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大军师李儒在洛阳布下大阵,以洛阳城为祭,势要将关东诸侯困死在洛阳城中。可就在最后关头,李儒突然遭法阵反噬,失去了操纵着的法阵瞬间暴走,而李儒本人,也在法阵反噬之下落得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关东诸侯侥幸逃脱,却也留下了几乎所有士兵的性命,破虏将军孙坚受重伤,还有个姓周的小军师也在城中失踪了。
西凉军那边却要好一些,虽然也损了不少兵士,但所幸武将都没怎么受伤,不过若是算上李儒的话,那么西凉军的损失就不能以寻常估量了。
两军相争,落了个一地鸡毛,却是苦了洛阳城内的民众,李儒一个大阵,把洛阳城内的民众祭了个十之八九,而且萦绕在洛阳城阴魂之气,没个一两年也是散不去的。
“堂堂皇都,竟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虎牢关的城头上,曹操望着阴气萦绕的洛阳城,喟然长叹。
“此般乱世,才需要吾辈去匡扶啊。”
一旁的刘备却比曹操要积极,尽管在洛阳城中,他的损失远比曹操要大得多,不仅攒的兵士都折损了,好不容易遇到的军师也失踪了。
“玄德……”
“玄德公有此般大志着实让我佩服,何不与我一道,共同扫清这浊世!”
第三个声音将正要开口的曹操打断,却是那袁绍,他一把搭在刘备的肩上,一副豪气万丈的模样。
若是没有袁绍接触过的人见到袁绍这般,定会被他那所谓的英雄气概所折服,但刘曹两人都是跟袁绍共事过好一段时间了,自然不会被袁绍这幅样子所迷惑——袁绍夺冀州的消息已经传到两人的耳朵里了。
“本初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公孙瓒将军已表我为别部司马,恕不能与将军共事。”
刘备不动声色地把肩膀从袁绍的手上闪开,他看向袁绍,一脸的诚挚与无奈。
就好像他真的很想跟袁绍共事一般。
见刘备搬出了公孙瓒,袁绍也不好再说什么,曹操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这时,却是一人少年武将模样的人攀上了城头。
“本初将军,孟德将军,玄德将军!”
孙策对着三人挨个见礼,随即开口道。
“今日,我们便要回江东了,父亲特差我与诸位将军告别。”
“今日便走了吗?孙坚将军伤势如何?要不再多住两日?”
这话袁绍说得倒是真心实意,孙坚掩护他的恩情他还是记在心里的。
“多谢本初将军好意,我代父亲心领了,只是江东不可一日无主,父亲重伤的消息传回江东,人心必定浮动,还是早些回去稳定局势好些。”
虽然只有十几岁,但孙策的言语进退有度,日后江东小霸王的气势已经有了半分。
“如此这般的话,我便不留了,日后有用得上我袁本初的,只管开口即可。”
“对了,不知那洛阳城中的宝物,你们寻到没有?”
正在这时,却是刘备开口了,见袁绍曹操两人一脸疑惑,刘备解释道。
“我那周军师,先前曾为孙将军算过一卦,说孙将军会在洛阳寻到宝物。”
听刘备这么一解释,两人的目光又转向孙策。
“唉。”
孙策倒是先叹了口气。
“家父也一直挂念那宝物,只是洛阳如今这般诸位也看在眼里,那宝物再如何也终归是一死物,不值得为之再入那洛阳犯险。”
孙策言语之间对那所谓颇为不屑,只是不知道,若是他真的知道那宝物是什么后,他是否会如此淡定。
……
函谷关。
各家的车队拖着各家的家当行走在大道上,像是干墨的笔在大道上划出一道几里长的断续痕迹,不时有骑马的西凉军军士穿行在车队之间,只是这些兵士们只是管理纪律,却不骚扰民众。
大棒之后,便是萝卜,董卓虽然行事暴戾,但这点最基本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要是想在长安站稳脚跟,没有这些官宦的帮助,就算西凉军再强大,没有文治的朝廷也是不可能长久的。
距离撤离洛阳已经过去了十多天,队伍中的气氛虽然紧张,但和刚出发的时候相比,却是缓和了不少,到了今天,甚至已经有几家的小姐敢出来放放风了。
不过这般宽松的氛围却没有出现在司马家的车队中,司马家的车队一如几天前一般,出来行走的只有仆人。
车厢内,身穿仆人杂役服饰的司马家人一脸紧张地围坐在一起,而司马懿,则被他们围在中央。
司马懿的面前,放着几个泥巴捏成的丸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从怀中取出一颗骷髅,骷髅眼眶中紫光浮动,几缕紫雾缓缓从中飘荡出来,渗入到泥丸之中。
若是前几日在洛阳的人看到这紫雾,他们必定会认出,这紫雾跟李儒所释放出来的,简直如出一辙。
不用简直,就是同一样东西。在司马懿获得李儒的骷髅后,李儒会的,他也会,甚至比后者使用得还要纯熟。
眼下距离紫雾彻底浸染泥丸尚需要些时间,司马懿看了看泥丸,又抬头看向家中众人。
“这里面的紫雾可以阻断生机三个时辰,让你们陷入假死,三个时辰后,你们便会自行醒来,但只能含在嘴里,切不可咽下,若是咽下,紫雾侵染脏腑,你们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已经不知道被司马懿说了多少遍了,但在场的众人,包括小孩,却没一个脸上有什么不耐的神色。
说着,司马懿第一个带头吃下泥丸,紧接着,包括司马防在内的所有人,都将泥丸塞进了嘴里。
长途跋涉,有人沾染风寒是常事,寻常仆役因风寒病死也是常事,对于这些无所谓之人,丢在路边淹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