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莲说坐过来的时候笑了笑,手腕残留着红痕,雪白的指尖半遮半掩着脖颈间的落梅,红唇皓齿,美得惊人。
他就像是一朵惨遭蹂躏的娇花,我见犹怜的同时又勾得人想要再次折辱他。
顾洲一瞬间被迷得心都乱了。
卧槽!
怪不得藏獒弟弟不做人!
大美人衣衫凌乱笑一笑谁忍得啊?要不是时机不对,他自己都想犯罪了!
顾洲咽了咽口水,按耐住蠢蠢欲动的渴意,眉头一挑,乐呵呵应了一声,露出与平时无异的慵懒笑容,快步走去。
“诶,我来了。”
男人走到床边,目光扫过江弄莲的脖颈,微微俯身,关心道:“莲莲,你这样腰疼不?要不要在后面垫个枕头。”
江弄莲长睫颤了一下,余光扫过门口,眸底一闪而过深意。
“没事。”
他抬起头看向顾洲,拉一下遮住身体的毛毯,说道:“学长你先坐。”
“那啥……”
顾洲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环顾四周,见书桌前有把椅子,按理来说他应该去拿椅子的,但眼神又忍不住往江弄莲床上黏,支支吾吾道:“直接坐你床上啊?”
江弄莲忍着笑,点了点头:“嗯,就坐我面前,我喉咙有点疼,声音哑了,学长坐远了,我说话可能听不清。”
顾洲可不是什么纯情的大男孩,一听江弄莲说喉咙痛,瞬间脑补了无数画面,眼中不禁暗了几分。
怪不得唇都破肿了。
那藏獒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转眼捕捉到青年隐忍苦涩的笑,顾洲又心痛不已,感慨着江弄莲真是好可怜的一美人,只想将人抱进怀里好好安慰。
“那行。”
男人幽幽凝视着江弄莲,眼神十分温柔,连声音都放软了许多,带着丝毫不掩盖的宠溺:“我就坐在你床边角上,你喉咙痛就轻轻说话,我竖起耳朵听。”
江弄莲轻笑出了声。
“嗯,好。”
顾洲也情不自禁勾起了唇,笑眯眯侧过身,正准备在床边坐下。
忽然——
门外传来巨响,嘭的一声,听起来像是脚用力踹门的声音。
而且踹的还是隔壁的门。
顾洲皱眉,吐槽道:“莲莲,那藏獒好像发疯了。”
青年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幽光。
啧。
又忍不住了?
江弄莲假装头疼微微蹙眉,揉着眉心疲倦地叹了一声气,随即朝顾洲说道:“学长你坐,别理他。”
顾洲自然是听江弄莲的话,坐下后又继续吐槽:“莲莲,那家伙的脾气真的是太暴躁了,不止脾气暴躁,行为还粗鲁,你看看你的脖子,衬衫都遮不住牙、印,肯定很疼吧?他该不会一直在强迫你吧?”
“没有……”
江弄莲咬着唇垂下眼帘。
眼尾晕染着勾人的绯色,长睫如折翼的蝴蝶般轻颤,易碎中蔓延着不可言喻的委屈:“他没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青年声音里带着哭腔。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其艰难苦涩。
顾洲心突兀地抽了一下,脸上皆是掩盖不住的怜爱,猛地锤了一下腿,骂骂咧咧道:“自愿个鬼,哪有人这样折腾自己身体的,莲莲,那混蛋是不是要挟你了?”
说着说着。
顾洲见面前可怜兮兮的美人双眼含泪,想伸出手想要去拥抱江弄莲,可江弄莲却微微侧身,躲开了。
“……”
哎。
莲莲现在是不是都被男人都阴影了?
顾洲刚有点失落。
下一秒就瞧见美人双肩轻颤,眼泪无声坠落,打湿了雪白的脸颊。
“学长,求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顾洲瞳孔紧缩,手足无措,大脑有了一瞬间的短路,嘴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回应:“莲莲,你别哭别哭,我帮我帮!”
顾洲想用手帮江弄莲擦眼泪。
又怕把人吓到。
最后余光扫过床头柜上的抽纸,抽了一张又一张,温温柔柔递到江弄莲面前。
还放软嗓音哄了几句。
“莲莲你尽管说,不管想要做什么我都帮你,就算现在你让我帮你逃离这个恐怖的家,我也能立刻叫人来带着你冲出去。”
江弄莲接过纸巾,却没急着擦眼泪。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纤细的手指倏然合拢,将纸巾捏成了团。
那咬破溢着血的红唇可怜的打着颤。
最后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在现在还不能走。”
江弄莲将眼眶里的泪憋回,缓缓抬起湿漉漉的脸庞,对上顾洲关心的目光,温柔笑了笑,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是贺峥的爸妈收养的我,他们对我很好的,我不想他们因为我和贺峥的事情伤心。”
顾洲心彻彻底底软了。
卧槽!
莲莲怎么这么善良?
这样漂亮的大美人不娶回家当老婆,他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想到这里,顾洲一个劲的点头。
“好好好。”
“莲莲,我都听你的。”
江弄莲见此,长睫遮掩的眸底一闪而过狡黠,目光带着感激看向顾洲,温柔笑道:“学长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要不是他已经有了大傻子。
还真想跟顾洲玩玩。
不为别的,就是单纯觉得这家伙呆愣愣点头的模样有几分做乖狗狗的潜质。
四目相对。
看着江弄莲温柔感激,却不带一丝情愫的笑,正疯狂点头的顾洲愣了几秒。
嗯?
怎么感觉莲莲在给他发好人卡?
草!
这一定是错觉!
他要积极表现把大美人娶回家!
此时此刻。
门外。
贺峥身体紧贴着门,脸色黑得吓人,双手握紧成拳,指尖深深嵌入肌肤里,因力道过大,指缝都溢着丝丝鲜血。
少年周遭笼罩着阴沉沉的戾气。
时时刻刻都想砸门而入,把某个碍眼的家伙踹出去,然后狠狠摁倒他哥哥!
艹!
贺峥试图偷听点什么。
可由于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加上里面的人说话不大声,他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床上”“折腾”“别哭”等词语。
贺峥急死了。
油腻骚包大傻逼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他们提到了床上,那煞笔该不会爬到了哥哥的床上,瞎编了什么借口,正帮哥哥‘检查’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