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会借助天降法阵,大概半天时间便能赶到萃华池书院。
关忘文则是抢在队伍前,早早到了书院。
没办法,他既然应承了年梁庚,那就还是要好好干活的。
再说了,寸心出嫁,他这个当爹一分钱没出,总还是要做点事,给姑娘的婚礼添点色彩。
于是一到萃华池书院,华不明便早早在那里等候。
等到了厨房中,足足百人厨师团队也已经听侯吩咐。
端木流清则是已经在灶台前准备。
寸心的这场婚宴,离天大祭酒当主厨,如今丹道第一宗宗主掌火,规格已经到了最高。
关忘文二话不说,一进厨房便换了身厨师的衣服,打了个响指道:“干活!”
厨房里,百人团队便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婚宴准备工作。
关忘文可是按着满汉全席的标准和要求来准备的,自然需要很长时间。
像佛跳墙之类的,需要长时间炖煮的菜色,即便有端木流清掌火,都不能一蹴而就。
后厨大忙的时候,前院也开始热闹起来。
这一场婚礼,虽然用的是最普通的规制,来的人却是最顶级的存在。
离天七位圣人,十数位亚圣全部到齐。
朝中高官,只有二品以上才有资格入内。
二品以下的都只能送上贺礼,在门口一拜便要离去。
佛道两宗也只有缥缈谷的谷主受到了邀请,其余的连送礼的资格都没有。
余秋风作为东道主,满脸红光,和年梁庚一道迎接宾客。
正式婚礼是在傍晚才进行,可此时尚早,他们便在萃华池书院中,各自聚头聊天。
等到午时,在端木流清的带领,给各个宾客送上了一份点心。
端木流清笑道:“后厨繁忙,所以中午只能委屈各位,吃个点心垫垫,等到正式婚宴的时候,再好好招待诸位。”
众人看着眼前碟子上的点心,一个个都觉得新奇。
欧阳守道狠狠吸了口香气,低声问道:“这可是出自......”
端木流清笑道:“那是自然。”
“可有说法?”
“米汉堡。”
“汉堡?”
“欧阳先生,你也别问我,师父就这么说的,你吃就是了。”端木流清赶紧将解释的任务推得一干二净,她深知这些大儒一旦问起来,以她的水平根本连十句话都招架不住。
余秋风哈哈笑道:“让你吃就吃,你追究个什么?”
而年梁庚已经咬上了一口。
紧接着,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米汉堡道:“这肉...太他娘的好吃了!”
他的惊呼顿时引起了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年梁庚吃货,不是,老饕的名声在离天可是大大的有名,他说好吃,那基本上是顶级的美味了。
西门无思也咬了一口,随后怔在当下,对欧阳守道说道:“欧阳,快,尝一口。”
“不就是米包饭么,有什......唔!”
欧阳守道一口咬上去,登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是......”
“你也吃出来了吧?”西门无思眼眶中竟然有了些许泪花,“那...次夫子祭的胙肉!”
欧阳守道咽下了口中的肉道:“夫子在上!老夫想了这口肉可想了多少年!”
西门无思小声问道:“你还记得否?当年我们将那口锅背回来后,尝试了多次,都没有做出这胙肉来。”
欧阳守道重重点头:“当然,老夫还说实在咱们哪里搞错了。”
“哎......现在看来,搞错的地方只有一个。”西门无思又咬了一口,“看来关键不是在锅上,而是在人上。”
“早知如此,咱们还废那么大劲做什么?”欧阳守道狠狠咬着肉道,“当年老夫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坏呢!”
“肉吃不到倒也还好,你当年那背锅的造型,可是没少被荀元思几个暗地取笑。”西门无思摇头道。
欧阳守道长叹一声:“年少无知...等会,你怎么知道他们几个暗地取笑老夫?”
西门无思干咳了两声:“咳咳,因为...老夫也在。”
“西门!!”
“别动手,今天这场合不合适。”
两个老头子为了陈年旧事细细碎语的同时,整个萃华池书院都在一声声的惊叹中。
在场的众人都是吃惯了大席的,来参加这次婚礼,也没报什么大的期待。
再加上大祭酒亲自定下的最低规格,很多人对这婚宴的标准,都是做好四菜一汤的准备。
没想到,中午一个小小的点心就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惊喜。
以至于他们连聊天的心情都没有了,只盼着天色快黑下来。
端木流清来到后厨,见到关忘文还在忙碌,便递上去一块米汉堡道:“师父,你也先吃一点吧。”
关忘文摇头道:“不用了,时间紧迫,不能在耽搁了。”
端木流清笑道:“你对寸心姐姐真好。”
关忘文翻了个白眼道:“好什么?我现在在想,要不要在给他们吃的那桌席里加点料。”
“加什么料?”端木流清奇怪道。
“就是一吃保准今晚就能睡一个好觉的料。”关忘文脸上阴笑一笑而过。
端木流清:......
“师父,你......”
关忘文小声道:“不然我担心,今天晚上这洞房...活不到明天早上。”
“洞房活不到明天早上?”
“你别老重复我的话。”
“师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端木流清完全是一头问号。
“你听不懂就对了。”关忘文将手中的菜刀往案板上一拍,一头大蒜便成了蒜蓉,“我问过大师兄,他们并没有对喜踏榻进行额外的加固...哎......这怎么能不加固呢?真的是......”
就在关忘文一边絮叨一边忙碌中,下午过半,迎亲队伍便到了山门之前。
各种礼仪在礼部官员的住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天色渐暗,关忘文看了看日头,才解下了腰间的围裙,对端木流清道:“流清,咱们活干完了,该吃席去了。”
端木流清给他送上了一身崭新的长袍:“师父,大师伯说了,你得换上这身衣服。”
关忘文瞟了眼这长袍的配色,捂眼道:“红配绿一台戏,大师兄这眼光...真的是一言难尽。”
还好今天穿这身的是陈老六,不是关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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