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吓得鬼叫连连,尖锐的声音直穿耳膜:“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害死你,不关我的事——”
它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鬼差见状直接掏出一根哭丧棒子就抽了过去。
几棒子打下去,连凶带骂,它瞬间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鬼差吓得禁了声。
鬼差这才住手,示意我可以开始问了。
我点点头上前了两步,盯着它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老头怯懦道:“我,我死的怨啊,差爷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鬼差闻言‘啪’的一声,又是一棒子打了下去:“大人问你话就说,谁让你答非所问了!”
眼看着鬼差还要再打,而老头已经吓得捂住脑袋缩到了墙角。
我赶紧抬手示意他停下,随后看着老头道:“你也有资格喊冤吗?我看你一点也不冤。”
“当年因为一己私欲编造谣言,毁人清白,害得筱娅家五口人惨死,害的皇泉古镇多年不宁,今日落得这般下场都是罪有应得,你怪不得旁人。”
“不,我没有,那不是谣言!”老头闻言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它大声辩驳道:“我承认当年筱娅家的惨案是因为我祸从口出,可我一开始只是想借筱娅爹之手教训一下那刘伟。”
“我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闹出人命,我也很后悔不该那样做,这些年我的内心备受煎熬,也很不好受啊——”
然而,我关注的重点却始终在老头第一句话上:“你说那不是谣言是什么意思?”
“确实不是谣言啊。”老头道:“我这张嘴巴虽然啥都说,但绝不会传出子虚乌有的事情去陷害人。”
按照老头的说法,当年刘伟和筱娅娘两人在结婚前就好上了。
只是因为后来家里不同意,两人才被迫分开,各自有了新的家庭。
老头信誓旦旦道:“我可以发誓,我没有说谎!”
“当时他俩搞对象时,那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了,我就亲眼撞见过呢。”
“咳咳~”我握拳抵住了唇瓣:“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重点。”
“重点?重点就是我没有冤枉他们啊,从始至终我说的句句是真,许他们干还不许我说啊?”
“哦,对了!”老头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筱娅那孩子按照月份算是早产,可是她生下来时白白胖胖的,一点也不像不足月的婴儿。”
“行了。”真是越扯越远。
我看向一旁的鬼差摆摆手道:“赶紧把人带下去吧。”
走出了老头家里,我们立即向筱娅家而去。
从老头惨死的样子看得出来,筱娅爹的怨念很重,可不能再让他继续害人了。
墨景修越想越是奇怪:“那老头和刘伟说的完全不一样啊,到底哪个才是真相?”
我回头看了老头家一眼:“它没有说谎。”
如果有鬼物撒谎,我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来。
“阿姐的意思是刘伟在骗我们?”墨景修眼眸不由得暗了几分:“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就不该救他,让他被筱娅爹弄死算了!”
我无奈一笑道:“可他孩子和媳妇儿是无辜的啊,况且他也罪不至死。”
“没错,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坏人。”季凛也点头附和道。
随即给满脸不解道墨景修解释道:“刘伟和筱娅娘年少时两情相悦,本应该是一段佳话,错只错在不该生在那个时代。”
“如果放在今天自由恋爱是很普及也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但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却是天理难容的,所以他们被父母生生拆散,最终落得了那样的下场。”
“其实这件事情凡参与者都有错,但却又都错不至死。”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有惋惜,有同情。
可说到底,可能人人都没有想到筱娅娘会未婚先孕,而筱娅爹又那样极端。
墨景修听着我俩的话有些似懂非懂,毕竟即便他有几千岁,可到底也只是一只妖,并不太懂得人类的情感。
站在筱娅家门口,我停下了脚步。
从归怨镯里找出了一把桃木剑递给了季凛。
虽然他不懂道术,但是刑警出身的他还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再加上这把桃木剑,保命不成问题。
墨景修抢先推开了筱娅家大门,一股灰尘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我们三人刚刚踏入屋内,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
与此同时,本该是一片黑暗的小楼突然亮了起来。
不是谁开灯了,而是白天的那种亮。
可是现在才刚刚23:07分,黑夜根本不可能过去这么快。
就在我们觉得奇怪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我赶紧过去打开门一看,就发现外面也已经是大白天了。
并且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会已经是人来人往。
有当地人开门做生意,也有外地的游客,尤其是早点铺子里面顾客最多。
只是看着他们的穿着不像是现在的服饰,到更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款式。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和筱娅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妇人,正从木质楼梯上走了下来。
快速洗漱完毕之后,她就直接往厨房的方向而去,开始动作麻利地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看到这一幕,墨景修十分确定道:“看来我们是进入此间鬼物的幻境中了。”
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现在给我们看的这些,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当年事发时的场景。”
墨景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阿姐,需要我现在就破除这幻境吗?”
“先不着急。”我摇了摇头道。
不止它想让我们看,我也很好奇当年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我说着话,已经抬步往女人所在的厨房走去。
就在这时,筱娅爹突然从楼上跑了下来,先我们一步进入了厨房。
他一把抓住了筱娅娘的手腕:“臭婊子,别以为我昨晚喝多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和那刘伟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