
牛牛气喘吁吁跟在后面。
她看到蓝慕水手里紧紧握着那张认尸告示。 蓝慕水并不理她,面孔狰狞,一味前行。 果然,他大步流星,三拐二拐就来到派出所――看上去真是对小镇的地形熟悉无比。 他直接走进去,对着他遇到的第一个警察:“尸体呢?我要看她的尸体!你们把她放到哪里去了?!”―――――――――――附言分割线―――――――― 今天真是很伤感哦,路上听到一首《凡人歌》:你们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日不得闲……,小7的泪马上下来了,而且,哭了一路,司机大哥都吓得不敢受我车费,疑惑我是悲惨弃妇! 今夜能见到我十年未见的那些好同学了,我昨晚靠镇静剂才能入睡,现在感情极端敏感和脆弱中,又是感慨,又是激动,又是伤感,十年的歌,十年前的话,十年前的种种,都能让小7马上嚎啕大哭起来…… 嗯,十周年聚会,停更二日,大家下周一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