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舟继续看着。
也许是“他”太过于忽视她,这里的生活过得太压抑了,她有了逃跑的想法。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有一次逮到机会,她便离开屋子,拼了命的往外跑。
偌大的庄园,如迷雾森林一般。
她不顾一切的逃出去,被佣人保安发现,众人在身后追逐着,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她头也不回。
可没跑出多远,庄园中央广场的喷泉池突然发生炸弹袭击,几名保镖当即被炸得四肢分离,血肉残骸散落一地。
那碎肉沫一样的血块溅到她的脸上,她直接吓懵了,足足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下一枚炸弹的爆破声,便如惊雷般炸响在前方。
她当场倒地,白色的长裙满是血渍,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这般惊心动魄的场景......
乔远舟清晰地听到那爆炸声,震耳欲聋的响起在耳畔,在苏曼殊倒地的那一刻,他立马冲过去就要抱起她。
当他的手再一次穿过她的身体时,他又愣了愣,差点忘了,这是梦,这些都是假象。
他往后退开几步,继续看下去。
猛然间,他就看到一个人影大步朝着这边跑过来。
附近的手下都在阻拦他靠近,那人却不管不顾的跑了过来,他一把就将苏曼殊抱起,带她远离爆炸中心。
乔远舟:“......”
原来梦中的“他”也这么紧张她。
原来梦中的“他”记得她的存在,会在危机关头想到她,会想要救她......
当救了她之后,“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问她为什么要跑,并命令她要好好养伤。
女孩因为擅自逃跑,差点被炸弹炸死,此刻更为害怕,她鼓足勇气解释,因为不想一天到晚被关在屋子里,所以才跑出来的,她想家,她很想回家,回到帝国。
她希望男人能放她回家。
“他”听言,便讽笑,“你的家人对你那么差劲,你还想回家?把你卖给傅璟尧,等你被宫卓卿拐跑,他们对你的下落不闻不问,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不敢,尽管知道宫卓卿带走了你,他们都不敢报警,反而私底下去找宫卓卿谈价钱,要把你卖给他。”
“宫卓卿给了你家里人一大笔钱,就当你的买断费,你成了他的所有物。”
“怪就怪你父母贪得无厌,为了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都能去舔宫卓卿身边那些保镖的鞋子。”
“什么!!?”苏曼殊很震惊,很意外。
父亲和继母又卖了她!?
她简直不敢相信。
“他”则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勾起一个更为冷酷鄙夷的弧度,“有时候太过漂亮,却没有自保能力,也是祸事。”大步离去。
乔远舟:“......”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她身上有那些暧昧的痕迹了,因为宫卓卿已经把她当成了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所有物。
那个人用金钱驾驭了他们全家,把他们家的人都当牲畜,更用金钱凌驾在她的人格和尊严上。
得知自己再一次被卖掉的消息,苏曼殊连续好几天,精神萎靡不振。
而时越来看望她,跟她说话时,更是无意告诉了她,“首领之所以会救姐姐,那是因为姐姐和首领在意的人长得像,姐姐是不是有个妹妹,很多男生都暗恋她,每一个看到她照片的人都会喜欢她,我刚好在首领那里见到过她的照片。”
“她叫苏柔对吧!首领也效仿宫总一样玩起了替身游戏,首领把姐姐当做了妹妹的替身。”
这无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当时越说完这番话时,苏曼殊绝望了,恨死了自己的脸,像吗?她从来不觉得像苏柔,也不愿意继续当苏柔的替代品,她对替身这玩意深恶痛绝。
当晚在医院,她就要将自己的脸划破。
乔远舟:“!?”
他罕见的表情失态。
他飞快地阻止她做出这种自残举动,但他又忘了,他触碰不到她的身体。
无论他想阻止什么,他的手都会穿过她的身体。
他只能旁观,不能干涉、参与。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闯进来的那个“他”撞见个正着,男人立刻制止了她,并找人把她严加看管起来,不允许她做出自残的举动。
医生说她生病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心理上都病得很严重。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逼疯。
听到这,“他”终于改变了态度,并且开始拿出时间陪伴她,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让苏曼殊的身体情况才好转。
而这一年时间。
乔远舟再次以旁观者的角度,将每一幕每一幕都瞧了个清清楚楚,有那么一刻,他差点以为这些都真实发生过。
此刻所有的片段,都是在回溯时光。
因为那么真实。
他见到那个“他”对着她在相处中,渐渐露出了柔和的神色,软化了一开始强硬的态度。
“他”会在空闲时间来看她,会监督她吃饭,吃药。
她喜欢什么东西,但凡多看了一眼,或者多问了一句,第二天“他”都会叫人买来,无论那样东西有多珍贵。
苏曼殊一开始很回避“他”,甚至每当“他”把手伸过来时,她都会疯狂抗拒,害怕“他”触碰她的身体,触碰她的肌肤。
尽管“他”只是揉一揉她的脑袋,并没有过分的举动,她也会害怕得如同惊弓之鸟。
她越抵触,越抗拒,似乎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偏偏就要接触她。
就像带着一只雏鸟长大,他会陪伴她。
等她慢慢地一点点的接受他时,乔远舟又看到宫卓卿找了过来。
宫卓卿似乎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他”和她很亲密,如同家人一般,宫卓卿在书房里,和“他”面对面站着,第一次脸上不带笑容,表现出异常不悦的表情。
宫卓卿贴着“他”的耳畔,隐隐说了些什么,“他”的表情也逐渐变为不悦,然后摔门,大步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