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周六,晋城的天气已经入秋了,逐渐转凉。
司机把车子停在一栋大厦前面。
车上,苏曼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确定没有瑕疵后便拿起了一旁的文件,准备下车。
她刚抬起脚,手腕陡然被身侧一股力道拽住。
女人回头,那张精致的像油画一样的绝美容颜,徐徐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担心我做不好吗?还是......反悔了?”
“你今天很漂亮。”乔远舟只盯着她的脸,一副怎样看都看不够的样子,幽眸里泛起的情绪别样窒息。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一打开,里面装着一条精美的宝石项链。
他轻轻的撩起她的头发,将整个身子倾倒过去,薄唇呼出的炙热气体便拂在她的脸颊,“一会儿要好好表现,我相信你。”
苏曼殊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挂在颈项处的蓝宝石和身上的黑色形成了明显反差,很是显眼,像点亮了她的装束。
她摸了摸项链,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一会儿,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乔远舟,“这不是礼物,这是监视。”
“好吧。”苏曼殊眨了眨漂亮的水眸,唇边的笑意更浓,扬长而去。
在她下车的那一刻,文颂带着保镖和律师忙马不停蹄的跟上。
遮光的防弹车窗,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乔远舟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女人,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就这么看着,肃冷的侧脸线条紧绷得无比威严。
车上,留下时越没有出去,他坐在驾驶座上,两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手心冒汗,透过反光镜瞥见了后座的情况。
好半晌,乔远舟说了声,“走吧。”
时越才道:“首领送给姐姐的那条项链上装了摄像头吧,首领不信任姐姐吗?”
“如果不相信她,就不会让她走到这一步,不会让她代替我去。”
他最初说等回到帝国,便让她当他的代理人,其实那句话的真实性并不高,他有更好的人选和计划。
但她认真了。
跟在他身边的这一年多里,她在按照他的计划学习和提高,所以比起交给其他人来做今天的事,让她出面,带来的效果会更好。
他是不会出现的。
虽然想让他们发现他,找到他,认出他,却不是在这种场合下。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乔远舟冷冷问。
时越小嘴巴抿得紧紧地,狠狠的点了点头,“我好像明白了。”
“好像?”
时越,“嗯!首领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连你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了,更代表事情要结束了。”
乔远舟唇边弯出一抹讥嘲的弧度,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
小车开往指定的区域,才缓缓停下。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空空荡荡的环境,格外幽静。
一抹高挑的身影,如同暗夜中出没的幽灵,全身比例像是按照黄金分割线雕刻出来的一般。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抬起长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酒红色系带西装,搭配着里头的黑色高领羊毛衫,在他转头之际,只会衬托得他的皮肤越发白皙如玉。
乔远舟降下车窗。
宫卓卿微偏了一下头,拉开车门,“来得真准时,我正在想,你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将他们一一杀死。”
“我们的乔才是那条隐藏最深的毒蛇呢,真是好耐心,好算计,你要收购整个霍家啊。”
“你不想出面,就让曼殊替你完成这些,虽然她此刻选择你,你敢肯定,她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吗?”
一黑一红。
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人。
宫卓卿慵懒地靠在后座的背椅上,顺手就拿起乔远舟手上的平板,“她今天会遇到帝嘉安。”
“我不懂,你竟然没死,为什么不去找她?”乔远舟没空听他阴阳怪气,直接把平板夺了回来。
“现在去找她,会忍不住伤害她的。”宫卓卿笑了笑。
说罢,他轻垂下眸,纤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神情温润,就连身上的气质,依旧如往日一般,温柔悲悯。
指尖在坐垫上玩味地点了两下,“她刚才就坐在这个位置,坐在你的身边。”
“看不惯她待在我身边,那就去找她啊。”乔远舟倒是无所谓,饶有兴趣欣赏男人的表情,可惜,他注定看不出宫卓卿的想法。
他看上去像在意了,深爱了。
但他行动上,却又在一步步的回避。
“明明你也在帝国,为什么不去找她?”仍旧问。
宫卓卿好看的眉梢扬起,唇角勾着清清浅浅的弧度。
“她背叛我,伤害我,玩弄我,我弄死她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把她解剖了塞进帝嘉安家里的冰箱。”
乔远舟皱眉,这话很难听,但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宫卓卿还是这样。
从里到外,没有变。
话说一半,宫卓卿懒懒的抬起眼皮,眼里泛着柔柔的笑意,改口:“但我舍不得啊,杀一个人很容易,跟她同归于尽也很容易,但想想,一旦这样做了,我和她就不复存在了,挺可惜的,我还想和她生儿育女。”
“你动心了。”乔远舟勾唇,宫卓卿却不想承认,哪怕上次那场烟花,他也这样说了,宫卓卿还是没有承认。
他不懂什么是动心吗?
仍旧不懂喜欢吗?
也对,像他们这样的人,要是懂什么叫爱,什么叫喜欢,他们的人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你就这样保持下去,一辈子别去找她。”乔远舟冷笑一声。八壹中文網
宫卓卿斜着眼,“我在和詹老先生处理生意上的事,我需要时间。”
乔远舟又是一声冷笑,薄唇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坏事做多了,想洗白自己也不容易,这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不一定会给你时间,谁知道她遇到帝嘉安会发生什么。”
“那就除掉帝嘉安啊。”宫卓卿露出一个很温暖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跟他动手,他会束手就擒的人。”
“乔,你从来都不是旁观者,你是最后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