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德一直维持的虚伪假面破裂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菲朗西琳,他眼神冰冷,怒极反笑道:“好,姐姐,既然你不愿意陪我就去陪那些巫师吧。”
古德温尔急得几乎要跺脚:“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啊,我不想死。”
菲朗西琳摇头:“我没有办法,你还能使用咒语,尽力逃出去吧。”
古德温尔一咬牙,念动咒语向幕墙之上的西格德攻击,西格德后退几步,挥手号令,一支箭矢正中她的心脏。
古德温尔倒在地上,目光死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不甘心地四肢并用向大门爬去,只是很快就没了气息。
西格德接过旁边递过来的火把,冷漠地扔到古德温尔的尸体上,火焰很快吞噬了她。
“姐姐,现在轮到你了。”
菲朗西琳眼中映着身前的火焰,她的手有些发抖,这不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即使足够勇敢,对死亡与生俱来的恐惧还是让她大脑空白了一瞬。
西格德取出一瓶药水,他抬起手轻轻晃动:“姐姐还记得这个吗?”
她应声望去,认出了他手中的东西,是那天他从自己手中拿走的药水。
“姐姐当时藏着这瓶药水是想对我使用吧?是什么作用呢?不如姐姐亲自为我演示!”
他将药瓶扔到菲朗西琳脚边,瓶子破碎,里面的药水溅射到她身上。
西格德饶有兴致地看着。
等待了一会菲朗西琳却没有丝毫变化,西格德皱起眉。
“不用猜了,这是控制人心智的药水,里面加入了我的血液,被药水碰到的人也只会听我的话,所以对我没用。”
西格德似笑非笑:“看来姐姐当日对我还是有一些仁慈的,至少没有一见面就打算杀了我。”
“你的心软为你在今天赢得了一段时间,不过姐姐,我的决定没有变,永别了。”
菲朗西琳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的结局,她惨淡地笑,只希望奥洛伊和浮生不要被西格德发现,能够安全地生活在黑森林中。
熟悉的尖啸声传来,是幻觉吗?她好像听到浮生的叫声了,她猛地睁开眼,只见浮生叼着小药瓶将魔法药水洒在士兵身上,接触到药水的士兵惨叫着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变成石像。
西格德慌乱地躲过,他狠厉的目光看向头顶盘旋的鹰。
浮生飞快地冲向他,用翅膀狠狠地扇了他一下:“麻烦精!”
西格德狼狈地伸手阻挡,等他站稳后,浮生已经停在了菲朗西琳身边,她旁边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巫师。
“奥洛伊,浮生,你们怎么都来了?”
“菲朗,我们不会抛弃你的。”
“是啊主人,我们从来没有离开呢,今天晚上看见城堡的动静不同寻常就过来了,果然是主人,还好赶上了救你。”
菲朗西琳抱住了浮生和奥洛伊,现在不必多说,他们都明白。
西格德面色狰狞:“是你!我脑海中出现在姐姐身边的陌生巫师,你终于出现了!”
奥洛伊冷眼看他:“你不应该见过我。”
“是啊,我应该从没见过你,可那几个画面就映在我脑海中,我不得不相信那是真的,你的出现又印证了一次。”
西格德问菲朗西琳:“姐姐!这是你真正在乎的人吧?终于出现了,现在开始才是我对你的惩罚!”
他拍手,城堡里涌来更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西格德也从幕墙之上走下来。
“从我在虚幻的记忆中看到你身边还有一位巫师后我就一直在准备,他总算来了。”
浮生扑腾着想要飞出去,西格德拿起弓箭射伤了他的翅膀,他掉落下来被菲朗西琳接住。
奥洛伊挡在菲朗西琳和浮生前面,问西格德:“你到底想做什么?”
西格德命令士兵们将包围圈缩小,奥洛伊和菲朗西琳全力攻击可人数太多,他们即使有魔法也挡不住源源不断的人。
最终,奥洛伊和菲朗西琳被抓住,他们被分开绑在石柱上,浮生则被扔进了笼子。
“奥洛伊,抱歉。”
奥洛伊摇头:“不要自责,菲朗,不是你的错。”
西格德冷笑:“姐姐,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我,是因为他,你才要离开的对吗?”
“不,西格德,你难道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原因吗?”
“我有什么错!姐姐,我对你不好吗?在城堡里你是最尊贵的,我也一直顺着你,想要什么都能给你,他能吗?”
“我不要这些,我只问你,为什么答应我的事要反悔?”
西格德慢慢走近:“那不叫反悔,我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巫师,只是说些好听的哄一哄姐姐罢了。姐姐大可以当作他们已经平安离开,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为什么要较真呢?”
菲朗西琳失望地直视他的双眼:“西格德,那就是我想要的,你讨厌欺骗却这样心安理得地骗我。”
“那只是留下你的一种手段,难道姐姐更喜欢现在的方式吗?”
“你,你不可救药。”她撇过头不再看他。
西格德慢条斯理地解开绑住菲朗西琳的绳索,他的话和动作一样缓慢:“没关系,姐姐,我不会再在意你的看法了,离开我的人,我都不喜欢。”
“你应该和我一样痛苦,和我一样悔恨,然后死去。”
他将一把匕首塞进菲朗西琳手中,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指向奥洛伊。
“我要你,亲手杀了他。”
“不!”菲朗西琳用力挣脱,随后向身侧的西格德狠狠刺去。
西格德早有预料,轻松地躲过匕首,捏住她的手腕,她用尽全身力气也逃脱不了。
“哐当”一声,匕首被她丢弃在地。
西格德拾起,将匕首重新放回她手心,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指按下。
“姐姐,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帮你做到的。”
一瓶药水被侍从送上,他洒了一些在菲朗西琳身上,菲朗西琳身体中抗拒的力度消失,软绵绵地倒在西格德身上,可她的眼睛还睁着,意识还很清晰。
“不要,我不要!”菲朗西琳哭出了声,可她现在连摇头也做不到。
西格德带着她走到奥洛伊面前,锋利的匕首被放在胸前,他重重地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