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舟摇摇头,“不,他们像傻逼。”
“吵吵闹闹,忘了正事。”
“首领刚才也在偷看姐姐呐......”时越的声音很小。
乔远舟冷嗤,“我正大光明的看。”
“想看诈骗犯什么时候被警察抓起来。”
时越:“......”
他瘪嘴,“首领,你记得那天我和姐姐在香蕉船上的事吗?姐姐知道我们怀疑她的身份,让我去血型库验证。”
“结果你猜怎么着,姐姐的身份没有问题诶,她没有被掉包,她就是她!”
乔远舟点点头。
时越又瘪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男人,“首领,你对姐姐的态度很奇怪。”
“奇怪吗?”乔远舟眉头微动,再次拿起望远镜,眺望着远处。
视线中,两人相处的挺好。
帝嘉安身边没有保镖跟随,穿着低调简单,融入了人群。
他主动牵起了女人的手,苏曼殊似乎有点热不太想牵手,往旁边挪开了一步。
他又抓住她的手,漫步在海滩。
男人脸上始终扬着一丝浅浅的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注视着这一幕,甲板上的人缓缓眯起眸子,目光当中闪烁着漠然的神色。
放下望远镜,冲时越吩咐了几句。
时越嘟哝着嘴,小跑着离开,没一会儿,扛着把重型狙击步枪大步流星地跑过来。
笨重的枪械扛在肩上,一点都不笨拙,娃娃脸上扬着甜甜的笑,“首领,您要干什么?”船上没有得罪首领的人吧!
乔远舟调整了下枪械,让时越站到一边,端起狙击枪,瞄准住间距五百多米开外的沙滩。
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枪口准确无误的对准一抹身影,比望远镜看得更加清楚,对方脸上又扬起了笑。
那笑容太清晰了,在眼中迅速放大无数倍。
那人身上的气质,一如既往清清冷冷,犹如天上一弯冷月,散发着淡淡的光。
不过,又有一些不同了......
他不爱笑的,此刻却笑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笑得发自内心,用最柔和的眼神,望着身侧的女人。
两人说着话,苏曼殊突然踮起了脚尖,伸手捻走了男人头上的一片树叶。
乔远舟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只是一个瞬间的事!
子弹击射过去!
穿透那个女人的后脑勺,迸射进男人的眉心!
他对自己的枪法充满着自信。
“首领!?”时越的语调忽变。
首领瞄准了姐姐?
男人神情刚毅,眉峰冷肆,脸上的线条就如钢刀雕刻出来的,铁血无情,没有一丝柔色。
只要一枪......
结束这一切!
“你在干什么,乔!?”宫卓卿声线陡然变了调,疾步走过来。
看到乔远舟即将扣下扳机,他想也没想,迅速用手抵在枪口上。
乔远舟皱眉,“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你可知道这一刻我开枪,你的手就废了。”
宫卓卿笑不出来,“你要杀了帝嘉安?”
乔远舟,“我讨厌循规蹈矩的人。”
“关苏曼殊什么事?”宫卓卿不虞:“你现在杀了帝嘉安,帝老夫人拼了命也不会放过她。”
“知要帝嘉安死在她身边,她永远都不可能回国了。”会跟他一样亡命天涯,流浪。
“她不回国,留在这里,永远待在你身边,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乔远舟冷冷出声。
“我也做一次好人,帮你实现愿望。”
“我自有办法留下她,用不着你添乱。”宫卓卿沉下脸,抵在枪口上的手不曾挪动半分。
乔远舟眼中闪过幽芒,“帝嘉安死了,我的买卖重新在帝国开张,你有没有算过每年能赚多少?”
“我们军火商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更多的人持枪,帝国有着十亿人口,枪支一旦泛滥,你仔细算算这笔买卖,是不是稳赚不赔?”
“......”宫卓卿沉默。
乔比他更狠。
他是喜欢玩残忍的游戏。
乔则希望一个和平的国度陷入动荡......
“帝嘉安会继承帝国的,他们祖上就是帝国的统治者,帝老夫人这一辈子坚持的目标,就是要恢复帝家的统治。”
乔远舟不屑又鄙夷:“不然,你以为帝嘉安的父亲怎么死的?不听话,要跑去田园生活,那便制造车祸。”
宫卓卿眼底的神色一变,“你这么了解。”
“我什么都了解,每个人的秘密,我都知道。”乔远舟直视他,“最了解帝家。”
“不要现在动手。”宫卓卿沉着脸,抓住枪口用力调转了方向,“我和你始终站在同一战线,你不想让帝嘉安好过,我也不想让他好过。”
“为什么有的人生,那么顺风顺水呢,我们努力十几年,也比不了他一出生就站在山顶。”
“真让人不爽呢,我也期待高高在上的珍品跌落,碾碎成泥。”轻幽的语调,脸上复而扬起了笑容。
“疯了吧,选在这里动手,太冲动了!”傅璟尧没听得太清楚,只看两人的行为,就知道不是好事。
一个血腥变态,一个冷血机器。
“帝嘉安这次专程为曼殊而来,他要死了,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她。”能想象媒体会怎么胡说八道,帝老夫人那个巫婆再跳出来.......
“真有趣。”乔远舟眼里的杀意悄然褪去。
“我没那么冲动的。”
他是想杀了帝嘉安,想立刻马上结束他的生命,又不甘心他那么轻松的死去。
“你失态了。”宫卓卿深幽的瞳孔如同装了探测器,看出了不对。
乔远舟唇畔带笑,“你也失态了。”
“浪浪荡荡的宫总,什么时候会想保护一个人?”
“我不想一尸两命。”宫卓卿说。
乔远舟挑挑眉,“不会吧,真的怀孕了?”
看宫卓卿这认真的样子......
“我会解决帝嘉安的。”宫卓卿,“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只想和她好好的过。”
“......”乔远舟看着他。
“......”傅璟尧也看着他。
他置之不理,靠在栏杆边,点了根烟,幽幽的望着远处的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