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以为阳曦仙君对中正大师背后主人有所调查，所以问的时候是满怀期待。
可阳西仙君下一刻的反应却让关忘文失望了。
阳曦仙君摇头道：“不着调，但是自从我知道中正和老孟四个被偷袭之事有关后，我就让正仙盟去仔细查了查。”
说到这里，阳曦仙君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地把玩起了空着的茶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很多线索都指向了一处。”
关忘文和孟章对视了一眼，问道：“可是极乐净土和佛祖阿难？”
阳曦仙君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忘文和孟章同时叹了口气。
这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于是孟章便将之前阿难帮他们斩杀中正大师，然后又突然寂灭的事说了一遍。
阳曦仙君听完之后满脸震惊：“阿难帮你们斩杀中正？这不可能啊！阿难他...好吧，我相信了。”
她看到飘浮在关忘文身前的六道无相磬，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关忘文收起了六道无相磬：“现在的情况来看，佛祖阿难当时应该是参与过中正光头策反一事，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帮我们，而且他也好像没有刻意隐瞒那件事的意思。”
三人同时沉默。
这种前后矛盾的做法，确实很让人想不通。
阳曦仙君轻叹一声道：“自从天界剧变之后，佛门净土一直在往外扩张，我还以为佛门想要趁机反客为主，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佛祖阿难对佛门的重要程度不亚于三上人对天界的重要程度。
阿难都寂灭了的话，可以预见的是，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佛门都不可能继续扩张下去了。
甚至于会被其他仙府反噬，到最后能保住现有的仙府就算不错了。
毕竟在天界，佛门一直是属于格格不入的，若不是三上人一直支持的话，他们基本上没有可能在天界立足。
“所以，仙君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关忘文指了指上方，“比如，帝宫或者九重天上。”
阳曦仙君听到帝宫和九重天的时候，嘴唇下意识就抿住了。
这两处地方和道殿不同，在天界都是超然的存在。
即便是现在几位仙帝和三上人都不在了，它们在天界仙人的心中依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阳曦仙君打心底里是不想将此事和帝宫以及九重天上联系起来的。
可是中正大师已经做到了道殿的次席执事仙人，他所涉及到的层级肯定不会只是仙府和道殿这么简单。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孟章见阳曦仙君神情痛苦，便转移话题道：“此事慢慢查就可以了，老夫反正知道当年之事与你，与覆天正仙盟无关就可以了。”
阳曦仙君转头看向孟章，脸上满是歉意：“老孟，虽然不是我害的你，可是你们四个还是因我而死...我......”
孟章抬手：“老夫自加入覆天正仙盟开始，便已经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只不过当时老夫一直以为自己栽在正仙盟的同道手中，才有了很大的怨气，现在么...老夫心结已开，不必多言。”
关忘文见到两位能冰释前嫌，心中倒也舒畅，笑着问道：“对了，孟章还有一部分龙魂在何处，你可知道？”
之前他问了孟章很多次，孟章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回答。
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是窥源境了，再加上有阳曦仙君在，倒是可以问个明白了。
孟章的龙魂虽然被赤脚大仙强化过，可总归不如完整的龙魂。
而且孟章很多记忆都在那一部分的龙魂之中，若是能找到并且使其完整的话，关忘文能掌握的信息就更多了。
阳曦仙君摇头道：“老孟一部分龙魂镇压在仙布泊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另外一部分...覆天正仙盟花了很大的气力去追查，现在依然没有线索。”
之前赤脚大仙说覆天正仙在寻找孟章龙魂镇压之地，应该指的就是那一部分的龙魂了。
只不过阳曦仙君并没有明说，所以赤脚大仙看到孟章的时候，才会惊呼自己找到了孟章的龙魂所在。
阳曦仙君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关忘文的预料。
以孟章的级别，道殿若是镇压龙魂的话，也不会随意处置的，必定是保密级别极高。
他看向了孟章：“老孟头，你之前让我不要去找你的龙魂，究竟是你不知道龙魂所在呢，还是不愿意说？”
孟章老脸微红，嗫嚅了几声后哼道：“哼，老夫就是不知道老夫残魂所在，怎么了？这很丢龙么？”
关忘文暗道了句“就知道”，然后郑重点头：“有点。”
孟章：......
阳曦仙君接着道：“连老孟都无法感应到自己的龙魂所在，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至少是在道殿以上了。帝宫...九重天...”
她重复了这两处位置，哪怕心中再不愿意，现在也只能将其列为嫌疑了。
阳曦仙君沉吟了片刻，摆手道：“帝宫和九重天的事先不说了。”
她转而注视着关忘文道：“你上次交给我的东西，他们的目的我倒是大概调查明白了。”
“我交给你的东西？哦！秘殿！”
关忘文立刻点头道，随后紧跟着问道：“道殿的目的何在？”
阳曦仙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关忘文的双眼沉声问道：“你先告诉我，人间现在如何了？”
关忘文也以沉声应之：“人间...一切安好。”
“可否将子晚下界之后发生的事，与我说一遍？”
阳曦仙君声音有些发涩，似乎在期待之中又有一些抗拒。
关忘文不知道阳曦仙君突然问起这个，他看了眼孟章，孟章冲他点了点头，才将人间的一些情况有选择地说了一遍。
阳曦仙君听得很专注，当听到天界再次侵入人间的时候，阳曦仙君脸色大变：“等一下，天界何时侵入人间了？”
关忘文奇怪道：“炽烈天君都道陨了，这么大的事，仙君难道没有听到过？”
阳曦仙君嘴角抽动了一下：“#￥%@的道殿，竟然做得这么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