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海一派的人马,在宴会上越说越来劲,一个个义正言辞,唾沫横飞。
而那句“周鸿卓已不是崖城第一强者”,更是赤裸裸的威胁!
现场的中立派,无不露出忌惮之色,一个个敢怒不敢言。万一崖城真的被李钧海来个改天换地,他们也只能夹缝求生了。
“哼,若非周城主坚守崖城,姜无尘千里驰援,你们还有性命在这宴席之上高谈阔论吗?”
大厅之中,一名虎背熊腰的光头男子站出,胡须茂盛,浑身草莽之气,他怒不可遏,大声呵斥李钧海一派人马道:“一个个忘恩负义,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妄图掌控护城大阵,你们有那个本事吗?”
光头的嗓门很大,响彻整个城主府!
李钧海、吴程开一派人马顿时被骂的脸色难看,头冒青烟,心想着这家伙也忒不讲武德了,居然直接掀开桌子!
“哼,立功的是姜无尘吗?立功的乃是我崖城惊龙阵,护城大阵在数万年前就安置在城中了,凭什么这份功劳全分给姜无尘?”
这时,李穆一步站出,找到了一个全新角度反驳道:“要我说,今日首功,当归属惊龙阵,归属所有修复大阵的阵纹师才对,姜无尘一个外人,不过是运气好,瞎猫碰死耗子罢了,没必要在此大书特书!”
“不错!”
“有道理。”
李钧海一派人马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过喜悦之色。
本来他们还是理亏的,但现在李穆这么一说,内心的负罪感顿时消散。
是啊,没有惊龙阵,他姜无尘算个屁!
而惊龙阵,本就是崖城之阵。
周景山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些阴险小人,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被刷新。
果然人一旦不要脸了,真是什么事情,什么歪理都能做出来。
“周城主来了!”
“周城主,姜无尘为何迟迟不露面?”
这时,周鸿卓进入了宴席大厅,脸色颇有些难看,大厅之内的对话,他在外面时亦是听的清清楚楚。
周鸿卓深吸口气,平缓着心情道:“惊龙阵临时出了点问题,需要姜无尘去看看,不过耽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入席!”
“如此最好!”
李钧海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姜无尘迟迟不出,足可证明他的猜想。
宴席开始,随着悦耳的萧声,一个个身姿曼妙的舞姬翩翩起舞,各种山珍海味被端入席中。
不过所有人都吃的没滋没味。
周鸿卓一派的人马,都隐隐感到山雨欲来,这宴席中暗藏着杀机。
本来周家一派的实力,在崖城是绝对一家独大的。
然而因为崖城被围,很多本来依附周家之人,都被李钧海等投降派拉拢了过去。
这直接导致,李钧海一派的势力急剧增长,周家看起来反倒是势单力薄。
“如今已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姜无尘怎么还不入席?”
酒过三巡,菜入五味,吴程开皱了皱眉,已是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下去,低沉着声音道。
周鸿卓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从左右的随从道:“派人去通报一下,问问姜无尘还需要多久才能入宴。”
吴程开站起身来,气势十足道:“我看就不必了吧,大家齐聚一堂,为姜无尘庆祝首功,他却摆谱,迟迟未到,丝毫不给我们面子,这不就是居功自傲吗?”
“是啊!”
“不过立了一点小小功劳,就敢在一众前辈面前摆架子!”
“就算天资过人,如此焦躁心性,未来也是走不远的!”
李钧海一派人马,纷纷开始发难,指责起姜无尘来。
“诸位稍安勿躁,姜无尘的确有要事在身,我已经派人去催了。”
周鸿卓连忙起身,安抚着众人,心中却大概知道,姜无尘估计是不会出现在今晚的宴席上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点时间,让姜无尘二人从秘密通道悄悄离开崖城。
“砰!”
然而,吴程开越发过分,直接将桌上的饭碗砸个稀巴烂,陶瓷残片溅了一地。
“这!”
“吴家主这是为何?”
一众保持中立的小家族族长都吓了一跳,瑟瑟发抖。
要知道吴程开可是崖城的三号人物,随便跺一跺脚,都能让崖城发生地震的。
“为何?”
吴程开眼神极冷,看向周鸿卓道:“我怀疑你勾结外族奸细,想要独吞护城大阵,占为己有!”
周鸿卓忍无可忍,怒发冲冠道:“欲加之罪,当真可笑,惊龙阵本就是周家老祖所设,乃独属于周家之物,我就算交付给姜无尘,又以你有何关系?”
“周家老祖创立崖城的确不假,但如今已万年光阴过去,若没有我们这些家族入驻崖城,岂有今日之繁华,说不定早就破败,成为一个无人居住的死城了!”
吴程开对答如流,看向在场的诸位道:“如今乱世来临,护城大阵才是崖城的根基,周鸿卓却将它交付给一个外人,这不就是将我们的生死交到他人手中吗?”
“是啊!”
“护城大阵事关重大,周城主,你不能交给一个外族人!”
终于,一些中立派也开始意志松动了。
主要是如今周鸿卓受伤,属于修为全废的状态。
而李钧海与吴程开,一个是崖城的二号人物,一个是三号人物,加在一起的力量实在太大,他们不得不依附,选择站队。
“你,你们这群墙头草!”
周鸿卓气得够呛,眼睛发红,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糟糕情况,顿时浑身泄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是的,他已经没有能力抗衡吴程开与李钧海二人联手了。
吴程开见周城主已有服软之象,当即上前威逼道:“周城主,现在交出护城大阵,我可以替你求情,让大家放过周家!”
“你什么意思?”
周鸿卓瞪大双眼,怒不可遏。
“哼,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不懂嘛?一个背叛崖城的周家,要之何用?”
吴程开说到此处,脸上的表情已有些狰狞,带着几分疯狂。
李钧海则稳如泰山的坐在座位上,时不时露出几分得意之色。