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理会。”帝嘉安冷声道,“他发病了,就让他去医院,跟你无关。”
扯住她的力度,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苏曼殊不着痕迹地昵过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微微笑,“帝少也是个别扭的人。”和霍尤有点像,因为年长阅历足,表现的没那么明显,口嫌体正直。
帝嘉安望着那只被抓住的白皙手腕,意识到做了什么,猛地松开。
唐突了。
“你看他们这像什么,拉拉扯扯。”
宫卓卿把枪别在了腰后,嗤声,“思春外加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
不希望苏曼殊靠近他?呵,好惊奇。
阿达啧啧有声,苏小姐的气质真绝了,脸上挂着最柔美的笑容,眼睛像秋天明净的水波一样,看向帅气男人,目光里仿佛只装得下那一个人。
就问谁顶得住?
“面对特殊的东西,都会有猎奇心理。”他便道。
“特殊的东西?”宫卓卿薄唇翘成诡异的弧度。
“苏小姐啊,她很特殊,宫总也一样啊,对她产生了猎奇心理。”阿达直言:“您刚说了,她是爱情骗子。”
在国外也有爱情骗子,那些人想接近宫总,都打着冠冕堂皇的名义,不会像苏小姐这样,敲诈勒索打人都当面来,不怕毁灭形象,坦坦荡荡。
所以,别具一格,不走寻常路的东西才能产生兴趣么?
“是哦,爱情骗子。”宫卓卿笑了,“不知道咱们根正苗红的帝少会不会成为其中一员呢。”
阿达咳嗽,“苏小姐来骗您,您不要上当就好了。”
宫总长相身份地位都有,苏小姐肯定会来骗的。
认清了本质,还跌落陷阱,那就叫明知故犯,宫总不会是那样的人。
“你真是为我着想。”宫卓卿啧了声。
阿达憨笑,“我的命是您救的。”永远不会背叛,永远忠诚,无论对错。
“我说你们俩,把霍尤小弟弟放哪里了,不会愧疚吗,还有没有良心。”
“一个是他信任的哥哥,一个是他喜欢的女孩,趁着他不在擦枪走火,这得多令人伤心。”
宫卓卿唇角泛着邪肆的弧度,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站在二人跟前,他那邪性的瞳孔,泄出幽光,瘆人之极。
苍白矜贵的面颊贴近女人,看她卷翘的长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他的薄唇像要触了上去,“真令我难过,你对帝嘉安感兴趣?”
苏曼眼里闪过了戏谑的冷芒和他对视,“我可没有这样说。”
他吹了口气,嗓音惑人,好像玩笑,却说得认真,“刚才差一点要开枪了,还挺想知道,开枪了会什么下场。”
期待,跃跃欲试,兴奋。
“这不是你的地盘。”帝嘉安挡在二人中间,威严地道。
他并不喜欢宫卓卿过分的暧昧姿态。
“维护上了?”宫卓卿顿了顿,抬起头,故作讶异看着男人。
“那完蛋了,她并不是帝老夫人为你参考的婚配人选。”
“你失去了理智,只会成为她的玩具,你现在的冷淡对她来说,才是有难度的挑战。”
帝嘉安听了这话,毫无反应。
叶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
虽然宫总不说人话,但有句话说的对,帝少和苏小姐像不像擦枪走火?虽然没有亲密举动,但那个说不出来的气氛……只有保持距离才正常。
“宫总的想象力很丰富。”苏曼殊的目光没从宫卓卿身上移开,他每说一句,眼底弥漫的毒色浓郁一分。
他在搞事。
他现在不痛快,大家都得不痛快,因为他叫她过去,她没有动。
“这不是想象力,是源自我对你的了解。”宫卓卿直勾勾地看她,他说了,他们是对方的衍生品,他了解她。
他好不容易善心大发的提醒了帝嘉安,帝嘉安不听劝,那不关他的事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宝贝。”宫卓卿语气柔和了,伸出了手,“今晚我不想睡客房。”
什么话都敢说,没有他说不出口的。
那种暧昧缠绵缱绻,令人遐想无边的语气……
闻者感觉浑身都有点燥热……
帝嘉安从来没有觉得宫卓卿这么碍眼,以前不赞同的话都赞同了。
每一次他出现,都能给人带来噩梦一样的感觉。
他是善于制造噩梦的人。
“不要一起回家吗?我去你家,把我妹妹接走好不好?”宫卓卿笑容暧昧十足,耐心不多。
如果她不能搭上他的手,不能跟他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他会当着帝嘉安的面告诉她,有感觉了,需要抚慰。
“那是我家,不是你家。”苏曼殊走了过去,没有握住他的手,只往出口的方向走,眼尾闪过异色,很漂亮,却艳的有点冷,“将不要脸进行到底,就稳赢了。”
宫卓卿挑挑眉,这是骂他呢。
抬脚跟上,朝帝嘉安看去,语气更缠绵了,“帝少,你没有立场阻止我对她做什么,我们今晚睡了,也不关你的事。”
“我会睡到她吗?”他故作惊讶的问,“帝少要不要阻止,要不要旁观?”
帝嘉安脸色凌厉冷锐的不像话,垂在身侧的手微紧,想做点什么,事情不该这样发展,但如宫卓卿所言,他没有资格。
他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境地。
他们无时无刻不提醒他......关于霍尤的存在。
他并不能把霍家的恩情抛到一边。
他可以借苏曼殊当霍尤的磨刀石,却不能在这之后,去和苏曼殊发生点什么,他还是不是人?
宫卓卿眉眼轻佻,哈哈大笑,“帝少肯定不是思想迂腐陈旧的人,什么年代了,不会在乎女人的初夜吧,跟谁亲密无间,都是她的自由,不要拿贞操绑架她。”
“祝你今晚好梦。”
挥着手走了。
“......”
很压抑,不是一般的压抑。
叶宏小心翼翼窥探男人的神情。
他冰冷的,好似一座冰山。
他像有点在乎了......又因为没有立场,无法阻止。
“宫总好无耻。”叶宏道。
“无耻也是一种生存之道。”帝嘉安剑眉紧蹙,硬声,“所以把他的产业在国内都停了,他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